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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都恨铁不成钢,正要引经据典地来教训翁裴。结果他看到了苏擒那边的举动,当场着急死了:“啊呀呀你看他身边那个的人,啊呀呀!”
翁裴倒是懒模懒样地往那边斜去一眼,这一眼不看不要紧,看了更是一肚子莫名的火气。那个长相姣好的司绵将苏擒轮椅上被风吹开的被毯按住,纤白的手落在了苏擒的腿上。
凭什么叫他一个单身的人看这种东西?
翁裴眼睛斜视,嘴上哼哼地看去了别的地方。
翁都在旁边急得跳脚,眼睛要瞪出来:“这小子,抢了裴裴你的风头。”
“轰——轰——”
数十束烟火点燃了引线,冲上了云霄。
烟花如同紫霄花绽放在漂浮着几朵澹青色的云彩的天际上,飞鸟被惊弹飞窜了进了云端。远处的星光稀疏,仿佛是在为了烟紫露红的今晚让路。
烟火千重百叠的迸开盛发,仿佛能伸手抚摸到它们垂落的花蕊残瓣。
天上的烟花此起彼伏地一朵朵炸开,绚烂无比。观赏的人们似在人间,又更胜在天上。流星划过不过匆匆一瞥,烟花烂漫也不过过眼云烟。随后守候的可能是凋零的落寞,也可能是下一次更盛大的绽放。
就在人间万姓抬头看的时候,苏擒早已经在心中盘算过好几回了。
苏擒在细细地思考着。
他已经避免了上辈子的一些陷阱:比如直面面对戴维的追债,比如将鹿山赛车场交由胡枫打理。
再比如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就在烟火升空的时候,司绵在错乱中将他推下了三四米的高台。
苏擒有时候想,重生是给自己一次机会,是不是也会给恶人一次机会,恶人会像是上一世那样害自己,还是会不同于上一世?
心中盘算好了,他已经和钱立打好了招呼,就在等一会儿司绵推他的时机,钱立死命拉住苏擒。这之后,苏擒就可以彻底放开地报复司绵。因为一直到目前为止,司绵还未向他动手。
他一直认为,也许司绵上辈子的所作所为是有苦衷不得已。
但是每每这样想的时候,苏擒便会思量到:既然给自己重生的机会,便是要替过去的自己打脸和复仇上辈子的仇人。如果这都做不到,那么谁来给机会他的家破人亡的苏家和几位惨遭横祸的哥哥?
于是变被动为主动,设计等着这只披着羊皮的小狼崽出手。
如果他司绵不出手,那么苏擒就会假装不小心要掉下去,被钱立及时拉住。从而“污蔑”远离和整治司绵。就算他不亲自出手,苏家人也不会放过司绵的。
而上一世趁乱中苏擒没有发现是司绵做的,当司绵跑下阶梯扶起脸上磕出了血的他,苏擒看到了司绵伤心流泪的模样,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他下的手。
就在苏擒的轮椅离近高台的边缘没有多少厘米,他假装抬头,正要等待那趁乱欢呼、人头攒动见的一双黑手之际。
一只有力的大手,将他从高台边缘狠狠地拽了回来。
力道之大,钱立死死地掐住了苏擒的肩臂。
苏擒的左右手臂传来了一阵疼痛,一边是钱立以为他遭遇不测紧攥不放,一边是……
苏擒忙不迭地抬起了眼睛,不知道是谁中途坏了他的计划,将他从坠台的边缘死命一拽,他的手臂皮肉上都要被几只修长的手指勒出了泛青色的手印。
“你在干什么,你的心思在想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咬牙切齿的话音落入了耳中。苏擒迎来的是一张铁青色的大美人脸相。美人怒目,最为让人侧目定睛。
苏擒印象中从没见过苏忱发这么大火。
不远处的翁裴被翁都好不容易推动着,翁裴翁大爷才挪了几十厘米的步伐,俩爷孙就看到了苏忱的出现,然后去拉扯和碰苏擒。
翁都皱起了眉头,抽气地边恨翁裴不主动边怨程咬金的出现:“这是又唱哪出?”等司绵消停了,准备把翁裴翁大爷送过去,结果又来了一个苏忱。
“我告诉大哥,你今晚哪儿都别想去,关禁闭吧。”苏忱睥着他,一个一个字从他牙缝里蹦出来。
“苏家养大你不容易,你是要干什么?”想要削肉还母,剔骨还父吗?
苏擒发现误会了,这下惹出事情来了。苏擒吞吐着,缓了下声音:“二哥你误会我了,钱立,钱立你说。”
苏忱盯了一眼一旁更如惊弓之鸟的钱立。钱立说不上话来,而他自然也找不出什么理由好解释。“你给我进来,”下令让钱立推他进别墅里。
这下烟花没了,“栽赃嫁祸”的打脸也打不成了。
钱立慌张地跟上。司绵在原地惊魂未定,不知道这一出唱的是劫后余生,还是扑朔迷离?
宝湖区豪宅的休息室中。
苏忱逼问着眼前坐在了轮椅,稍显得局促不安的那人,他眼中快要迸出了火苗来,如果可以点燃,这里恐怕成了一片火海。
“你刚才干什么?”
苏擒慌不择路,老老实实地开口说:“我说我在试探边缘反复试探你信吗?”
苏忱怒得不行,本来他面目最为明艳动人,政界第一大美人。今晚风度翩翩,最为春风拂面。这下所有的气全给他在这一时刻发出来了,一张脸阴冷如同到了冰窟。他们苏家人脸色阴沉最好相似了,一个个冷到不像话,一张本来是好模好样的美人皮相,低沉得跟风暴来临前一刻一模一样。
“你想死,还找钱立帮着你去跳台?”苏忱已经在房间里踱了两三脚步,他怕自己冲动会骂出更难听的话来。
苏擒这下有嘴都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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