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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宿在吕不凡的草堂前磕了三个头,辞别恩师,又与柳君泽和陈清羽告了别,陈清羽并不知晓凤宿身份,只知道凤宿的舅舅便是自己叔叔,那这样说来他俩应当算是兄妹
临行前,柳君泽特意将凤宿喊进屋里,薛朗早已习惯柳君泽这不信任自己的行为,便立在院外等候。
“你此去景阳,一路凶险,务必要小心。”
凤宿笑道“舅你放心,有薛朗在,我安全得很。”
柳君泽微微蹙眉,冷若冰霜的脸瞬间更冷,“我是让你小心薛朗。”
凤宿笑容一僵,他知道薛朗与柳君泽一向不对盘,但不知是为什么,“薛朗他挺好的”
柳君泽知道无论他说什么凤宿都听不进去,于是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是好事,但薛朗此人,给我的感觉很不对劲,你还需提防着些。”
凤宿笑道“我知道舅是为我好,我心里有数。”
“罢了,说不下你。”柳君泽有些无奈的看了眼凤宿,转身进了内间取了一物出来
是两件崭新的袍子。
柳君泽道“不管走到哪,衣食住行,衣裳代表了一个人是否体面,也没什么可以送你,给你和你那伴读一人做了件新衣。”
距离宫变已经过了两年,凤宿这两年长得飞快,已经不复当年的少年模样,俨然蜕变成了玉树临风的青年人。
凤宿拿起袍子比划了下,“呀,刚好合身。”
柳君泽冷哼了一声,“废话。”
柳君泽剑术了得,织蜀绣的功夫却更胜一筹,袍子为绛紫色,绸缎柔软光滑,用银线勾了边,在袖口领口等处绣有精致的云纹,其余各处绣有暗纹,低调又显气质。
凤宿换上新衣出来,他身形纤瘦但不孱弱,脊背挺得笔直,端的是个翩翩公子,绛紫色的衣衫更衬得他面庞精致眉眼如画。
柳君泽看了看,拿出一块玉玦,佩在凤宿的腰间,“这样就对了。”
凤宿出门,薛朗站在树荫下,朝着凤宿望了过来,眼里划过一丝惊艳。
凤宿笑着走过去,“怎么样舅给我做的新衣裳。”
“这颜色好。”薛朗点了点头,凤宿推了他一把,“你也去换,快去。”
薛朗换了袍子出来,和凤宿的是一模一样的料子花纹,俩人站在一起像是一对兄弟。同样的袍子,凤宿穿着是翩翩佳公子,薛朗穿着却依然杀气凌然,通身气势更盛。
辞别柳君泽,凤宿和薛朗便骑着马一路往东北方向行去,打算在朝廷送凤宿去封地的途中截拦。
昭明二年,连年饥荒,河北闹了旱灾,农民们揭竿起义,腿还没从泥地里,就扛着锄头镰刀去砍杀朝廷狗官。
初时是抢劫官府,后来尝到了甜头,便开始将刀对准了同类,随意烧杀掳掠百姓。
起义军无组织纪律,组成了大大小小的队伍,占领一县便敢自立为王,一时间各州府出现了不少皇帝。
朝廷派兵镇压,一时间战乱四起,而前世的这时候,薛朗送假凤宿去景阳封地,途中便“恰好”碰到了起义军,景阳侯凤宿不幸被起义军所杀,死在了路途上,而后凤怀城大怒,派出重兵镇压,将起义军杀了个片甲不留。
这下,满朝文武就算有人质疑凤怀城谋杀亲弟,嘴上也不敢说什么了。
凤宿和薛朗一路快马加鞭,赶在了“景阳侯”车马的前面,薛朗算了下路程,“景阳侯”的车队大约在一天后经过这里。
俩人当天夜里便宿在荒野,月明千里,星汉灿烂。
只听见蟋蟀清脆的鸣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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