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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人,或许七十人?
而左金吾北司两千精兵,甚至不需要铁鹞子来做对比,只李元阙一人奇军,就足以让皇帝的直属精锐变了笑话。
以少胜多,实力殊异,又该如何取得一线生机,绝地翻盘?
——唯有奇兵。
李元阙的盔甲之下,他的胸膛之上,离心脏最近的地方,挂着一块圆环祥云玉佩。
他低下头,隔着盔甲,轻轻触碰那块玉佩。
“沛泽,无论你在何处,都请注视着我,佑我百战长捷。”
暗火倒映在他的盔甲上,西夏六军主帅,出入沙场的元帅,今年不过二十二岁,还长着一副让人一眼难忘的华丽面孔。
只是他脸上漠视一切的冷……
令他胆寒心惊。
那是心意已定、藐视众生的漠然。
所以无论蝼蚁,无论生死,无论尊贵低贱。
众生平等,皆是一般的挡路者斩。
祭台已经燃着了。
都啰耶还困在里面,不得解脱。
而李元阙还在这里,前面隔着一个枪-兵阵。
已经这样近了,已经触手可及——叫他怎样甘心放弃!
李元阙高举偃月刀,铁鹞子猛然变阵,放弃防守,全力进攻!
天边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响,雷光在乌云中如游蛇般蜿蜒舞动,李元阙偃月刀所到之处,又是人仰马翻的惨叫。
白兆睿大喊道:“虚陇——何在!”
明明已是晚子时,祭台都已经放火烧了,虚陇还躲在里面干嘛!怎么还不出来帮他诛杀李元阙!
白兆睿咬牙停马,“诸君听令,随我——殊死一搏!”
……
以少胜多,实力殊异。
——唯有声东击西,涣散其心,扰乱其形,再出奇制胜。
今夜有三支奇兵。
光渡在祭台中,以一己之力,挡住了虚陇的驰援,破了围剿李元阙的奇局。
但并不是毫无代价。
光渡身上多了数道伤口,胸腹的衣服也破了口,被鲜血浸透,也不知道是别人的血,还是他自己伤口渗出的。
普通兵刃难以抗衡斩-马-刀。
虚陇剑刃已现裂口,在这一次相接后,终于彻底破碎。
虚陇一声痛喊,斩-马-刀碎剑后仍横斩,切开了他的小腹。
却没能切断他的身体。
到此地步,若是有耐心的长久消耗下去,光渡胜算极大。
可是这座祭台已经陷入火海,身周的木梁已经摇摇欲坠,光渡……不得不加快。
也因此,斩-马-刀在极近身交战时的另一个缺点,暴露无遗。
刚刚一击由左向右的横劈,劲力凶猛,光渡还来不及挥刀防守左侧。
虚陇最后的几枚三角刺,淬着幽蓝色毒芒从他手边扬出,其中两枚没入光渡左臂。
——他终于没能防住。
光渡左手瞬间麻痹,六十斤斩-马-刀顿时发生偏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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