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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我和楚年不能好好谈恋爱,是不是因为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压根不可能啊。”
谢桐打量着她,试探着说:
“恩原来是因为他?其实我觉得吧,你们都挺爱对方的,但光相爱不够,我觉得,你们都不够理解对方。”
赵宥慈抬起泪眼看着她,谢桐见她能听进去,又继续说:
“就拿上次的事,就我知道的,你呢,自尊心强,不想花他的钱,而他呢,一心想为你好,问都不问你的意见,就把钱甩过来。可是,你们有没有问过,对方想要什么呢?”
赵宥慈怔怔的,小声道:
“我今天好像发现,我离开这些年,他好像过得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好,可我当时之所以走了,就是希望,我们都可以过得好一点,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谢桐多多少少也了解一点二人分开的大概:
“你当初走,是被逼无奈,而且,他当初备受掣肘,没办法让你们过得好,你哪有错?你也不用自责。可是现在不一样,你们已经不会像当初一样了,你们也都在成长,现在怎么办,你得先弄明白,你们彼此心意如何?你们彼此能不能互相理解?”
赵宥慈脑海里情不自禁浮现他的脸,只要想到他真的有什么事,她还是不自觉地难受,而且也只有面对他,她才会有脸红心跳的感觉。
谢桐看她神色,就已经有数,又问:
“你不用说,我都看得出来,你们两心里都彼此惦记呢。可是宥慈,你总是为他考虑,你知道他想要什么吗?”
赵宥慈喃喃:
“可是他这个人,有时候太幼稚了,什么都按他的心意,迟早要乱套的”
她其实心里明白,他想要的,从始至终都是和她在一起,可是一方面,她总认为他对她的爱只是依赖,另一方面,他除了她什么都不在意,她总认为自己有义务替他筹谋,五年前是,现在也是。
“你明明知道他想要什么,还偏不给他想要的,你说说,这真的是对他好吗?”
赵宥慈刚想反驳,可又想起今天在家里看到的一切。
是啊,她怎么会不知道呢,他这么固执,她竟然以为,她帮他选了那条正确的路,他就会慢慢接受。
他大概,过得一点也不好。
那晚回去以后,赵宥慈做了一整晚的梦。
梦里,是陈楚年倒在血泊之中,一边哭一边朝她伸出手:
“乖乖,救救我。”
第二天,她破天荒的给陈楚娴打了一个电话,想约她见一面。
陈楚娴颇为惊讶,爽快答应了,赵宥慈却有些忐忑地补充:
“能不能,别告诉楚年?”
陈楚娴答应了。
两人很快见面,地点是赵宥慈约的,特地选在了一家面向高端消费群体的咖啡厅,虽然有些肉疼,但是她不想让别人来迁就自己,楚娴姐对她很好,她也想好好款待她。
陈楚娴自从坐下,就一直在小心翼翼地看表。
赵宥慈也不敢耽误,立刻单刀直入:
“楚娴姐,我找您来,其实就是想问问,”她深吸一口气,有些紧张:“我听说,楚年出了车祸,是真的吗?”
陈楚娴愣了愣,回忆快速掠过脑海,又想起五年前鲜血淋漓的陈楚年被推进手术室的场景,怪可怜的,一醒来,就哭着喊着找他的小慈,可当事人却毫不知情。
陈楚娴似乎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说,先是问:“你已经知道了?”
赵宥慈点了点头,手握紧杯子。
陈楚娴斟酌道:“你也别自责,当时的事真的是意外,就是你走的时候,其实说起来,可能也是天意吧,如果当时没有这场事故,你可能也走不掉,他什么性子,你也清楚。”
陈楚娴语气有些哀伤。
赵宥慈扣着杯子,掌心冒汗,又问:
“他伤的严重吗?我听说,他肋骨断了。”
陈楚娴目光微微惊讶,哪有这种事,不过倒是他后来想不开锤墙自虐,指骨断裂过很多次都没去看医生,明明弹琴的人,还不爱惜自己的手。
“挺严重的,胸口那里做了手术,不过是因为事故引发先天疾病,肋骨的事倒是没有。”
这样说来,赵宥慈就明白了,他从小有先天性心脏病,不过
“他这些年,有得过什么重病吗?”
心里始终惦记着那张诊断证明。
陈楚娴目光游移不定,虽然小慈也是放心的过的人,可是两人之间的关系时好时坏,陈楚年又是一个定时炸弹,她也怕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只能道:
“宥慈,他很想你,放不下你,这些年呢,身体也越来越差,奶奶天天为他发愁,他呢,不当回事,你没见过他最严重的时候,别说下床了,连吞咽都做不到,所以如果不为难的话,请你原谅我们作为亲人的私心,你多劝劝他吧。”
陈楚娴低下头,语气有些无奈:
“毕竟,他也只肯听你的话了。”
离开的时候,陈楚娴抢着先买了单,拍着她的肩,有些愧疚:
“宥慈,我不仅是小年的姐姐,也是你的姐姐,如果让你觉得偏心了,姐姐说声抱歉,如果你心里不乐意,你就和我说,我只要能做到,都会帮你的。”
赵宥慈心里感动,点了点头。
他现在在哪呢?连她的消息也不回复,也没有任何行程,甚至还把钥匙给了她,最后用来吊住她的念想都悉数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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