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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柴问讲述过程的时候,我有意无意的用余光观察宋家两位老人,随着柴问的描述宋家老两口的神情逐渐黯淡,期间宋村长担忧的用拐杖砸了砸地。
柴琳在一旁询问宋夫人关于宋青平日里的习惯,将每一条回答都记在本子上,柴问也将他知道的事情原委基本讲完。
“柴问,把你妹妹喊过来,商量一下再怎么去找人。”
柴问立刻招手把柴琳喊过来,明面上我们三个人坐一桌,暗地里老簿他们三个人坐一桌,再加上宋村长夫妇共八个挤在这间会客室里。
“柴琳你都问到什么了,有能拿来找人的线索吗?”
“能有什么线索啊,总不能牵条狗去河边找吧。”
“柴问,我有个疑问村长他们怎么不去报警啊,牵条警犬没准能找着。”
“华鸢,这个建议我说过,可是村长一家跟村里另外几户村民有矛盾,如果通知调查人员势必会牵扯到那几户村民,又没有确凿证据。”
“等调查人员来了就算是彻底撕破脸了,宋村长想再找找看,还答应给我们额外增加一笔费用,我不好强求只能先找了。”
委托人不想提前声张也情有可原,在村子里消息传播的快,如果宋青真的被那几户有矛盾的村民收押起来,看见调查人员到来很有可能着急处理掉宋青。
这大河离村子不远,万一真的把宋青丢河里就真的完了,而且还有额外的收入,很难违背委托人意愿啊。
“柴琳,你有问宋青的个人情感状况吗?他有没有女朋友,附近有没有信得过的好兄弟?”
“这些我都问了,宋青是离异状态,前妻带着她们的儿子住在河对岸的镇子上,关系好的朋友基本不在村里,只有一个多年不联系的小住在河谷附近的山里。”
“有那个小的地址吗?”
“华鸢,你这就有点为难我了,住在山里又没有参照建筑物之类的指引哪来的具体地址,再说他们已经很多年不联系了,村长夫妇也都不知道啊。”
“那直接出去山里吧,你们和我一起去。”
柴琳点头答应,然后我们和宋村长约定了一个时间,如果两天后还没有找到,就立刻报警让调查人员介入搜寻。
我们一行人来到现血红油花的河谷口,沿着柴问早上最后搜寻的地方继续寻找,一路上没有看见能过河的桥梁或者渡口。
临近傍晚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柴琳拿出一个手电筒背在身上,柴问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
“刚才只顾讲宋青的事了,华鸢,你上次提到过的手电筒研究明白没,万一碰上了那种怪物正好检验一下研究成果啊。”
“呸呸呸,柴问你也太乌鸦嘴了吧,东西我做出来了但是不想这么快检验它,碰上了你拿着变色手电去照它。”
“既然都做出来了就拿出来看看,我去就我去呗。”
我从包里拿出变色手电筒递给柴问,他接过手电筒后像未开智的懵懂小孩一样用灯头对着自己的眼睛,没等他愚蠢的摁下开关我就一把夺回来了。
“你三岁小孩啊,这是强光手电,我还做过聚光处理,你不怕把自己照瞎啊,本来周围光线就暗,你再对着自己一照,山精野怪直接聚焦于你了。”
“没想照自己,这不是想看看什么颜色吗,大惊小怪。”
柴琳在旁边笑的嘴都要裂开了,静谧的河谷里只剩下她爽朗的笑声,我和柴问就一直盯着她,笑了一会后她不好意思的闭上嘴独自往前走了。
柴琳的笑声还在河谷里回荡,持久的效果令人汗毛倒立,柴问明显也感受到了这不寻常的回荡声,立刻跑上前拉住柴琳。
被拉住胳膊的柴琳疑惑的回头向柴问解释说下次不会了,没等她说完,柴问捂住了她的嘴巴,做出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
我们三个就像被钉住了的木头人一样站在河边,笑声还在河谷里回荡,并且逐渐变成男人的笑声,没一会笑声里又夹杂了气泡破裂的声音。
我直接走到柴琳身边,用她身上的手电筒照向河面,此时的河面已经完全变成血红色,中间有好几处喷泉一样的凸起在翻腾着水泡。
柴琳被这一幕惊呆了,连连后退,我也被手电筒的背带拽的往后退,柴问扶住了她,我们见势不妙决定原路返回。
原本开阔的河谷入口被一团黑影挡住,黑影中像是有纸张在飘荡,我心下一沉,怎么能走到哪倒霉到哪,这是又碰上借贷人的召唤仪式了吧。
“先别这么慌张,这股气息与上次在洛神庙的不一样,要弱上不少。”
老簿适时的出现了,回头看柴氏兄妹的样子应该也被各自的帮手安抚住了,这团黑影从颜色上来说就比借贷人的彩纸仪式要单调不少。
“老簿,一路上都没看到其他人,即使借贷人要制造幻境也没有合适的地基啊,你知道这团黑影是什么吗?还有刚才河面上翻涌的红色液体是怎么造成的?”
“这团黑影算是比较普通的剥灵狱展开信号了,比较奇怪的是它能一直卡在这个状态不动。”
“有一种可能是这个剥灵狱的主人已经去世了,但是成型的剥灵狱是不会消失的,它会成为现实的基石,刚才你们的行为无意间触了某个条件。”
“因为这个特殊条件的达成,原本停滞的剥灵狱重新运作起了一部分,接下来看看它要干什么。”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柴琳举着手电一直照着那团黑影,手电光照进去立刻就被吞噬了,又过了一会,水面上的黑影里出现了两个光点。
随着光点的靠近,划水的摆渡声也越来越明显,一叶扁舟从黑雾中踏着血河行驶出来,船上的光点是两个白色的灯笼,被一双枯槁的手臂提着。
那手臂像是船身自己长出来的一样,长在船篷顶部两侧,等这艘小船靠近我们才看到船后还有几只仅剩骨骼和羽毛的鸬鹚。
这几只鸬鹚每到一个水泡涌起的地方就扎入水中,几分钟后又飞回船上,不知道将什么东西扔在了船篷里。
一段时间后船停在了我们面前,靠岸后一节窄木板被放了下来,它在邀请我们渡河还是说要把我们送进停滞的剥灵狱中。
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柴问站了出来。
“华鸢,你也在纠结这艘小船要把我们送去哪里吧,我刚刚观察了一下水面,小船行驶的路径都是水泡翻涌的地方,看顺序是往对岸走的。”
“我觉得可以赌一把,在小船返回黑雾之前借它渡河,船夫都邀请我们了不好拒绝吧。”
“柴问你有点太想当然了吧,谁知道船上的是船夫还是水匪啊,你就能这么容易拿你们兄妹的命去赌一把?”
“华鸢你就是想太多,干咱这一行的还是要有些拼劲的,什么都提前安排好计划好的事能有几回啊。”
没等柴问说完,柴琳率先跳到了船上,接着柴问拍了拍我的肩膀也一个箭步跳到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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