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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声撕开七月的热浪时,九月正蹲在宿舍地板上捆扎行李。舍友们的床铺早在下午前就空了,此刻只有风扇吱呀转动的声响,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打着旋儿。行李箱拉杆上还缠着去年回家时挂的红绸带,边缘已经毛,她伸手扯下来,看着细碎的丝线飘落在水泥地上。
这趟归途像本翻旧的书,每个章节都写满重复的褶皱。她习惯性地摸向柜子深处,指尖触到去年带回去的柿饼铁盒,铁锈在盒角结出褐色的痂。终究是没往箱子里塞任何东西,连衣柜里叠得整齐的夏季衣物,也只抽了两件最薄的棉布衫——返程时还要穿,塞多了反倒累赘。
最后检查床铺下时,滚出来半瓶过期的驱蚊液。九月弯腰拾起,玻璃瓶贴着“长安”字样的标签,是去年转车时在火车站便利店买的。此刻瓶身的塑料泵头已经卡住,透明液体泛着浑浊的黄。
九月背着帆布包,最后一次检查门锁是否扣紧。楼道里飘来隔壁寝室遗留的茉莉花香,和走廊尽头垃圾桶散的酸腐味混在一起。她拖着行李箱下楼梯,滚轮与台阶碰撞出单调的节奏,像极了上次寒假的启程。
校门口的公交站牌积着薄薄一层灰,蝉鸣声震得人耳膜疼。等车的间隙,九月数着马路对面店铺招牌的霓虹灯,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她和舍友们挤在这辆公交的后排,叽叽喳喳讨论着沿途新开的奶茶店。如今玻璃橱窗里贴着“转让”的纸条,褪色的价目表还悬在半空。
公交车摇摇晃晃驶出市区,九月靠窗坐着,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向后退去。阳光把行道树的影子拉得很长,扫过车窗时像谁的手指轻轻抚过。她想起去年此刻,她刚到东市的日子,直到公交车拐过街角。手机突然震动,是林枫来消息:“路上注意安全,到了报平安。”
火车站广场蒸腾着柏油融化的气味,九月跟着人流穿过安检闸机。候车室里,电子屏的蓝光映在每个人脸上,座椅上散落着泡面碗和车票根。她在角落找到空位坐下,行李箱的拉杆硌着小腿,却懒得换姿势。广播里传来列车晚点的通知,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叹息。
当火车终于缓缓进站,九月跟着人群挪动脚步。车厢连接处的金属台阶烫,她把行李箱塞进行李架时,听见身后传来孩子的哭闹声。找到座位坐下,邻座是位抱着编织袋的阿姨,袋子里露出半截丝瓜络,带着新鲜植物的清香。
夜幕降临时,车厢里的白炽灯泛着冷光。九月戴上耳机,却没播放音乐,只是望着窗外漆黑的原野。偶尔有零星的灯火掠过,像坠落在地上的星星。对面的大叔脱了鞋,脚汗味混着泡面的辛辣味在狭窄的空间里蔓延。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梦里又回到学校的操场。她和萧凌并肩走着,风掀起他的衣角。突然场景切换到火车上,他坐在对面,目光却穿过她看向远方。九月猛地惊醒,额头抵在冰凉的车窗上,玻璃倒映出她模糊的轮廓。
凌晨三点,车厢里大部分人都陷入沉睡。九月轻手轻脚去接热水,暖黄的廊灯下,乘务员推着售货车缓缓走过。她捧着保温杯,看热气在黑暗中袅袅上升,突然想起邻座阿姨编织袋里的丝瓜络——或许明天,那些新鲜的植物就会变成灶台边的帮手,在烟火气里完成使命。
窗外开始泛起鱼肚白时,九月数着铁轨接缝的声音。十二个小时的旅程,像一场漫长的独白,把回忆和思绪都熬成了浓稠的夜露,等着晨光来慢慢蒸。
长安火车站的电子屏跳动着刺眼的红字,候车室的空调吐出的风裹着汗酸味。九月拖着行李箱往外走,热浪扑面而来的刹那,她突然改了主意——与其在候车室枯坐,不如去革命公园转转。记忆里那里有大片浓荫,或许能暂避这灼人的暑气。
公园里的梧桐树撑开巨大的伞盖,光斑在青石板路上跳跃。九月在烈士纪念碑前驻足,碑文上的烫金大字被岁月磨去棱角,倒比新刻的更显厚重。树荫下有老人在下象棋,棋子敲击石桌的脆响混着蝉鸣,恍惚间竟像极了家乡戏台的锣鼓。
