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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痛得快要死去一样,但却是他想要的。
“盛穆!”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纪嘉树满脸慌张地跑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盛穆的保镖。
“疯,疯子,盛穆,你这个疯子!”徐华锋听到纪嘉树的声音也回过了神,他猛地松开了手吓得连连后退,结果一不小心脚下打滑跌坐在了地上。他颤抖着手指指着盛穆,脸上的表情就像看到了鬼一样充满惊恐。
盛穆靠着柴火坐倒在地,他握着刀柄,吃力地抬眼看着满脸慌张的纪嘉树。疼痛侵蚀着他的神经,让他几乎说不出话。
纪嘉树看着盛穆的伤口,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了上来,心疼的厉害。他双目含泪,颤抖着双手想碰又不敢碰。
盛穆扯出一个微笑,无力地唤道:“小,小树,你没事……”
“你,你快别说话了!现在重要的是保存体力,我马上就叫救护车来救你,警察也在路上了,你,你一定要撑住!”纪嘉树边说边拨通了120,电话很快被接通,他惊慌失措地揉着头发,磕磕碰碰的报着地址。
盛穆像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虚弱地靠着柴火,然而他的目光依旧直勾勾地盯着纪嘉树。
只要能让他跟纪嘉树和好如初,这点伤算什么。
卑劣吗?
他不觉得。
他只是用自己的命为他们的未来搏一条出路。
纪嘉树的身后,徐华锋拚命地朝他喊道:“纪嘉树,你别被他骗了,是他自导自演,握着我的手刺伤了自己,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
纪嘉树挂断电话,他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后走到徐华锋面前,狠狠踹了他一脚又一脚,最后被保镖拉着才没有继续。
徐华锋痛得嗷嗷直叫,脸扭曲成一团。
纪嘉树的手指掐进掌心,凭藉着疼痛才克制住想要杀了他的冲动,他冷冷地昵了他一眼:“不想死的话就给我闭上你的嘴!”
天知道,当他看到盛穆被刺时,他觉得自己快疯了。那些血刺痛了他的眼睛,也浇灭了他对盛穆所有怨恨与不忿。
他回到盛穆的跟前,蹲了下来:“你傻啊,他刺你你不会躲吗,还练过武术呢,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
他吸了吸鼻子,眼里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盛穆艰难地抬手,想替他擦眼泪,手伸到一半牵扯到了伤口,他“嘶”了一声,纪嘉树听了心头一颤,哽咽着说:“你别乱动啊!”
“好,我,我不动,我就是,就是想帮你擦眼泪。对,对不起啊,小树……”他的声音沙哑的几乎听不见。
“都这时候了,还说什么对不起。”纪嘉树擦了擦眼泪,小心翼翼地握住盛穆的手,冷得像被冰冻过。纪嘉树觉得自己也被刀扎了,不然他的心怎么会这么痛。
在他没注意的地方,盛穆的眼里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他赌赢了。
他的小树,从小就很心软,他为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不可能不跟他和好,也不会再离开他了。
至此以后,他们到死,都会纠缠在一起-
盛穆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期间来访视的人快把门槛给踩烂了,最后为了让他能安静修养,拒绝了所有商业夥伴的探视,只见家人好友。
徐华峰当天就被收押,等待择日审判,过了几天,嘉宝泉一家也被找到,据说老太太被抓到时还活蹦乱跳,一点也没病重的迹象,纪嘉树没想到嘉宝泉胆大到连病危通知单都敢伪造。
后来纪嘉树抽空去见了他们一面,面对他们的苦苦哀求,他没有丝毫心软,等待他们的同样是法律的制裁。
一切似乎都尘埃落定,回归了正轨。
纪嘉树要拍戏没法长时间待在医院陪盛穆,但两人每天都保持着联系,这段时间竟成了他们成年后联系最紧密的日子。
为了能来接盛穆出院,纪嘉树跟剧组协调好提前拍完了他当天的戏份,独自开车来到了医院。
盛穆已经换好了衣服,办好了出院手续,乖乖的待在病房里等纪嘉树。
看到风尘仆仆的纪嘉树他半开玩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为了能跟纪嘉树多点单人时间,盛穆没让那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损友来接他。
现在只有他跟他。
纪嘉树说:“我可不像某些人,答应了的事都做不到。”
盛穆上前,伸手抚平了他翘起来的几缕头发,说:“以后不会再放你鸽子了。”
“时间那么长,谁知道呢。”纪嘉树瞪了下他,朝桌子上的行李袋看了一眼说,“东西都在这了?怎么就这么点?”
“医院里用过的东西还带回家干嘛。”盛穆说着用手掰过纪嘉树的脸,他垂眸看着他,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
纪嘉树被他看的不自在,抓了抓脸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又没整容。”
“你啊,我有时候真不知道会从你嘴里冒出什么话,梦到哪句讲哪句吗?”盛穆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握住纪嘉树的手,手指捏着他掌心,“小树,我住院时一直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纪嘉树盯着他的手,看着他的手指来回揉捏着他的手,想抽回又没抽回。
算了,就当是免费按摩了,他最近正好手指有些酸。
“当年我去医院接你时,你是不是就决定要离开我了?”
纪嘉树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抿了抿唇:“怎么好端端地问起这个?”
他当时的心灰意冷他也有感受到吗?
“就想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彻底失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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