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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姝儿很讨厌这个男人,若是可以,她恨不能把这个男人杀了。此时就很想吼一句不要你管……但人在屋檐下,她不想在这个院子里久待。她没有了傲人的家世和好看的容貌,如果这银子拖久了,五爷会把她丢去花楼。等到连清白也没了,她这辈子也没了盼头。所以,她压下了心头的烦躁,半晌后嗯了一声。“我娘呢?”魏姝儿真的是随口一问。话问出口,发觉面前男人用手捧脸呜呜哭了出来,她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你都来看我了,我娘为何不来?她是不是出事了?你打她了?”谭利民特别难受,喉咙里像是堵满了棉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哭。他越是不说话,魏姝儿就越心慌:“你别只顾着哭呀,我娘到底怎么了?她又受伤了?”谭利民抹了脸上的泪,哭哭啼啼把事情说了。魏姝儿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她肯定是被人给害了。搞不好就是爹动的手……是了,这天底下哪一个男人能容忍妻子连生几个野种?”谭利民听不下去了:“你不是野种。”魏姝儿就当没听见这话,一直都在喃喃自语:“他不放过我娘,肯定不会放过你,最后还有我们兄妹三人也绝对讨不了好……呜呜呜……我的命好苦啊!”她说到后来,开始放声大哭。谭利民心里很难受,走出小院子,他眼睛变成了血红。于是,他又一次找上了顾秋实。“二子,你拿四百两银子来,以后我们父子桥归桥,路归路,我再也不会打扰你们母子几人的日子。”顾秋实似笑非笑:“你尽管打扰啊。不怕死的话,你还可以赖在家里!谭利民,是你欠了我们兄妹,不是我欠了你,怎么想的?还好意思问我要银子,脸皮可真厚。”谭利民咬牙切齿:“就当我是跟你借的。”蒋氏已经不在人世,谭利民必须要护好那几个孩子。“我说过,这银子如果非得给你,我宁愿拿到大街上丢给乞丐。”顾秋实揪住他的衣领,狠狠把人往外一推,“滚!”谭利民没办法了,还不起债,至少也要让兄妹俩在外城那个院子里看上大夫。他跑回了谭家食铺。值得一提的是,食铺最近的生意很不错。谭母原先拼了命的干活,那是想要早日将儿女赎回来,如今铺子里每天赚得越来越多,她不再卖包子和粥。只卖午饭和晚饭,饶是如此,也根本忙不过来。她又跑去请了两个大娘来帮忙。多了两人,活计并没有少,如今每天都能有十来两银子的收入。食铺忙得热火朝天,谭利民到的时候,都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谭母喜欢站在门口招呼客人,顺便收银子,本就格外注意门口的众人,几乎是谭利民一出现,她就发现了。“谭利民,你来做什么?”谭利民回过神来,走到了谭母所在柜台面前,“现在生意很不错啊。”谭母头也不抬:“有事说事。”她不希望这男人回来闹事影响铺子里的生意,但如果他真的要闹,她其实也不怕。如今的卤肉已经卖到了内城,好多酒馆食肆都来拿货,换句话说,哪怕这铺子不再开张,她只做外面的那些生意也能赚不少。“我要银子。”谭利民压低声音,“你不是想和我彻底分开吗?你把铺子和宅子给我,或者给我四百两银子,我就放你自由。”“无所谓,你爱分就分,不爱分就算了,在我和几个孩子的心里,你跟个死人一样。”谭母抬起头,“但你别想回来住,你若是敢回来纠缠,我毒死你。大不了将我这条命赔给你,省得你拖累几个孩子。”她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谭利民脸色都变了。“你……你怎么就不想着点好?”“从我嫁给你的那天起,我这辈子就好不了了。”谭母低头整理铜板,“我只恨自己识人不清,当初我不该生孩子,累得他们有你这么个不要脸的爹,除了被人笑话,还容易被你拖累。”谁也不愿意自己被人嫌弃,谭利民也一样。“我是对不起你和孩子,但事实是我们做了多年的夫妻,如果你不帮我,我非要赖在这个家里,你和几个孩子肯定会受我牵连的。有句话叫花钱消灾,你别自找死路。”谭母抬眼,恶狠狠瞪着他:“别逼我杀人!”谭利民:“……”恰在此时,有客人进来,谭母立刻带上了笑容,亲自领客人去桌子上,然后又点菜,等到忙完回来,已经没有了谭利民的身影。谭利民知道今日拿不到银子,再纠缠下去,也不过是浪费时间,他打算找大儿子商量。谭大海不怎么在铺子里干活了,每天要卖那么多的肉和菜,得有专门的人采买。买食材这种事,可不能假手于人,万一别人起了坏心,那真的是防不胜防,所以,谭大海每天都到附近的几个菜市转悠。谭利民花了时间打听大儿子的行踪,打算第二天偶遇,结果,当日夜里,有人潜进了他和魏启华住的小院子,一言不发直接动手。彼时谭利民想要反抗,可他一张口,一块砖头就落到了他的嘴上。他浑身都痛,分不清哪里更痛。