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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身燥热无力,二少爷嘻嘻笑着将他压在身下,湿热的唇舌在他脸上乱亲,凤宿恶心至极,用尽全身力气将二少爷推开,将对方砸晕过去,忙不迭的逃出了府。
那户人家颇有权势,凤宿不敢在金陵城中多待,他仍然记得母亲说过让他去找小舅的话,一路南下,又回到了原来饥寒交迫的逃亡日子。
蜀州路途遥远,还没到蜀州,他便病倒了,许是苍天故意为难他,不让他去见他的亲人。
救他的是个老乞丐。
凤宿彻底想通了,不去蜀州了,就留在这里,找到亲人又能如何他如今这幅落魄样子,去了也是给人徒增麻烦,惹人笑话。
昔日皇亲贵胄,如今沦落到街头行乞。
老乞丐对他很好,将他当做亲生儿子一般,讨到的饭食先让他吃,也不让他上街讨饭,还把他收拾得干干净净,逢人便吹嘘这是自己儿子,将来自己老了也能有人送终。
或许是他生来便该孤苦伶仃,那个将他视为己出的老乞丐不久之后就病倒了,浑身上下生满脓疮,命不久矣,可是凤宿连买药的都凑不齐。
老乞丐不忍凤宿难过,反而笑着说,临死还有儿子给他送终,也算体面一回。
凤宿没想到他还会再看见薛朗。
那时他正在给老乞丐喂粥,老乞丐絮絮叨叨的说着以前的琐事,一声铜钱落地的脆响,将两人的注意力放在了来人身上。
薛朗穿着一身金甲卫统领的官袍,漆黑的袍子上用银线绣着繁复的花纹,衬得整个人威风八面,仪表堂堂。
真是风光。
凤宿心中嘲道。
这两年来,他原本曾想过,或许薛朗没有背叛他,或许薛朗已经死了,为薛朗找尽了借口,可是如今薛朗穿着这一身官袍,体体面面风风光光的站在他眼前的时候,他才恍然发觉,自己可真是蠢
为什么事到如今,还对别人抱有期望呢
薛朗把他带到客栈,结结巴巴的对凤宿解释这两年间自己是如何被人关押,又是如何艰难的找寻凤宿的踪迹,话里的意思,似是很是委屈。
你委屈什么呢有什么好委屈的我都不委屈,吃得饱穿得暖风光又体面的你凭什么委屈
凤宿将薛朗嘲讽一顿,看着薛朗难过受伤的样子,只觉得心中无限快意。
他已经不想探究薛朗话里的真实性,薛朗说的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他问薛朗借了钱,又让薛朗去给他抓药,心里只想着等薛朗抓了药回来,他拿药走人,从此两人再无瓜葛。
薛朗走后不久,楼下便传来一阵吵嚷,凤宿从窗子上看下去,只看到一队官兵走了上来,于是凤宿便立刻从另一侧跳窗逃了,他不知道那一队官兵是否是薛朗派来的,他已经不敢再赌了。
直到第二日,凤宿才知道,那家客栈有人闹事,官兵是来抓捕那些人的。
在这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薛朗。
直到两年后,他积攒起自己的势力,再次回到京城,朝邓学士拿到了遗诏。
可他势力不够,只能借助外力,于是他想到了薛朗。
薛朗没有向凤怀城告发两年前两人相遇的事,于是凤宿便知道,薛朗虽然趋炎附势,但对他仍有情谊,忠心也罢,感恩也罢,总之,只要他许以重利,态度稍稍缓和一些,薛朗应该会帮他。
凤怀城许薛朗金甲卫统领,那他便许薛朗王侯爵位,他遗诏在手,凤怀城大势已去,他就不信薛朗不动心。
于是凤宿托邓学士为薛朗引荐他,他穿着一件崭新的靛青色袍子,朝满脸愕然的薛朗走去,拼劲全身力气,挤出来一个温暖的笑容。
他已经两年没有笑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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