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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殿下面前,休得胡言乱语。”赵欢连忙呵斥他。这些人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就开始互相捅刀子,看来刑部受这京兆尹府的气已经很久了,积怨已深。不过看这郑怀先什么事都要插一脚,难怪刑部上下怨气这么大。不消片刻,衙役慌张来报:“启禀王爷,郑大人在天牢被人打了。”“被谁打了?”叶长洲问道。“被……被薛凌云打了。”衙役道。此言一出,有人惊诧有人偷笑。郑怀先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想亲自去收拾一下薛凌云,却低估了对方的混账程度。这人连皇子都敢揍,打一个京官对他来说还不是稀松平常。赵欢先是一笑,随即强忍着笑,板着脸呵斥道:“这薛凌云胆子也太大了。来人,去将他带来。”“诺!”衙役们又去了十个人。片刻后,衙役灰溜溜来报:“启禀王爷、侍郎大人,薛凌云不肯来,说要问什么需得亲自去牢里问。”赵欢脸“唰”一下白了,站起来怒道:“这薛凌云简直狂妄!”叶长洲皱眉,薛凌云若不嚣张跋扈,他就不是薛凌云了。站起来看着气急败坏的赵欢道:“赵大人息怒,既然如此,我们便去会一会这位世子爷吧……”“可是,天牢污秽,殿下贵足如何能临贱地?”赵欢听闻此言,立即冷静下来,惶恐不已。“无妨,走吧。”叶长洲说完率先出门。赵欢见昭郡王都不骄矜,连忙跟上去。一行人穿过几条巷子来到天牢,便见郑怀先捂着一张肿胀的脸,哭丧着立在门口,看见叶长洲一行人过来,立即跪地哭道:“王爷,薛凌云简直混账!他竟敢殴打下官!看这脸给下官打得……”众人见他头发蓬乱,帽子也歪了,脸肿得跟猪脸似的,一个眼睛还被打黑了,纷纷忍不住捂嘴偷笑。叶长洲见他如此狼狈,忍住笑,板着脸假模假样呵斥一声:“这薛凌云也太混账了!郑大人,你去歇着吧。本王进去会会他。”郑怀先不信叶长洲在,薛凌云还敢造次,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连忙跟上去:“殿下,下官陪您进去!”说着连忙跟上。跟着狱卒进门,一股霉臭味扑面而来。郑怀先弯腰屈膝跟在叶长洲身后讨好地道:“这牢里污秽,恐冲撞殿下,要不殿下就在这里等着,下官去把薛凌云揪过来。”叶长洲用锦帕掩着口鼻,笑道:“你打得过他吗?”“这……”郑怀先尴尬地闭嘴,摸着自己肿胀的脸皮。赵欢跟在后面冷言冷语嘲讽他:“郑大人好威风,敢只身入天牢替殿下分忧,真乃我朝臣子典范啊。”“切!”郑怀先嗔怒地白了他一眼,跟屁虫似地紧跟上叶长洲。走过两条阴森黑暗的走廊,便来到了囚禁薛凌云之所。郑怀先正要喊,叶长洲一把拉住他,示意他不要出声,慢慢靠近牢门,一双俊秀的眼眸看向那身陷囹圄之人。从光明走向黑暗,叶长洲目力受限,看不清晰,只见一个白色身影斜靠在草垛里,看不真切面容。“薛凌云?”叶长洲低声喊道。薛凌云将前来传唤的差役们打了一顿,正想着如何善后,没想到进来的不是手拿棍棒的差役,而是他朝思暮想、却又心怀埋怨的叶长洲。他一下直起身子,惊诧地望着牢门前那一身金贵衣袍的叶长洲,那人光彩照人神采奕奕,犹如金玉一般,好生让薛凌云怜爱,思念之情控制不住地溢出来。随即,薛凌云看到他身后的郑怀先和差役,猜想他今日来的目的只怕不单纯。目光冷了下来,懒洋洋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啊……原来是昭郡王呀,怎么有空来这腌臜之地?莫非是来看我?”“薛凌云,不得无礼!昭郡王是皇上亲封的特使大人,专查康郡王遇害一案。”郑怀先在叶长洲身后冲薛凌云大声道。“特使?”薛凌云一阵冷笑:那人果然善于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借着自己下狱之机,竟然一跃成为了特使。“恭喜昭郡王。”薛凌云懒懒冲叶长洲一拱手,“不知特使大人要问些什么?在下可一概不知。”“薛凌云,你不要狂妄!特使大人可先斩后奏,你便是铁口金牙今日也要撬开你的嘴!”郑怀先怒道。“呵……”薛凌云不理他,只是看着叶长洲似笑非笑道,“如何撬开我的嘴?是上老虎凳,还是用辣椒水?要薛某开口也可,只要殿下亲自动手,薛某定知无不言。”叶长洲知道薛凌云还对赶他走的事耿耿于怀,加上郑怀先在这拱火,他便更加抗拒自己。得先把郑怀先这颗老鼠屎弄走,否则别想薛凌云正常跟他说句话,便挥手对郑怀先道:“郑大人、赵大人,你们先出去,本王有话要单独问他。”“王爷,这人一向目无王法,嚣张跋扈,若是下官走了他对您不敬可如何是好?”郑怀先皱眉道。他还想借着昭郡王的名头在薛凌云面前狐假虎威一把,没想到叶长洲竟要将自己赶走。“本王有分寸,你们把人都带走,没本王吩咐,谁也不许进来。”叶长洲不跟他废话,径直推开牢门,金贵的靴子踏入肮脏的牢笼。两人无奈,只得听话将人全部撤走,自己也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出去。见人都走了,叶长洲拍拍身上的灰尘,轻声细语道:“你还当真是不怕死,在父皇面前也敢无视证据嘴硬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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