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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回过头去,做口型对咪咪说着“吓唬一下”,但咪咪是一只友善友好的狮子,平常张嘴不是在啃一日三餐到五顿,就是为了让人检查自己的口腔卫生,比如说举着把刷子给它刷牙。
对人,它会选择把人拱倒在地上然后狂蹭;对猫……
它凑上了自己全身上下最黑的一处:鼻子。
狸花猫看到了如此庞然大物,倒也半点都不惊讶,仍然是那副气定神闲的大佬模样,朝着咪咪看了两眼之后,仍然轻盈地尾不沾地,一个小跳直接越过了咪咪的鼻子。
它跑了。
应星发出一声短促的笑,点了点景元:“庄家。”
轮到其他人出牌的时候,他要说的正事还没说完,甚至还没开始——但是这一轮的牌并不激烈,运气使然,到现在为止,这一轮都还没出现一个杠,他于是得以慢条斯理而不被打断地说最近发生在朱明仙舟,也就是说,发生在他身边的一件事。
“还记得塔拉萨吗?那次,命运的奴隶艾利欧给伊须磨洲政府送了封信。”
应星杠了令夷的牌,“他往朱明仙舟上送了一封信。”
丹枫关心:“是警戒吗?”
应星摇头:“不是,朱明很好。”
严格来说,是整个联盟都很好,阴谋算计的幻胧尚未逃脱,仙舟的七天将还有星际和平公司的令使,外加上后来又感兴趣地加入了的天才俱乐部成员……这么多都是令使的存在都围绕着她,她的福气可太大了。
逃不掉,根本逃不掉。
丰饶民又不在,反物质军团中最喜欢出阴招的也被禁锢得动弹不得,很难想出到底是谁还有可能威胁到仙舟——至少短时间内是如此。
应星:“是冲着我来的。”
他将这封信随身带了过来,这会儿从口袋中掏出,将折叠成了小方块的信纸展开了之后递给景元他们:“看吧。”
这封信不是手写的,而是用一些杂志报刊上的词组拼起来的,字体大大小小交错参差,看着有点像是格外复古的勒索信。
这和命运的奴隶在公司那边的“身份”倒是还挺贴合的。
景元将上头的文字念出来,还没念上几行,目光已经看完了全篇,概括道:“这是对你的招揽?”
应星扔出一张牌,上半身往椅背上一靠一仰:“对。而且不仅仅是以信件的方式,它亲自来了一趟。命运的奴隶在大多数时候看着是只黑猫,似乎是被诅咒了。”
他回忆起那只黑猫出现在他平常打铁之后短暂休息、冲淋浴的房间外的窗台上的情形:“艾利欧说,命运选择了一条对我宽容的道路,但是一切命运的选择,倘若需要对准那最好的结果,就一定会需要在关键的时刻出现在关键的节点上,所以,他说他打算拉我入伙。”
应星也没很搞明白对方的逻辑。
他放着好好的朱明仙舟将军不当,去当名为星核猎手的通缉犯团体成员?享受和公司为敌的乐趣么?他的这个身份……倒也不是说当了将军,这一辈子就定型成将军,再也不能从那个规规矩矩的形象中脱身了,但是以后要是遇上以前接洽过合作的公司员工,对方是应该说一句“啊,应星先生好久不见”,还是应该抬起粒子枪武器来对他说一句“赏金留下”?
但还是曾经他们选择了直接去往塔拉萨星的原因:命运的奴隶做出的预言和选择,是经过时间的考验和反馈的。
并且,在这封信件的最后,艾利欧抛出了个非常具有吸引力的话题。
他说,此时的节点,最终引导向的会是神战,而巡猎会在星神的战争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仙舟联盟更是不可或缺的拼图。
“他还预言了镜流的未来,”应星说,“在背面,我原本没想到是谁,但是现在想来,也就只有她了。”
上面的预言是,复仇已经开始,丰饶会被钉死在已亡的命途之上。
“合情合理,”应星说,“如果是她,我想她确实能做到。”
所以,他觉得自己或许应该考虑一下对方所说的……开启人生的新阶段。
将军也不是一定要当,怎么说呢,怀炎师傅确实退休了,但是他老人家看起来老当益壮,有种他给自己机械改造过的身体无以为继了怀炎先生还能继续活得腰杆子挺硬,甚至还能去融化的铁水里头游个泳的硬朗。
令夷看了看牌桌上逐渐变得混乱的帝垣琼玉牌,想了想后,选了一块捡回去,犹犹豫豫地又扔出了一块,随后在看到应星猛地身体前倾,抬手将她扔出来的牌捡回去塞进了自己的牌里头,随后抬手往前一翻:“胡了。”
她撇了撇嘴,说:“听起来,你已经心动了。”
应星承认:“是啊。”
有一说一,和白珩沾边带故的这群人——差不多就是他们这一些,或多或少都在生活中受到了白珩比较深远的影响。
换言之,也就是在开拓人生全新方面有点儿自己的想法。
景元:“如果要去的话,得换个身份吧?”
毕竟不能丢仙舟的脸。
应星摸着下巴:“可行。”
“改名换姓,外表……整容就算了,发色可以改变一下。欢愉之内,白发就属联盟之内最多,太容易被联想了。”
应星尚未想好自己的新名字,毕竟如今的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还能中二起来的自己了。
当年的他,剑名支离,刀名石火梦身,枪名击云,属于是能现场搬进武侠小说里去,丝毫不违和甚至还比那些起名苦手的作者好太多的文艺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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