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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为何那么晚了,丰亦会到我的房中,但是既然已经放人进屋了,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丰亦今日的样子有些疲倦,我将房门关去后,便为丰亦倒了杯茶,他不似平时那般小口抿着,而是大口喝完了,我又为他斟了一杯。
他的头发有些松散,些许头发已经松了下来,懒懒的挂在肩上。一向注意形态的他,这次怎么弄成了这般德行,到底不过是凡人一个。我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有些沉重。
“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怎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没能理解为何过了半响他开口会这么问,我甚至不知道他所谓的“你的目的”是指的什么事情。“呵呵...”他笑了两声,向我靠近了些许,我闻到了淡淡的酒味。
“你喝酒了?”太监在宫中是不可以如此的,就算是喝酒,也要等到不当值的时候,只能小饮一杯,因为不知道主子什么时候会传唤自己,到时如果伺候不得当,是要掉脑袋的。虽然丰亦不像别的太监那般,受人约束,但是规矩还是存在的。
他听到我的问话,低着头向后移了些许,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把杯中的茶当是酒一般,一饮而尽。我看到这样的丰亦倒是有些许的不安起来。
“怎么喝酒了?我让小桃给你弄些蜂蜜茶来可好?”说着,便又为丰亦倒了一杯茶,喝些水下去总比喝酒来的强些。
说道这,我慌忙起身准备走去叫小桃,却不想被丰亦从身后拉着手臂,他手一用力,我便坐在了他的身上,他的双手一环,紧紧一收,我便在他的怀中不能动弹了。起先我还挣扎着,但是发现这只是徒劳的,反而越是挣扎他的手臂的力道便越紧,只觉得身侧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传来阵阵的疼痛,我知道可能快裂开了,便不在动弹,只是手臂还是很紧,从胸腔处传来阵阵压迫感,接着便是一声接着一声的咳嗽。
觉着环着我的手臂松了松,接着便是后背传来了阵阵轻轻抚摸的感觉,我想可能是因为丰亦发觉了我在咳嗽,这样算是安抚我。渐渐的,身后手臂拍的越来越轻,然后停止了。
我小声叫着:“丰亦?丰亦?”他并没有任何的反应,我想可能睡着了吧!这下糟了,要是真睡着了,我可弄不动他,不会就这样睡一夜吧?我心中觉得这样一定不行,虽然这个天气不冷,但是我只披了一件薄薄的单衣,一定是会出毛病的。况且现在这个姿势如此暧·昧,明儿小顺子早上来的时候,也解释不通。
我用力挪了挪,发现虽然此时他的手臂不似刚才那般紧了,但是却还是牢固的很,任我如此挣扎都没有办法松开半点,此时我甚至觉得他是不是没睡着,故意这般刁难我的!
就就着这么个姿势,我竟然也能睡着了,而且似乎睡得很香。梦中梦见自己在一家酒楼喝酒,对面坐着丰亦,只是这个丰亦与我认识的丰亦略有不同,仔细看明明长的一模一样,又有哪里不同呢?对了,那颗痣,丰亦的脸上是有颗痣的,而我面前这位丰亦眼角并没有痣。
这一觉很沉,直到门口传来了小顺子请安的声音:“奴才小顺子觐见...”一声高过一声,我才渐渐的有了些意识,不过很快的我便觉得不对,如果现在让小顺子进来不是就让他看到我坐在丰亦怀中的这般姿势了吗?我慌忙张开了眼,这时才发现,哪里还有丰亦的身影,而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在床上了。我揉了揉有些晕眩的头,觉得肩膀与脖子都有些酸痛,想必一定就是昨天夜里在他怀中给闹得。
“进来吧!”小顺子端着早膳进了门,见我只穿一件单衣坐在椅子边,便问着:“公主,是否小桃那丫头伺候的不当...”
“不是,我让她多睡会儿的,没告诉她我以后都会早起。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现在有结果出来了吗?”小顺子听完我的话,向四周看了看,我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的,便开口道:“你们都下去吧,小顺子留下回话!”那些个小宫女们则应声而退,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帮我把门给带上了。我见四周没人了,便问着小顺子:“看来是有些眉目了是不是?”不然小顺子也不会支开那些个不相干的人。
小顺子起身,凑近身边儿小声说着:“恐怕这件事情有些难办。”
“难办?什么意思?”
“昨儿个太傅大人同万岁爷讲些什么,奴才是不知的,万岁爷怎么回话,奴才也是不知的,况且两位在谈的时候,把身边的公公们都请退了,只留下李公公一人在殿内伺候着。”
“李公公?李莫?”