她在公园深处找到片紫藤架,藤蔓早已过了花期,只余干枯的豆荚在风里摇晃。长椅上落着几片泛黄的叶子,九月坐下去,突然想起某次和男友争吵后,也是这样独自坐在树荫下。那时她哭得稀里哗啦,接到他道歉的电话却又嘴硬。
手机闹钟突然响起,提醒她距离车还有一小时。九月起身时,后腰被木椅硌出的红痕隐隐作痛。穿过公园大门时,卖冰棍的大爷吆喝着“老冰棍嘞”,铁皮箱子上的棉被被晒得软,让她想起外婆家的老樟木箱。
硬座车厢的气味总是混杂着泡面、汗味和烟草的余烬。九月把行李箱塞到座位底下,邻座是个带着小孩的妇人,孩子哭闹着要喝酸奶,塑料吸管刺破铝箔的声音格外刺耳。她戴上耳机,播放列表里自动跳出那曾和男友循环无数遍的歌,慌忙切到下一时,手指在屏幕上划出长长的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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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时,车厢里渐渐安静下来。九月蜷在座位上,看着窗外掠过的点点灯火。邻座换了位背着蛇皮袋的民工,粗糙的手掌上沾着水泥渍。他掏出皱巴巴的馒头啃着,忽然转头问她要不要喝热水,保温杯里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九月的眼睛。
第二日清晨,九月在摇晃中醒来。对面坐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人,正专注地翻看《长安地方志》。阳光斜斜照进来,在书页间投下细密的纹路。中年人察觉到她的目光,指着某段文字轻声说:“你看,这记载的革命故事,和革命公园里的碑文能对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地方志聊到各自的家乡。中年人说他常年在外跑业务,每次路过长安都要去革命公园转转,“就像和老朋友见个面”。九月想起昨日在公园的半日游荡,突然觉得那些沉默的碑文,或许真的承载着某种跨越时空的对话。
火车穿越秦岭时,隧道接连不断。黑暗与光明交替的瞬间,九月望着车窗里自己忽明忽暗的倒影。曾经她总爱在火车上和陌生人攀谈,听天南地北的故事,把每个相遇都当作命运的馈赠。如今却只愿缩在角落,看窗外的风景像默片般掠过。
第三日凌晨六点,灰蒙蒙的天空还未完全苏醒,晚点半小时的火车终于缓缓驶入南市火车站。九月随着拥挤的人流挪动脚步,站台的白炽灯在晨雾里晕染成朦胧的光斑。车轮与铁轨摩擦的刺耳声响渐渐停歇,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行李滚轮声和人们的交谈声。
走出站台的瞬间,早市的烟火气汹涌而来。不远处的摊位上,烤串在炭火上滋滋冒油,焦香混着孜然味直往鼻腔里钻;隔壁卖凉粉的摊主正熟练地搅拌着调料,酸辣气息裹挟着新鲜黄瓜的清爽,勾得人食欲大动。此起彼伏的吆喝声里,有人喊着“刚出锅的包子”,有人招呼着“来碗热乎的豆腐脑”,这些熟悉的城市声响,像一双手轻轻搂住了她疲惫的肩膀。
“妹子,打车不?保证给你送到地儿!”拉客的出租车司机围了上来,热情的话语里带着浓重的方言。九月礼貌地摇头拒绝,拖着行李箱走向公交站牌。金属拉杆在地面划出长长的声响,与早市的喧闹交织在一起。站牌下已经站了不少人,有穿着工装准备去做工的汉子,有挎着菜篮赶早市的大妈,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清晨特有的困倦与期待。
九月抬头看着公交线路表,目光在“南市汽车站”几个字上停留。晨风吹来,带着些许凉意,拂起她额前的碎。远处的街道渐渐热闹起来,电动车的铃声、汽车的鸣笛声、商铺开门的卷帘声,共同谱写出这座城市苏醒的乐章。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熟悉的气息填满胸腔。在这烟火缭绕的清晨里,她知道,离那个叫“家”的地方,又近了一步。
