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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到底喜欢什么。又往前走了一段,回头却没看到人,身后的郎君不知何时停了下来,落后了好一段,白明霁顺着他目光一望,看到了一盏灯。灯盏上绘着一道平安符。很大很亮。闹市里什么稀奇八怪的东西都有。最多的便是这类专门为郎君设置,来讨姑娘欢心的东西。这类灯。不仅要钱,还要‘命’。付了银钱,得通过关卡才能得到。曾经有一段日子,很受小情侣的青睐。倒也不难。也不是头一回。他想要,她给他就是。晏长陵挺疑惑,自己也就离开了半年,这京城内怎么都流行把平安符到处印了。灯挺好看。想起自己欠她的平安符,打算先买下这盏灯。钱还没掏出来,走去前面的小娘子突然折了回来,“你等等。”先他一步,从怀里掏出了一两银子交给了铺子老板娘,同她道:“点火吧。”钱给了,接下来还要通关才能拿到灯。晏长陵大多时候人在边关,对京城内的这些把戏并不熟悉,等他反应过来,铺子后面的一块空地上已燃起了一个火圈。关卡名曰:‘刀山火海’都是噱头,平日里为了哄小情侣的把戏。并非真的要刀山火海。可地上的刀子虽假,火海却是真的,水也是真的,否则没了挑战性,也逗不起人的兴趣。这类把戏,平日里大多都是郎君为小娘子闯。小娘子逗郎君的却很少。铺子的老板娘一脸意外,正准备询问,是不是搞错了。小娘子已经一头冲了进去,没有任何犹豫,从火圈里穿出去,再从那水柱底下走出来。最后一身湿漉漉地站在晏长陵身前,抬起头,把手里的那盏灯笼递给他,昏黄的光亮照在她脸上,两鬓发丝已被沾湿,紧贴在她面上,一双眸子彷佛也被淋了水,洗过了一番,清澈又明亮,朝着他望来,唇角弯了弯,“喏,给你。”他见过抱着琵琶唱曲儿的柔媚姑娘,也见过团扇遮面娇羞连连的大家闺秀。头一回见到这么……憨实的姑娘。晏长陵愣着神,目光落在那双眼睛上,火圈内的火星子扑过来也没注意,白明霁忙抬袖替他拂开,“烫着了没?”晏长陵摇头。手伸出来,却不是提她手里的灯笼,而是轻轻地落在她脸侧,把她发丝捋顺,又从袖筒内掏出一块绢帕,擦拭着她脸上的水渍,动作轻柔,声音也低,“以前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娶了个什么样的小娘子,许亲之时,媒婆告诉我,想要娶江宁城内最好的小娘子,便非白家大娘子莫属了。”他五指轻抬起她脸颊,把她脑袋往怀里拉了拉,连着她头顶的水渍也一并抹去,继续道:“后来去战场,所有人都问我,少奶奶好看吗,这不是废话吗,我晏长陵的夫人还能不好看?心底却后悔万分,为何就走得那般匆忙,掀下盖头,好生看一眼,又能耽搁得了多久。”白明霁被他一拉,鼻尖似乎都要碰上他胸膛了,心脏又开始乱跳,既不自在,又慌得厉害,实则没怎么听清他的话,随口一问:“那,那如今呢。”他满意吗。可愿意同她消磨这漫长的一生,再生几个好看的肉团子,让她捏。“如今啊……”晏长陵擦完了,身子后退了一些,望着她期待的目光,弯身接过她手里的灯笼,另一只手掌轻落在她头顶,低笑一声,“傻子。”白明霁一愣。她是傻子?她听过旁人说她强势、冷血、甚至恶毒,这句‘傻子’倒是新鲜。男人真难哄,个个的心思都猜不透,白明霁无奈道:“我给你买了灯笼,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不喜欢?”话音一落,一片衣袖拂过来,递到了她跟前,大方地道:“随便牵,拧成麻花我都不介意。”—石桥上,樵风提着灯笼,立在岳梁身旁,同他一道望着那两道背影,神色已然呆住。不为旁的。只因这一幕格外熟悉。快两年了吧,那时白家大夫人去世不久,白大娘子缠着主子要替大夫人讨回公道,他记得清楚,一模一样的场景,不过不是灯笼,而是一道真正的平安符。白大娘子也是一身湿淋淋地把那道黄符放在主子手里,同他道:“只要大人愿意,大人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那时候的白家大娘子似乎还未同晏家交换名帖。樵风这才猛然反应过来。白家大娘子当时的话已经够清楚了啊。那为何主子……樵风都替自个儿的主子惋惜,一脸追悔莫及地看向岳梁,“主子,您是不是那时没明白啊。”岳梁不答。