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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顾行决待在一起的每一天陈颂都清楚的知道,这样的一天总会来的。他无法割舍,所以停滞思考,一直逃避,就像今天这样。
本来打算晚点再去兼职的,现在只想让自己忙得不要有一刻能停下来思考。
陈颂兼职的地方是京市很出名的五星级餐厅,在后厨当助理,这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
当年与顾行决的初遇也是因为这家餐厅生意火爆,有不少宴会在这里举行,他忙到最后才下班,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刚刚好遇到街边晕倒的顾行决。
三年里陈颂跟着几个大厨学会很多菜式,有时候忙不过来,陈颂也能烧上几个菜。
陈颂到的时候,厨房里的人都有些惊讶,又有些雀跃。
“诶小颂怎么来了啊!你不是说明儿个下午才来么。”
“是啊是啊,这几天学校课程少了?”
陈颂已经换好厨师服,朝他们点点头,一边围着围裙一边走到刘师傅的灶台边。
刘师傅是带陈颂的老师,脾气相当古怪,性格执拗,也不爱说话。厨师们打趣陈颂和刘师傅是一对哑巴师徒。
虽然刘师傅脾气古怪,但从来没为难过陈颂。厨师们说是因为陈颂做事认真利索,任劳任怨,在做菜上也颇有天赋。夸奖陈颂是刘师傅带的徒弟里最好的一个。
陈颂对于夸奖的话并不当真,也不知如何回应,总是为难的笑笑。他并不认自己是个值得被夸奖的人,骨骼里被父母深深烙印的唾骂,早已让他失去自信的勇气。
并且后厨的人爱和他开玩笑,拿他逗趣,他也就没把那些夸奖听心上。
快要飘雪的初冬寒风不止,厨房里比开了暖气还要火热。刘师傅常年皱起的眉头拧起深深褶皱,一眼不眨地盯着锅里翻炒的牛肉。
粗壮的手臂东一罐西一勺地撒着配料,脸上布满汗珠。陈颂走近后就听见他说:“过会儿侧门送来一条鱼你去取来处理一下,马上要做的。”
陈颂回答好的,拿来一鼎小黑鼎接刘师傅出锅的牛肉,将已经调好的黑椒蜜汁淋上去。二人的配合默契,很快的完成一道菜。
今天虽然是周五,但并不忙,后厨还有人闲聊。
话题往往是最八卦的许可挑起的。许可年纪比陈颂还小,高中没上就来这当学徒了,现在已经是个小厨师。
他现在手上没活,坐在椅子上嘴里叼根菜叶,闲散地道:“虽然说今天不忙,但你们知不知道今晚来的可都是大客户。”
江姨瞅他一眼,挖苦他:“哎哟来这的可不都是大客户么。谁看不出来。”
许可摆摆手,故作神秘地说:“这次来的可真不一样。刚才我在阿乐姐姐那,她说谢家少爷今天要来这摆宴,叫的人不多,但来的可都是那一圈的人。”
江姨一听眉毛抬了下,切菜的手停下问:“哪个谢家?”
许可咬着菜叶的嘴笑了起来:“还能是哪个谢家?北城四大少最狠的那个谢砚尘呗。”
“啊?”后厨的年轻人闻言手里的活都停了下来,“他不是去部队了么。”
就连一直专心忙碌的陈颂也是一顿,切菜的动作慢了下来。
谢砚尘这三个字,对上当日一见的那张脸,陈颂心中不自觉一紧,心里有个不好的猜想。
刘师傅扔给陈颂一盆菜:“慢吞吞的不如回家睡觉。”
不管多大背景来的人物,对于后厨的老人来说早就司空见惯,刘师傅对这种八卦的行为也颇有不满。
陈颂知道刘师傅生气了,连忙抱起怀里的菜清洗起来,心里还是克制不住听着许可说的话。
许可看着大家新奇的目光,颇有成就感地说:“上个月中好像就回来了。”
有人不信:“就你消息灵通,你个小屁孩还知道北城四大少了。”
许可“哼”一声:“我怎么不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北城四大少谁不知道啊。”
江姨嗤笑:“你肯定听阿乐说的呗。就你个小毛孩儿才来这儿几年还能知道上面人的事儿了。”
阿乐是餐厅里的人事一姐,专门处理酒店的投诉还有一些纷争,也是个爱八卦的。酒店里一出现什么正主抓小三之类的新鲜事,必定从她一张嘴从前台传到后厨。
许可被戳破后非常不服气,噘着嘴道:“那咋了那咋了,要不是我说,你们能知道谢砚尘来了啊。哼。我还知道不光谢砚尘来了,北城四大少的纨绔第一人,顾行决也来了。”
陈颂手一抖,铁盆摔在地上砸得震耳欲聋,刚洗好的菜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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