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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将他扶至榻上,她便立时松了手,转身吩咐红袖,“去打盆热水来,给大爷洗洗脸。”
沈卿司微醺眯着眼,顺着她脱了外袍,看她把衣裳搭在衣桁上转身。
“爷让你走了?”
藕粉小鞋顿住,脚尖一转,朝他施施然做礼,“奴婢、是想给您烧碗醒酒汤。”
沈卿司往黄花梨龙纹架子床的门围子上一靠,随意用手撑着额角,“你好像很怕我?”
“奴婢没有。”
直觉那人如剔骨一般的目色,在自己身上囫囵个几回,仿佛扎人一般的难受。
“去,倒杯茶来。”
待到清茶入口,酒气似也冲淡了许多,他将茶盏放回她手中的托盘里,半眯着眼瞧她,“院子里的雪狮子是你塑的?怎么不见你讨赏。”
“主子吩咐,做好是奴婢的本分。”那双眸子淡淡的瞧着地并不动声色,露出的润白下颌似新剥的莲子。
“和谁学的,可还会别的花样?”
桑无忧思到自己遥远的过去,不免浮出清浅忧愁,咬过唇瓣吐出一段回忆,“奴婢年少时,和父母亲、年少玩伴每年都雪塑取乐,冬日冷寒却很欢欣。塑的花样也很多,当然最大的是雪狮子,可还有许多其他有趣儿的,雪山、雪人、大脸猫、小老鼠,用铜铃、彩缕为饰,阳光一照,光韵流泻”
她似是掉进那些温暖的记忆中,就连向来冷淡的面上都现出朵朵温煦暖人的花,眼尾的蜿蔓、轻勾的唇角,映着白雪一般的面容。
错时流露的真诚动人心弦,全都落进沈卿司的眼里。
直到她与他玩味的目色相撞,才惊觉自己今日的话多了些,立时闭紧了嘴巴,眼底也快速结出一层薄霜。
沈卿司无心去探究一个下人的喜悲,不过他始终是个男人,还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老夫人交代你的,可清楚了?”
见她点点头,他轻挑眉头嘴角浮着浅慢的笑,“过来。”
她还未想出什么由头拒绝的时候,就已被他拉下与他坐在同一个床上。
四下不安。
沈卿司与她近在咫尺,他那墨森云纹的衣角压着她的藕粉小荷,风雨欲来。
他抬起她的下巴,拇指微微用力,便见她微露的唇瓣里的雪白贝齿,再往里,隐隐一条丁香小舌
有些渴。
“爷?”桑无忧的眉皱如小山,惊疑的瞧着他。
沈卿司冷哼一声、遮不住的蔑视,“装什么清高,当爷还不知你的底细?”
桑无忧不知他话中意,更对他突如其来的亲近感到毛骨悚然,侍书的事近在眼前,她不敢忘。
“奴婢确实不知,还请大爷明示。”
她尝试甩开他钳住自己下颌的手,可男人的手劲忒大,如何也无法挣脱,挣扎间额头都急出了细密密的汗点子来。
“呵、有点意思”沈卿司被她这着急不情不愿的样子给激出了感觉,嘴角带过一抹邪笑,近前,在她耳边吹着暧昧缠绵的热气,暗哑着低沉,“戏不错,爷有点受用继续”
桑无忧五内慌张滚着烦躁,突觉自己的耳垂传来温热湿腻的触感!
排山倒海的男人低喘涌入她的耳中如雷轰鸣。
惊骇之余,脑海里忽地浮现出儿时玩伴顾叶初那张温润的面庞来,咬紧牙关,一把就将身边人狠狠推倒,就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可才跑了两步,突觉腰间被什么拽住,低头一瞧,自己绶带的一头此刻正紧攥在沈卿司手里,衣物不知何时已经掉下大半,露出半截雪腰来尚不自知。
沈卿司瞧着她泪盈于睫、雪腰轻颤,散落的一束秀发低垂胸前,行动间竟是从未见过的落落风情,宛如春风吹碎的小溪潺潺,粼粼清洌。
“跑什么,做爷的通房,爷难道还能亏你?”像放风筝般,一扯线绳,她便如提线木偶回到自己身前,一臂圈住白肉弱腰,稍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腾空,搬到自己的身上来,一头扎进她温暖馨香的颈窝,贪婪地吸食着女子香气,唇也不住的与她的颈肉摩挲,“爱玩欲擒故纵的把戏?爷今儿个就配合你一回,且让爷瞧瞧、你的本事”
桑无忧简直觉得自己怎么说都说不清了!
晃动间,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颈间微痒,要命的是、她那紧贴的、是什么!
反应过来的瞬时,羞愧难当瞬时身红如虾!
她哭着、喊着让他放手,可他却怎么都不放!
那双铁一般的大手似乎化作一柄烙铁,在她单薄细弱的身上,熨烫不住——
“我没有做戏!我不愿意!我不愿意!”
她还是疯了一般地挣扎。他被她磨得又舒服又难受,一把攥住她的腰,“小丫头属鱼的吗?别乱动。”
“大爷求您放了我!我不想做通房!我不要做通房!”
直到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豆大的泪珠子冰冰凉砸在他的手腕上,他方抬起熏满欲情的眼,黯着嗓子挑逗,“看不出,你还挺会勾人不过戏若过头,可就没意思了。”
怀里柔柔软软的小人儿哭成了个泪人咬牙切齿,“我发誓!此刻我若有一句虚假,定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父母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沈卿司皱着眉头,将她的头掰过来细细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你想清楚,机会只一次,爷并非非你不可。”
“如果你担心的是通房归宿那大可不必,爷今儿个大发慈悲给你个定心丸,你若跟了爷,即便以后爷有了正房,也能给你个贱妾的位置,保你衣食无忧一生富贵。这样说,你可满意了?”他还当她是在拿乔自己,不过这丫头确实有些味道,他今儿个开心竟难得许了个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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