九月挤上开往汽车站的公交车时,车厢里正播放着本地电台的早间新闻。她抓着摇晃的扶手,看着车窗外熟悉的街道向后退去。路边的早餐摊热气腾腾,包子铺的蒸笼白雾缭绕,油条在油锅里翻涌成金黄的浪花,上班族行色匆匆地咬着煎饼果子,这样的市井日常让她心里泛起暖意。
公交车走走停停,穿过热闹的商业街,绕过拥堵的十字路口,一个小时后终于抵达汽车站。站内人来人往,九月随着人流走向售票窗口,玻璃上贴着最新的班车时刻表。“花镇,下午两点那趟。”她掏出身份证,指尖触到冰凉的玻璃柜台。接过淡蓝色的车票时,“南市—花镇”几个字清晰印在票面上,像一道通往家的密码。攥着车票走向候车区,九月望着电子屏上跳动的车次信息,突然觉得这薄薄的纸片,承载着比任何时候都要厚重的期待。
开往花镇的班车在晨光中启动,九月靠窗而坐,将额头抵在微凉的玻璃上。阳光斜斜穿过云层,给道路两旁的稻田镀上一层金纱,早起的白鹭掠过波光粼粼的水面,惊起串串涟漪。她数着车窗外飞倒退的电线杆,听着轮胎碾过柏油路的沙沙声,晨光里浮动的尘埃在光柱中上下翻飞。
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是大嫂来的消息:“到哪了?我和你哥准备去接你。”九月盯着亮着的屏幕,指尖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未落。晨光透过车窗,在手机屏上投下斑驳树影,她想起昨夜电话里大姨念叨的“路上小心”,想起大哥说要留的那碗热汤。犹豫片刻,她删掉原本打下的“不用麻烦”,重新输入:“快到花镇车站了,你们先忙着,待会到了村口来接我一下。”送键按下的瞬间,班车恰好驶过写有“花镇欢迎您”的路牌,晨风卷着熟悉的稻香涌进车窗。
九月踩下公交车踏板时,金属台阶在阳光下泛着灼人的温度。她拖着行李箱拐进站台,站牌边缘结着蛛网,褪色的线路表上,“宜城路口”几个字被阳光晒得白。蝉鸣声铺天盖地涌来,候车亭的铁皮顶棚在烈日下嗡嗡作响。
候车的人不多,穿碎花衫的阿婆坐在塑料凳上打盹,菜篮里的西红柿沾着新鲜泥土。远处传来公交车报站的电子音,九月踮脚张望,蓝白相间的车身正转过路口,轮胎碾过碎石路出细碎声响。车门打开的瞬间,空调裹挟着陈旧皮革的气息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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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行李箱立在一旁,伸手从帆布包里掏出零钱包。硬币碰撞出清脆的叮当声,投入投币箱时溅起小小的回响。选了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行李箱横在脚边。车内广播机械地报着下一站,车窗外成片的玉米地沙沙摇晃,农舍屋顶的炊烟袅袅升起。
公交车碾过村口最后一个土坑时,正午的日头正悬在头顶。九月拖着行李箱跳下车,鞋底瞬间被晒得烫的柏油路黏住。蝉鸣在香樟树上炸成一片白噪音,比城市里的更加生猛,震得人耳膜疼。远处晒谷场传来脱粒机的轰鸣,混着谁家灶间飘来的柴火饭香,在热浪里酿出熟悉的乡野气息。
她把行李箱拖到歪脖子老树下,树荫边缘的光斑随着枝叶摇晃,在石板路上织出流动的金网。手机在包里震动,大嫂来消息:“到哪啦?马上到!”九月抬头望向村口的方向,隐约看见电瓶车扬起的尘土在阳光下打着旋儿。
风掠过晒得低垂的稻穗,送来夹杂着泥土和稻草的暖烘烘的气息。田埂边的野薄荷被晒得蜷起叶片,却依然固执地散着清凉的香气。九月摘下帽子扇风,望着远处渐渐清晰的电瓶车轮廓。
这一刻,九月忽然觉得,所谓成长,或许就是学会与记忆和解。那些在火车上做过的梦,在异乡落下的泪,都像车窗外掠过的风景,最终沉淀成生命的底色。而家,永远是疲惫时可以停靠的港湾,是无论走多远都牵着风筝的那根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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