“别再去找谭家兄妹几人,否则,对付你的可就不是砖头,而是刀子了。”那人说完后,很快消失在了屋中。谭利民浑身都痛,扶着墙追出房门,院子里哪里还有人影?他到了院子之外,大街上空无一人。好像方才打人的那个凶手从来没存在过。冷风一吹,谭利民活生生打了个寒颤。谭利民不敢再去找谭家兄妹几人,他又跑去跟原先的那些债主借钱。都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他都没还债,这又开口,谁还会愿意借给他?不光不借,反而还问他要钱。“你二儿子那边我去过了,他说你欠的债与他无关的。其实我也觉得这钱你不该让二子来还,你害了他们兄妹吃了那么多年的苦,还险些没了命。如今居然还要趴在他身上吸血来养那几个野种,谭利民,这做人呢,得有点底线,讲点道理。就你这种混账东西,谁要是跟你走得近,那都会被人唾骂。我孩子他娘都不让我见你了,怕我跟你学坏。原先我借给你的十两银子你尽快还上,不然,我也把这借据卖给白东家。”最后一句话,是债主去谭二面前要债无果后,谭二给出的建议。谭二直言,谭利民卖不掉家里的铺子和宅子,如今欠了一堆的债。那些债会把他拖死。如果债主们不赶紧想法子捞点回来,以后会血本无归。谭利民被吓着了。五爷他们下手有多重,谭利民可都看在眼里。“你不能这么对我。”债主摆摆手:“看在咱们往日的情分上给你五日,如果五日之后你还不上债……”谭利民拔腿就跑,他不愿意再听下去。债主可不管他听没听见,五日之期一到,立刻就将借据拿到白东家那里换了一半的银子回来。就在当天,谭利民也被关到了郊外的小院子里。原本兄妹几人这几天都有大夫来治伤,只是因为谭利民手头越来越紧张,不舍得用什么好药。因此,兄妹两人的伤口没有什么好转,但因为大夫每天都来,也并没有恶化。谭利民不愿意在这里等死。他很不甘心,当日夜里,他没有睡觉,而是试图往外逃。外城的院子,院墙都不高,谭利民想的是爬墙跳出去。奈何他不光腿上有伤,身上其他的地方也在隐隐作痛,爬墙时被守门的人发现,当场将其拽了回来。谭利民想要求饶,但那个抓他的人似乎喝多了酒,下手特别重,不管他如何喊叫,只顾着对他拳打脚踢。一开始,谭利民还在求饶,后来就只能惨叫,再后来,他吐了几口血,肚子很是疼痛,连叫都叫不出来了。两个打手对视一眼,这才退开了去。谭利民趴在地上哼哼,希望两人能找个大夫来救他,但是没有,无论他如何拼了命的挣扎,两个打手似乎没有发现他身受重伤,反而又坐回去吃吃喝喝。天越来越冷,谭利民身上也越来越冷。后来就没了知觉,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原本守着谭家食铺,他有妻有子,衣食无忧……可如今呢,他躺在这个小院子里只剩下了一口气。如果他出了事,没有大夫治伤的魏启民多半也活不了多久。刚想到此处,就像那两个喝酒的人忽然起身冲进了魏启民的屋子。谭利民一惊,想要出声提醒儿子,但他痛到了极致,已然哑了声。五中很快传来有人被拳打脚踢的声音,间或夹杂着几声痛呼,然后是惨叫,后来惨叫声越来越大,然后是越来越小。谭利民晕了过去。魏启民受了那么重的伤,哪里还经得起这两人揍?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意气风发的魏启民站在前面朝他招手。谭利民死了。魏启民也死了。一个院子里一个晚上出了两条人命,事情被闹上了公堂。说起来,还是凶手主动投案。原来是两个守夜的打手喝多了酒,一不小心下手重了点,但他们动手的原因是父子两人试图逃跑。关于白东家的所作所为,衙门也有所耳闻,往日没有人告上公堂,大人也当不知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嘛,白府在城里多年了,枝枝蔓蔓亲戚众多,牵一发而动全身。大人可以动了他,但就怕动了他之后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白东家被传唤到了公堂上,他很生气。因为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他吩咐的,他从来也没有让底下的人弄出人命来。五爷也冤枉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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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简介书名陈情令与君十六载作者朴阿久简介完结陈情令与君十六载姑苏一杯倒夷陵见狗怂清河耍大刀与君十六载他也曾皎月清风,翩翩公子佳话出后来他一人对雪望,尝遍前尘过与往,十三年来弹一曲问灵空回响…他也曾是泽世韵含光,逢乱必出声名扬,手中的避尘铮鸣,却再也换不回她的一笑尽欢,你还要忘记吗,云深共许一诺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