“回公主的话,是的!今日早朝上,听伺候在身边的小全子说,太傅说要讨要义女,但是万岁爷却支支吾吾的,把话题转向了别处,并不理睬太傅大人的话,而是继续商讨海盗一事。”
“海盗?”我在出宫之时记得见到父皇的书桌上放着的奏折中提起:“海盗猖獗,民不聊生...”八个大字,如今都已经过去数日,这宫里宫外的,来来回回也过了将近两个月的时日,怎么这件事情如今还是如此受到争议?难不成这事儿真是如此的难办,而父皇近日担忧的事情也与这海盗之事有关?
“小全子是如此说的,国事的事情,奴才是不懂的,只是觉着太傅大人与公主一同商议的这件事儿是难办了!”
“行了,你先退下去吧!”待小顺子退下后,我便在屋中思索着,这海盗一事如此大动干戈的,到底是闹到了什么样的地步?我一个女子,自然不懂这些个国事儿的,而女子随便与大臣商讨国事是不合适的,很可能会被除去了爵位,甚至丢了颈上之物。想到此处,我摸了摸我的脖子,有些虚幻的感觉。
小桃这件事儿按理说不会那么难办,父皇是无心过问此事,还是另有打算,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占据了父皇的心灵了呢?自古帝王的心思都难以揣摩,我自然也是揣摩不出来什么的,便作罢了,见时辰已到,小桃也应该起床了,便开着门等着小桃为我梳洗。
我梳洗完毕后,照了照铜镜,觉着自己的样子也算是得体的。听小顺子说过,这些日子大皇兄都在宫中,自然是住在母后的寝宫照顾着母后的。母后近日体虚,大皇兄是母后的庶出,自然是随着母后的,宫中只有我同大皇兄是母后生的,所以我们从小关系便十分要好,这些都是听宫中宫女同我讲的,而自从我摔下楼后,其实并没有见过太多次大皇兄的。
大皇兄是成了家的人,自然有自己的府邸,偶尔会在宫中逗留,不过听说皇兄同皇嫂的感情十分好,到现在为止,也没有纳过妾的,在皇室里的皇子中,大皇兄算是少见的专情了。
我命小顺子炖了些上好的燕窝,顺便让他端些点心来同我一起去母后的寝宫。小顺子是多么机灵的一个人,自然我的心思他都能猜到的。来到母后寝宫的时候,见着大皇兄正好与母后在屋中品茶,两人说说笑笑的,一篇和睦之景。听小太监通报后,母后抬眼看了看门口,见是我,便笑着站起身拉过我的手,把我引了进屋中,由此可见母后是极其喜爱我的。
“含笑今儿个怎么想到来母后宫中了?”母后说着,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满脸的笑容。是啊,有什么能敌得过儿女在身旁那般美好,幸福呢?这是身为皇室最难能可贵的东西了。
“含笑为母后炖了燕窝,给母后补补身子。还有母后喜欢吃的海棠糕...哟,您看着皇兄也在,含笑看来东西是少带了!”
母后听我如此讲话,便笑了出声儿来:“含笑什么时候讲话如此生疏了,含笑的规矩倒是见长了!”说罢,大皇兄也“哈哈”笑了起来,我倒是觉得奇怪了,我不懂得规矩吧,母后说我不像个公主的样子,说话有规矩了吧,还有因此调笑我一番,这真是做什么都不是,不做最好。
“母后,怎么含笑如今有规矩了,您还笑含笑呀?含笑可是不依的。”我撅着嘴巴对母后撒娇着,母后笑着又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说是拍,其实更接近于抚摸,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女儿的爱护。
“好好,母后的不是母后的不是,今儿个含修也在宫中,你们两个在母后的身边儿,母后也就安心了些。倒是含笑,以前见到你皇兄就调笑他一番,今儿个如此规矩的叫着皇兄,倒是少见。依母后看,含笑不是来看母后的,倒像是有什么事情有求于你皇兄的,是不是?”母后挑眉问我道,不过既然母后都已经拆穿了我的谎言,皇兄自然也是聪明之人,怎么会不懂呢?
我也只好招认了:“什么事情都瞒不了母后,含笑的确是有事相求的皇兄的,但是含笑今日前来,的确是来看母后您的,含笑同皇兄之事,明日再说,明日再说。”反正这些事情也不急于一时,我也真的很久没有陪母后好好聊聊了,现在看母后的脸色如此憔悴,定是被这老毛病被折磨的,倒是让我看的十分心痛,我真是不孝了,母后都生病了,竟然还在顾着别人的事儿,我这是是好是坏呢?
“你是母后生的,母后自然了解你了!就属含笑最会说话,最会逗母后开心了,含修,这方面你可欠缺了!”母后似是在责备着皇兄,可是言语间却是充满着宠溺的。
“儿臣定会好好同含笑学习的!”皇兄是个温文尔雅之人,少言寡语,却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他的那双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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