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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谢爷爷手里拿着个木盒子,走过来只瞥了一眼就滞住,片刻极难得地笑了下,“酥酥,你和奶奶的字真的很像。”“她如果还活着,一定会很喜欢你的。”“坐吧,这是爷爷给你俩的新婚礼物。”谢卿淮走过去,瞧见木盒中央两只翡翠色满手镯,笑:“稀罕,还有我的份。”谢老爷子头也不回:“没,两只都给酥酥。”“”“这手镯没多贵,是我跟你奶奶的定情信物,一晃也有五六十个年头了,藏着没用。”他眼神眷恋,郑重地将盒子放到宋酥酥手上,“你拿着就是你的了,没别的要求,不要乱丢,如果不喜欢也别卖,拿来还给我。”“喜欢。”宋酥酥不用想也知道这镯子有多珍贵。谢爷爷唯一挂念的就是奶奶,定情信物定然最难割舍。她突然想什么,忙将自己从家里带的那小竹篮也翻出来,梨涡浅浅:“爷爷,我也给你带东西了。”里头是两层梨花酥。谢爷爷微怔。“一层给您,一层给奶奶,你们可以一块吃。”她丝毫不觉得和一个已故之人朝夕相处有什么问题,莹白小脸微微红润,时间一长,说话也没这么局促,“我听说奶奶爱吃的,上回带来,您也爱吃!”“”谢爷爷接过小竹篮,手跟着颤了颤。片刻往石桌上一放,又往屋里去。宋酥酥不明所以地看了眼谢卿淮:“爷爷他”“没事。”谢卿淮笑了下,“你可能不知道,爷爷有个习惯。”“什么习惯?”“看谁喜欢,就爱送东西。”“?”宋酥酥很快就理解这话的意思了。谢老爷子拖着九十多岁的身体,硬生生从小竹屋内扛出个清末瓷罐:“这是我收购来的,跟了我也有四十几年,不值钱,你拿去养鱼。”“”不值钱?宋酥酥在报纸上见过这个,是个传奇,拍卖场上以三亿多的高价成交。谢老爷子似是还觉不满,又往回走了走,拎出来一个花纹差不多的花瓶:“这个,一对儿,拿去插花。”这个也得近一亿。宋酥酥总算反应过来,忙阻止:“爷爷,我用不着这么多,家里都有呀。”“结婚了,得住新家,装修用得上。”谢爷爷仍是不苟言笑的模样,目光在小姑娘柔顺头发上扫过,顿了下,“对了,还有东西。”宋酥酥:“”她这来一趟,到底是贺礼来的,还是干拆迁来的?没多时,谢爷爷从房内抱出来一个巨大的木箱子,谢卿淮忙上前帮了把手,无奈笑:“爷爷,你这礼物送的,给我家酥酥吓着了。”“胡言乱语。”谢爷爷瞥他一眼,轻咳一声,“女孩哪有嫌礼物少的,这是最后一件了。”开盖瞬间,宋酥酥差点被闪瞎。一整套黄金头面,下面还有零零碎碎的黄金首饰。手镯戒指耳环发簪等等。足够放满一整个黄金展柜。“爷爷,这太贵重啦。”宋酥酥一把将盖子合上,求助地看向谢卿淮。不用想也知道这些首饰的主人是奶奶。她总不能把这点念想,都从爷爷身边夺走吧?“你看他做什么?”谢爷爷朝不远处保镖使了个眼色,就有人过来将箱子往车上搬,“这是爷爷奶奶一起送给你的,你在谢家这么多年,早就是谢家的亲孙女了。”谢卿淮:“?”他迟疑:“她是亲孙女,我是什么?”喜欢原本还价值不菲的北唐云汝真迹跟谢爷爷送的一比,立马逊色许多。贺寿的话没说出口,被硬生生噎回去:“寿不寿的,我不爱过,你们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三人坐在一起又吃了会儿茶,而后去奶奶坟前上香。宋酥酥拿着婚书正要烧,被谢爷爷拦下来:“好了,不用烧,她瞧得见。”宋酥酥站在旁边,心下暖洋洋的。谢爷爷看起来脾气古怪不爱跟人说话,实际也念着子孙后代。不让烧,定然是怕他们觉得晦气。她在旁边小声道:“爷爷,没关系的,奶奶要是能看到,我们也很开心。”嗓音又软又绵。谢爷爷沉默了会儿,眼睛有点涩。他轻轻叹口气,过会儿又笑了:“天不遂人愿,你这么好的孩子,日后一定会步步平顺的。”临行前坐上车,谢爷爷又招呼着保镖往车上塞了幅画。是鸳鸯戏水图。谢卿淮将画卷摊开扫一眼,笑:“你再说几句,爷爷家底要掏空了。”宋酥酥总算能理解为什么谢爷爷的小竹楼旁会安排这么多保镖。每一样东西拿出来,那都是有市无价的宝贝。她想了下,将那木盒子拿出来,取出其中一个圈口大些的手镯:“给。”谢卿淮弯弯唇:“舍得给我?”“不要算了。”她作势要收回去,被攥住手腕。谢卿淮好笑地掐掐她的脸:“小丫头真是了不得了,背后这么多人撑腰,当我不敢教训你是不是?”她鼓着腮帮子没说话,却见他唇边笑意慵懒肆意,冷恹精致的眉骨下一双桃花眼却潋滟温和。她感觉心脏快跳出胸口,开口也变得磕磕巴巴起来:“你教训我,我就告诉妈。”“那你告去。”谢卿淮将手镯顺走,戴在腕上。浓重的墨绿衬托下,肤色冷白得似乎一蹭就会泛红。这副魅惑人的模样,偏声调懒散轻慢,“你看他们管不管得到床上去。”宋酥酥:“”-从谢爷爷家回来后,备婚进入了尾声。婚礼地点定在南城临海附近的私人岛屿,是处上世纪修建的欧式城堡。宋酥酥提前三天跟姜早一块坐私人飞机住进城堡准备仪式。虽说要准备,其实也没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一切有专人安排。而且知道她不喜高调繁琐,所以一切从简。姜早仰躺在城堡大床上,感慨地开口:“没想到我们家酥酥会这么快就步入婚姻的殿堂。”宋酥酥坐在落地窗旁梳头。她穿着条白色真丝睡裙,阳光下黑发柔顺披在肩头,天鹅颈高贵,偏那张小脸还有两分令人怜惜的乖巧,杏眸微垂,嗓音轻灵:“我也没想到。”“而且还是跟谢卿淮。”姜早一骨碌坐起来,猛地瞧见这一幕,被惊艳得顿了顿,伸手拿相机拍了两张,“不过总比沈让好。”“那当然。”宋酥酥想也没想就点头,“不要提他,他比不了。”她话刚落,门边就有人轻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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