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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大事不好!”
一名探子翻入云仙居庭院,语气焦急,“玉仙门一行人离开听澜宗后遭袭,同行长老皆被击毙,莫长鸢现已去向不明!”
阙清云正在院中收捡黑白棋子,听得此言,手里动作稍顿,脸色沉凝。
莫长鸢刚从云仙居出去,便遭袭击,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
她拂袖起身,残局留在桌上,一转眼,素白的身影便自院中消失,不见踪影了。
二楼书房的窗户吱呀一声打开,玉潋心扫了眼已然空空荡荡的庭院,暗自冷嗤一声。
纵然她对莫长鸢不喜,可事出突然,若此人当真有个三长两短,要为之遭罪的却是阙清云。
玉潋心回头叮嘱殷晴雪待在书房,莫要四处走动。
而后她翻窗而出,锁上屋门,轻飘飘地落入院中,再随手捡起一枚黑色棋子,召出饕餮,吩咐道:“找到莫长鸢,给你十块灵石。”
阙清云必定会先往莫长鸢遭袭的地方调查,寻找袭击者的气息,而在寻人这方面,却是饕餮更为擅长。
饕餮尖啸着蹦跳起来,一口咬掉玉潋心抛来的黑棋,遂腾身扑出庭院。
玉潋心紧随其后,一人一兽飞奔出去,于听澜宗茂密的山林中飞快穿梭。
山高壁陡,环境愈渐偏僻,虽还未离开听澜宗的地界,但这么偏远地势险峻的地方,玉潋心往日也不曾来过。
玉潋心沿山壁疾行,忽然心中敲响警铃,遂脚下一踏,侧转身形避让突如其来的袭击。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方才她行经之处爆开一蓬尘雾,碎石飞溅开来,扑簌簌滚入山崖之中。
压制性的灵压在碰撞之处爆炸,汹涌气浪扑面而来。有黑影穿过烟尘,伴着冷厉的劲风,直扑玉潋心的面门。
玉潋心眼睑微阖,眼睛捕捉到残影的瞬间便解除了饕餮兽印,身体同时做出防御姿态,灵气运转,化作层层藤影,将周身要害完全覆盖。
下一瞬,如同被一面铜墙击中,虽及时卸去大半气劲,她仍不由自主倒飞出去,直至数丈开外才勉强站稳。
因距离拉开,那尘雾中的身影亦显现出来。
是个披头散发的灰袍之人。
此人须发花白,周身蹿动着暴躁而汹涌的灵气,一双猩红的眼睛从发隙之间透出形迹,那癫狂噬血的神态,无论如何看着也不像能冷静思考的正常人。
一身素衣的莫长鸢被其擒在手中,两眼紧闭,无声无息,不知是生是死。
玉潋心皱起眉,这人气息强大,绝非她能匹敌,倘使对方不是疯疯癫癫,气机不稳,说不定她连与之交手都很吃力。
心往下沉,另一件惹人担忧的事也浮上心头。
这人修为如此高深,便是阙清云来了,多半也不是对手。
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老怪物?他抓莫长鸢做什么?
尚未思量出结果,玉潋心飞快倒退的身形猝然僵住,莫大的恐惧和心悸毫无预兆地击中了她,令她四肢僵硬,心头急跳。
倏然,那道灰影距离拉近,转瞬间已出现在玉潋心眼前。
他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莫长鸢,那只长满老茧的枯瘦手掌闪电般握住玉潋心的喉咙。
一张沟壑纵横的脸孔在玉潋心瞳孔中放大,几乎贴近她的眉心,凝神端详打量着。
“……镜虚门?”老疯子神情恍惚地呢喃着,说完,又兀自摇了摇头,“不对,不对!不是!你不是!”
他突然瞪大双眼,直愣愣地盯着玉潋心,质问道:“不是镜虚门!你来做什么?!”
玉潋心的脖子被他死死钳住,出声都困难,更别说回答他这句疯癫胡乱地问话了。
“不是镜虚门……不是!竟然不是!那镜虚门在哪里?!”老疯子躁怒地吼道,玉潋心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身体便砸落于地面上。
“竟敢骗我!该死的!杀!杀!!全部杀死!”
他随手一掀便是几道凌乱的掌风,玉潋心不敢硬接,四处逃蹿之时,身形略显狼狈。
在躲避老疯子的攻势期间,她一直注意着莫长鸢的位置,可碍于此人拦在她和莫长鸢之间,短时间内恐怕难以脱身。
“杀!杀!”
那疯子还在咆哮,胡乱击出一道道杀气凌冽的掌风,他丹田内的灵气仿佛取之不尽,这一套百来掌打完,竟然脸不红气不喘。
倏然,那疯子从乱象中抬头,视线同玉潋心对上。
玉潋心心里一咯噔,大呼不好。
她未来得及移动,灰影便原地消失,眨眼间,疯疯癫癫的老者便从数丈开外再次来到玉潋心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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