樵风奇怪地道:“也不对啊,小的见大人也并非不喜欢白家大娘子,但凡当年……也,也没他晏长陵什么事。”“慎言。”岳梁打断,今日倒是有闲心多说了两句,“我这样的人,岂能同人谈婚论嫁,不是害了人家。”“主子什么样的人了?”樵风对他的说法不赞同,“主子能有今日,凭的都是自己的真本事……”“我什么本事?”岳梁轻声一笑,“大义灭亲,把自己父亲送上断头台,再逼疯母亲?”当年岳梁被新帝破格升为大理寺少卿,一度引起朝中臣子的不满,也曾被人揶揄过,说他是‘卖父求荣。’他并未反驳半句,默默做好本分,几年过去,靠着自己的真本事让人闭了嘴,没料到今日他自己提了出来,樵风一怔,“主子……”岳梁已抬步往下走,夜色模糊在他脸上,只见其目光被映得深邃,更多的神色,便也瞧不出来了。前面的两道人影不见了踪迹,岳梁也没再看,立在桥梁下,等着自己的人找过来。半盏茶的功夫,大理寺的一位官差匆匆走来,压低了声音禀报:“大人料事如神,状元巷果然有了动静。”岳梁没什么意外,既然没死,必然会忍不住回来,“盯着他,切记打草惊蛇。”官差压刀领命,“是。”樵风一愣。白家的案子结束后,见主子迟迟不撤大理寺的暗卫,樵风还有些不明白,驸马爷死都死了,凶手也知道了是谁,为何还要查下去。想来是为了应付长公主。心头还在暗自叹息,一向铁面无私的主子,也有凡心大动之时,为了白大娘子破例了一回,原来那驸马爷压根儿就没死啊。既然活着,为何又要装死?樵风不明白,就像到了现在,也都还没明白为何白家大娘子会去‘杀’驸马。当真是为了替晏月宁出一口气?那这一口气,也太莫名其妙。还有晏将军,为何要把孟娘子的马车推到崖底下去?他想不明白,岳梁也不明白,又看了一眼两人消失的方向,招来身后的暗卫,吩咐道:“跟着晏指挥。”前段日子,他晏指挥出了一场大风头,替陛下找回来了那副‘画’,但也把自己暴露在了明处。驸马爷既然还活着。那便是旁人的一招引蛇出洞。没再逛下去,回头上了马车,人刚到大理寺,派出去的人也回来了。岳梁看着跟前暗卫递过来的两颗糖,平静的神色,到底动了动。暗卫垂头,把晏长陵的原话带给了他,“晏指挥让小的交给主子,说今日他同少夫人去钱家吃了满月酒,抓来的喜糖,让岳大人沾沾喜气,还说……”官差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岳梁,头埋得更低了。“说什么。”“说,说岳大人年岁也不小了,若是有喜欢的姑娘,他不介意搭桥牵线,至于其他的事,暂且就不用岳大人插手,倒也并非不领情,而是人太多,位置不够站。”岳梁:“……”也不是头一回见识他晏指挥的轻狂,“放那儿吧。”—白明霁身上沾了水,晏长陵没再逛,一手提着那盏灯,另一只胳膊微抬,迁就着身后人的拉扯。夜色渐深,街头的灯火一盏盏亮起来,人群也越来越拥挤,晏长陵霸道地在前开道,“让开让开,看着点啊,挤坏了赔钱。”白明霁:……倒切实感受到了他京城霸王的称号。许是白家的两位公子太软弱的缘故,如今见到这么个横行霸道的,竟觉得挺好看,那副跋扈的嘴脸,无不在散发着他的魅力。这让白明霁想起了深巷子里的陈酿,越看越有味道。盯得太入神了,引起了前面人回头,目光相碰,白明霁生怕惹了他不高兴,忙移开目光看前方,“看,好多人。”晏长陵:“……”看着小娘子飘忽的眼神,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那种感觉一直延续到回到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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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只鬼畜又温柔的鬼缠上一个人的故事在一次考古实习中林言同学不幸被索命鬼盯上,从此一件件诡异的事情接连发生在他的生活中为了回归正轨,林言带领发小码农和一个半吊子道士踏上替鬼达成心愿的路途,然而越接近终点,林言越发现事情远不如想象中的简单,而他和厉鬼的关系也慢慢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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