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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去年春节邵将军给李程秀一个红包让他改口叫爸,李程秀跟邵群回老爷子那住的时间就多了不少,正正寒暑假包括周末一家人几乎都是住在一起的。
刚跟邵将军住那阵儿李程秀还是很拘谨的,不敢单独跟老爷子相处,平常下楼吃早饭他都要等邵群一起下去,经常刷完牙换好衣服了坐在床边等邵群,催他快点起。
邵群坏心眼多,躺床上故意不起。
李程秀开门走到走廊上,扶着扶手朝楼下看,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邵将军也抱着正正在沙发上等着了,李程秀急了,往房间冲,难得有点脾气,爬到床上摇邵群胳膊,“你快点起呀!爸都在楼下坐着等着了!”
邵群存心逗他,“那让他再等会儿呗。”
李程秀打他的心都有了,开柜子门给他拿衣服,“你快穿衣服!”
只有两个人的时候邵群什么话都能说的出来,邵群眨了眨眼睛,“我昨天伺候你累着了,没力气。”
李程秀伸手拽他,邵群近一米九的大个儿根本拽不动,精壮的上半身不动如山的躺着,李程秀踢了拖鞋爬床上去,坐在邵群腰上,撑开t恤往他头上套,套到肩膀那儿邵群不起身,t恤卡在锁骨那儿,胸和腹肌露在外面,李程秀气喘吁吁,看了一眼邵群的模样,脸有点烧烧的。
烧了两秒想起邵将军就在楼下呢,立马回神,又气又委屈,“哎呀!你快点起呀!”
邵群手垫在脑袋下面,“你让我起,一点好处没有我就起了?”
李程秀抓着他卷着的t恤,低头啵亲了他一下。
邵群舔舔嘴唇,“你哪天没事求我也这么主动亲我一下呢?”
李程秀心想,怎么没亲过啊,只是但凡主动一点邵群就会把一个吻发展成大汗淋漓的运动。
邵群起床朝浴室走,李程秀给他挤牙膏拿毛巾,邵群心态稳的很,刷牙一点不着急,李程秀给他拿裤子,蹲下来,“抬腿!”
口气竟然有点凶。
邵群套上裤子牙还没刷好,李程秀站旁边站了十秒,直接把他牙刷抢了,给他递漱口水,“快漱口。”
这下邵群终于琢磨出磨练李程秀的办法了,他的脾气一定要把他逼到一个不得不做出决定的窘境,他才会出现性格里压抑的天性。
邵群知道他爸他姐的脾气,他们真的接受一个人就是彻底的接受,肯定不会再难为他,但李程秀要是这么一直躲在他身后,避免跟他爸交流那两个人还是不能互相了解,他坚信他爸要是多跟李程秀相处一定会更喜欢他的。
进大半年的时间,李程秀陷入了时刻被邵群“抛弃”的情况。
早上吃早点,刚坐下吃,邵群电话就响,出去接电话,李程秀硬着头皮跟邵将军坐一起吃饭,没话题聊就硬聊。
要么就是说好了一出去遛弯儿,邵群半路说自己肚子不舒服,扭脸就走,李程秀牵着狗,眼巴巴看着邵群的背影。
有时去钓鱼,邵群能干出买个饮料人直接没了的情况。
最离谱的一次,邵将军定时出去遛弯儿,邵群把他爸手机顺走了,等邵将军走了二百多米,邵群就让汪叔给他爸打电话。
手机响,邵群假装在接自己的电话,“程秀,快,爸电话响了,快去给爸送。”
李程秀一看手机备注,老汪,他怀疑是汪叔,但是姓汪的那么多,万一不是汪叔,万一是邵将军哪个不得了的战友,又或者是什么大官,有急事怎么办?
手机铃声还在响,李程秀也顾不得许多了,拿起手机冲出大门。
“爸!爸!你手机响!爸!”
傍晚的马路边,李程秀跑在种满香樟树的路沿,追着背手散步的老人。
邵将军听见声音回头,河边下棋的老头看一眼远处跑来的年轻人,问,“儿子啊?”
邵将军笑着点点头,“嗯。”
李程秀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来,脸都跑红了。
邵将军看一眼手机,老汪,立马明白怎么回事儿了,在心里骂邵群小兔崽子。
那老头看李程秀标志的样子,立马收了棋子,“小伙子多大了啊?留个电话吗?我闺女也单身,年轻人有空坐一起聊聊。”
李程秀不好意思地抓头发,不知道怎么说。
邵将军和蔼的看着总是上邵群当的李程秀,摸摸李程秀的头,冲那给女儿说亲的老头说,“读研究生呢,还小呢,不谈。”
李程秀脸刷就红了,比跑步还红,他怀疑邵将军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多大。
等跟着邵将军一起走了一段才不好意思地提醒,“爸,我三十二了。”
老爷子说,“你们就是八十了在我眼里不还是小孩儿吗?”
邵雯打电话来,说晚上回来吃饭,邵将军说好,路过糖葫芦摊,邵将军停下买,问李程秀,“你吃哪个?”
李程秀其实不爱吃这些甜食,但是老人给他买糖葫芦会让他有种过年拿压岁钱一样的感觉,一种做孩子的乐趣。
李程秀挑了个猕猴桃的。
邵将军一共买了三串儿糖葫芦,还有一串没有糖的哈密瓜。
一老一少拎着袋子回家。
李程秀,正正,邵雯,一人一串儿糖葫芦,正正是山楂的,邵雯是橘子的,李程秀是猕猴桃的。
哈密瓜是茶杯的。
邵群等了半天,问,“爸,我没有啊?”
邵将军抱着小茶杯喂哈密瓜,“你多大了你还吃糖葫芦?”
今年的春节李程秀早已没了去年的拘谨,不害怕单独跟除邵群以外的邵家人相处。
寒假期间他跟邵群一起上下班,有时邵群在办公室调戏他惹他生气了,他下班就干脆不等邵群,打个车就自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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