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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瞬间安静得能听见冰箱压缩机的嗡鸣。
宋鹤眠盯着她泛红的眼眶,突然把汤勺重重一放,碰撞声惊得收银台的店员抬头张望:“你能不能别总把人往外推?”
他扯松领口的纽扣,露出半截冷白的脖颈,“我接的不是工作电话,是家里的……有些私事要处理。”
孟南夕愣住。
她看着宋鹤眠烦躁地抓头发,把原本整齐的发型弄得乱糟糟的,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没问过他的家事。
“和家里吵架了?”
话出口才觉得唐突,她赶紧补充,“不方便说就算了,我就是……”
“我爷爷要停了我的零花钱。”
宋鹤眠突然掏出个干瘪的钱包,里面孤零零躺着几张皱巴巴的纸币。
“说我不务正业,放着好好的手术刀不拿,非要给人当保镖。”
他故意把钱包翻过来抖了抖,“现在好了,彻底成穷光蛋,估计以后得蹭你的员工餐。”
孟南夕看着他夸张的动作,又好气又好笑:“原来大医生也会被断生活费?”
她戳了戳碗里的鱼丸,“早知道就不点这么贵的,应该去路边摊买烤串。”
“路边摊好啊!”宋鹤眠眼睛一亮,突然倾身过来,孟南夕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草味。
“下次你请我吃烤串,就那种五块钱三串的,再配瓶两块钱的汽水。”
孟南夕拍开他凑过来的脸,耳尖却有点发烫:“美得你,先把今天的关东煮钱A了再说。”
她低头算账时,没看见宋鹤眠盯着她发顶,眼神温柔。
便利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
孟南夕望着雨幕发愁,突然想起什么:“你刚才冒雨走了,车呢?”
“抵押了。”宋鹤眠说得面不改色,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打字,偷偷给助理发消息让把限量款跑车藏远些。
“现在和你一样,穷得叮当响,要不以后我们拼车上班?”
说着还掏出钱包抖了抖,里面仅有的几张皱巴巴纸币滑落出来,“瞧见没?连坐地铁的钱都快凑不齐了。”
“谁要和你拼……”孟南夕话没说完,宋鹤眠已经把外套披在她肩上。
雪松香混着雨水的气息涌来,她听见他在头顶轻笑:“走吧,再不走关东煮都凉透了,我可舍不得让我的债主饿肚子。”
两人共撑一把伞走进雨幕。
孟南夕偷偷往宋鹤眠那边挪伞,却被他眼疾手快按住伞柄:“别乱动,再动都要淋成落汤鸡了。”
他自然地搂住她肩膀,把人往怀里带了带,“你这么瘦,感冒了还要我照顾,太不划算了。”
“谁说我瘦了!”
孟南夕挣扎着反驳,双手攥成拳头要去捶打宋鹤眠,却没躲开他顺势揉乱她头发的动作。
蓬松的发丝被弄得乱糟糟,几缕碎发还粘在了她泛着红晕的脸颊上。
她气鼓鼓地瞪着宋鹤眠,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宋鹤眠,你再动手动脚,信不信我让你尝尝被病人投诉的滋味!”
宋鹤眠见状,不仅没收敛,反而笑得更肆意,修长的手指还故意在她发顶又揪了揪。
“孟大小姐这威胁可不管用,我好歹也算半个‘救命恩人’,摸两下头发怎么了?再说了,你这小身板,风一吹都能跑,不是瘦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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