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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萨尔诃斯脸上晕开浓浓的兴奋,血珠飞溅到眼角,他用指腹将其抹开,放在嘴边舔了一口,挥鞭的手不停:“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护着那个雌奴。”为什么呢?厉扶青垂着眼帘,放在膝盖上的手因为疼痛下意识攥紧,因为…他欠他一次救命之恩!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死。因为是他让他成了他的雌奴。因为他说过要护着他。因为……他护短。十鞭落下后,厉扶青整个背部已不堪入目。萨尔诃斯丢掉鞭子,浓郁的血腥味中他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雄虫兴奋地舔了舔嘴角,突然上前躺在厉扶青的腿上,直视着厉扶青的眼睛笑道:“阿提卡斯,我喜欢上你了,你也喜欢我吧。”厉扶青手一动,将他从自己腿上推下去,失去血色的唇动了动:“滚!”……雨越下越大,厄涅斯看着躺在治疗舱里脸惨白得看不出血色的阿提卡斯,深深吸了口气企图压抑胸腔里的熊熊怒火。他垂着身侧的手微微颤抖着,最后狠狠一握,转身朝外走去:“我去打死那个雌奴!”“兄长。”厉扶青伸手扯着他的衣角。厄涅斯站定脚步没回头,背对着他语气森冷:“理由。”“他在荒星救过我,他救我一次,我还他一次,以后就不欠他。”“不够!”“兄长。”“理由。”“兄长。”“阿提卡斯。”厄涅斯厉喝:“理由!”厉扶青眼睫颤了下,似乎是瑟缩了一瞬。很短暂,很不起眼的一瞬。却让余光捕捉到这一幕的厄涅斯哑然,喉间有一瞬的艰涩。无数的苦涩泛上舌根,厄涅斯不知道小阿提卡斯以前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怎么会孤单到,把别虫随手施为的善意悄悄捡起来藏在怀里。厄涅斯最后还是去抽了诺恩一顿,抽得浑身血肉模糊,没有一块好皮肉,但还是留了他一条命。诺恩跪在大雨中任由身上的血水被雨水冲杀,并不是厄涅斯罚他跪,而是他自己想跪,从回来到现在他一直跪着没有起来过。他依旧还没从诺亚逝去的悲痛中缓过来,但也依旧为阿提卡斯的所作所为感到疑惑。他为什么要救自己?自己这样的雌奴随手丢弃掉不就好了吗?为什么为了救他把自己弄得一身伤?他那样的身子,又是怎样熬过来的?诺恩不明白,他不懂。仅仅是因为自己曾在荒星救过他吗?诺恩自嘲的扯了下嘴,眼里情绪淡漠,那他可真是走了大运了。厉扶青在治疗舱里躺了四五个小时,感觉身体好了点,才从治疗舱里爬出来,拿了把伞,下楼撑着走到了诺恩面前。“最后一次。”闻言,诺恩抬头看他。厉扶青垂眸看着他。这个雌虫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看到的第一个雌虫,也是他来到这个世界接触到的第一缕善意。在此之前他都快要忘记这世间还有善意这种东西的存在。浸泡在恶意里太久,满目望去连带着他自身皆是不堪。这个雌虫的出现,像是刀锋上最亮最锋利的那一抹冷光,在满是恶意的浓雾中割开了一道极其微小的口子。所以在一些事情上,他愿意多去包容一下,但也仅此而已了。“你救过我一次,这次相抵了。在这之后,在你还是我雌奴之前,别再给我惹麻烦。”他道:“记住了吗?”“回答我。”诺恩:“记住了。”厉扶青转身离开,再回来时手里端着杯带着腥味的犀兽奶,站在三步远看着他。诺恩会意,从地上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上前,伸手接过厉扶青手里的犀兽奶:“我这就去给你弄。”厉扶青打着伞走在他身旁,进了客厅后盘腿坐在沙发上,慢慢的喝完他端来的不带腥味的犀兽奶:“你身上的伤,去治疗舱里躺半小时。”“阁下,这点伤不用治疗舱。”“去。”厉扶青打断他的话。诺恩接过杯子洗了放好,转身上楼,打开治疗室的门,走到他常用的那台治疗舱面前,然后蓦的愣住。那里面躺着一个身影,瘦瘦的,小小的。诺恩脚步慌乱的走上前,不敢打开治疗舱的他几乎要将自己的脸从半透明的舱门上挤进去。诺亚!他嘴唇慌乱的颤抖着,整个虫都在不自觉发抖,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努力的瞪大眼睛试图看清。诺亚他…不是死了吗?他的尸体躺在他怀里,软软的,没有一点支撑。他记得很清楚!十一颗糖果呀~雄虫有秘密!楼下客厅里的厉扶青盘腿坐在沙发上,望着外面仍旧淅淅沥沥在下的雨。雨水将树枝花草的枝叶打得左右摆动,风中弥漫着雨水和泥土的气息。厉扶青的视线穿过雨幕,落在远处高大的星辰树上,脑海里想着这段时间关于雄虫的种种见闻。从最初在医院醒来查找有关雄虫的信息时他就在好奇,为什么雄虫能如此地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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