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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少女的矜持,童凝没有再追问,她一个人上了出租车,看着车窗外神情冷淡的谢正初,童凝动了动唇,放在玻璃上的手指慢慢的滑落了下来。
还是不够喜欢吧,所以才会忽远又忽近,冷暖不定的让她忐忑难安。
刚打开门,客厅里就传来一阵阵哀戚的哭声。
“我可怜的小源啊,你咋就得了这么个病呢?老天爷,你真是不长眼啊!”
童凝换了鞋,小心翼翼的问道,“奶奶,我爸咋了?”
童老太太扯这桌上的抽纸擦了擦鼻子,“小凝,你是读书人,你来帮奶奶看看你爸的病历本,医生说得了个什么什么癌。”
“你说你爸还不到四十,这要有个三长两短,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童凝拿起桌上的病历,原来童国源得了睾/丸癌,就诊的太晚,已经淋巴转移到了肝,肺。基本上是等于无药可救了。
“奶奶,医生是咋说的?”
“医生就说要马上进行手术,还要做那啥化疗。”
童凝抿了抿唇,“那……医生有没有说我爸为啥会得这个病啊?”
童老太太迷茫的抬起了头,“为啥?这我们没问,医生也没说。”
童凝抽了张纸递给童老太太,谆谆善诱道:“这个治病肯定要看病因吧,奶奶,你下次去医院记得问问医生啊。”
“诶对了,我妈呢?”
童凝不提,只顾着伤心的童老太太也忘了问,她环顾了一周,松弛的眼中顿时射/出两道恶狠狠的寒光。
“她男人都病成这个样子啦,她倒好,挺着个大肚子到外头瞎逛!”
童老太太话音刚落,宋如梅就笑呵呵的进了门,跟在她身后的童冰提着几个纸袋子,脸上也满是笑容。
看到凶神恶煞的童老太太,童冰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脖子,倒是宋如梅神态自如的换了鞋,“妈,我下午去给孩子做早教去了,您是不知道,现在要培养一个孩子,那就得从肚子里就开始胎教。”
“这个呀,就叫让孩子赢在起跑线上。”
提到宋如梅肚子里的孩子,童老太太再多的气也消了。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唉,这孩子也可怜,还没出生,他爸就得了这么个病。”
“你可得把你肚子里的孩子看好,这个啊,可就是我们老童家最后的根了。”
童凝扫了一眼神色躲闪的童冰,一脸哀叹的把病历本递给了宋如梅,“爸得了癌症晚期,医生说情况不太好。”
相比大受打击的童冰,宋如梅的眼中很快闪过几丝喜色,似乎是注意到了童凝的目光,她下意识的捂住了上/翘的嘴,蹙着眉默默哭了起来。
童凝看戏一般看着宋如梅精湛的变脸技巧,伸手拍了拍她瑟缩的肩膀,“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说不定就会出现奇迹。”
“再说了,国内治不好,我们可以送去国外治。怎么也不能放弃希望啊。”
童老太太点了点头,“对!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给你爸把这个病治好。”
提到钱,宋如梅的眉间顿时多了几分阴霾。童国源这个病,那就是一个无底洞。她可不愿意把到手的钱,再浪费在一个废人身上。
谢家
谢正初拿着手机站在窗边,看着月色下清幽的庭院淡淡的回着电话:“对,是我要找私家侦探。”
“重点关注谢崎,对,我已经把他的照片发给你们了。”
“嗯,除了他出狱以后的生活经历,还有他最近的日常交往情况。”
“还有一个女/人你们也帮我找几个人跟一下,嗯,叫宋如梅。”
听着电话那头的报价,谢正初眯了眯眼睛,“价格好商量,关键是资料一定要完整。”
“好,再见。”
他随手挂断了电话,看着自己投影在落地窗上朦胧的镜像,谢正初唇边勾起了一抹沉寂的冷笑。
今天的偶遇,是命运给他的警示吧。在他被童凝动摇的时候,让他再一次撞见谢崎和宋如梅。差一点,他就要忘记自己背负的仇恨了。
谢正初低头看了看自己划出/血痕的手心,再次握紧了拳头。
他闭了闭眼,强行压下心底汹涌的恨意,转身准备换衣服睡觉,却发现胸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了一根长发。
是童凝靠在他胸口拍照时留下的头发吧,谢正初捻起了那根长发,明亮的灯光下,乌黑的发丝缠绕在他指尖,随着他的呼吸轻轻的拂动着,楚楚可怜的就像看着他微笑的童凝。
那一瞬间,谢正初只觉得心口隐隐泛起了细密的疼痛,为什么?她要是宋如梅的女儿呢?他扯断了指尖的长发,任由它飘零在空中,缓缓落到了灰色毛毯上。
“主人,谢正初的花突然熄灭了两朵,他现在只剩下四朵花了。”
九乌伸着毛绒绒的小爪子在书桌上翻来滚去,“这个谢正初太不靠谱了,晚上刚涨了一朵,现在就又跌回去了!”
童凝头也不抬的低头写着试卷,“他应该是撞见宋如梅和谢崎了吧。会突然讨厌我这个宋如梅的女儿也不奇怪。”
“唉,一想到将来谢正初知道真/相的样子,我真是忍不住为他掬一把辛酸泪啊!”
童凝懒得理戏精熊猫,起身伸了个懒腰,“我现在就希望18岁生日快点到,每天和这闹腾的童家人生活在一起,实在是太烦了!”
第二天一大早,童凝就独自背着书包出了门,傅宇因为集训暂时被没收了一切通讯设备,着实让童凝长舒了一口气。
只是她没想到,走了个傅宇,这边又来了个张鸿。
看着停在小区门口的车,童凝无奈的揉了揉额头,“不是,你来干嘛?我真的不需要人送我上学啊。”
张鸿笑呵呵的下了车,双手合十的向童凝鞠着躬,“童学霸,童学神,你就帮我这一回吧。要是没有接到你,宇哥回来不得活吃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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