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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通话视频背景光线乌漆嘛黑的。很难不想象到哪里。
苏擒直接:“孙祺他们,有人生日了。非要我坐一会儿。”
“然后呢。”
“然后我就坐了一会儿。”苏擒微微笑。
“你昨晚睡的哪儿?”苏寅翻起了眼皮,如同紫黑透了的山石榴的眼珠看紧他。
苏擒回答:“四海酒店。”很干脆。
苏寅随即点了两下头,语气中略带伤感:“你和谁交朋友哥哥从来不管你,”抬眼,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记恨,“可哥哥不允许有伤害你的人。”
苏擒活跃气氛,“怎么会是……”伤害呢。话没有说完。
昨晚不过他是回去休息,一下子玩大了。
苏寅抬起眼。电影质感的脸一览无余,色是刮骨钢刀这句话,他的骨相将这话发挥得淋漓尽致。
苏擒收回了最后两个词。“哥,我贪玩了。”
承认,承认还有一线生机。他不想苏寅难过。他和苏寅关系最好了。他一句话,苏寅还二话不说给他卡里打了八亿。这种哥哥哪儿找?
苏寅拉过他的一只手,审视着,又似漫不经心地翻过来查看手背手心。可是漫不经心会这么在意地反复看吗?
当他看到苏擒的手腕的肤色如同哀哀荒原,细长的淡紫血管如同汩汩长河。那两指宽的缠邦过的痕迹,如同编织的淡淡花环。却在他眼中,似生牛肉的艳红。
苏寅的指腹放在上面轻轻按下和触碰,苏寅偏着头颅,他眼底是浮光掠影。问苏擒:“疼不疼?”
苏擒:“不疼。”苏寅细细地在他手腕骨上捏了一周,苏擒想,怎么会疼,也就一些淤痕。要是苏寅捏他的脸,也会有的。也只能怪他自己,没把让钱立将那红绸扔出去。
苏寅捧起他的手,放在牙间兀自地张嘴咬了一下。
苏擒没想到突然被咬了一下,“你干什么?”
“这样呢,疼不疼?”苏寅脸色与平日的嬉皮笑脸不同,笑靥和轻松全部收敛起了,只剩下眼底的深究和不悦。
苏寅询问:“不疼?”
苏擒:“……”
见苏擒没有说话,苏寅眼色乱了一分的情绪,他过来哄他说:“你疼,哥哥更心疼。”两手揉着他刚才被咬的地方,轻轻地抚了一下上面的浅浅的印记,还有腕骨周围的淤痕。“不要做这种事情好吗,答应哥哥。玩……”
苏寅眼睛暗澹了一下,他觉得自己都说不出口。可是做哥哥要说这种话,告诉苏擒:“玩可以,”可以吗,苏寅心里回答是,玩也不可以。“不要让被人伤害到你。”
玩?他心里也不想苏擒“玩”。这种玩当然是代指别的事情。大家成年人了,都心照不宣。
苏擒与他之间没有什么心眼,他当然不会知道这时苏寅想的是什么。苏寅都这么严肃了,他当然答应下来:“好。”
苏寅目光另有其他闪过的眼色。
“哥,你怎么,”
“什么怎么?”苏寅给他用手轻轻地揉着手腕,拿眼看苏擒。
苏擒天真:“这么好呢,又送我表,又借我钱。”
苏寅恢复了往日的性格,脸上找不见一丝灰霾。笑吟吟:“擒擒是我唯一的弟弟,不对你好对谁好呢。擒擒,咱们晚上去哪儿吃饭?”
中午时分。
陈小东回了一趟学校,他拿着苏擒的卡很高兴,把里面的钱全部转到了他个人账户下。想着,把里面的钱晚上的时候转到母亲的账号。告诉他们自己兼职了。
从食堂出来后,他哼着小曲,打算去图书馆连上wifi把计算机作业给做了。
结果当他走到拐弯的地方,脑门就砸来了一记发沉的疼痛。有人将他拖置到了人少的校园后巷。陈小东挣扎无果,看着他们拿着棍棒。
一群陈小东见都没有见过的人,他慌神了:“你们,你们是谁?”那群人片言不发,狠狠地教训了陈小东。陈小东抱头躲避,很快地,鼻血淌落下来。
直到有路过的学生看到了,叫来了保安:“你们干什么,怎么打人了?”那群人才作鸟兽散,放开他走了。
“你没事吧,”陈小东等那群人走了后,想爬起来,结果摸了一大滩血。打起来他真不要命那种。
挂彩不少的陈小东在几个学生扶住,摇晃着他:“你被抢劫了吗同学?”
陈小东要昏迷之际还不忘地捂着自己口袋,发现钱财和银行卡还在。有人见状,便问他:“同学你得罪谁了?”
“我哪知道啊……”他欲哭无泪,他根本就没有得罪什么人。说着就重伤昏过去。
下午的时候。
苏寅回到他另外购置的一处房产,他在戴着耳机,里面传来的声音是吴语。他正在要饰演的角色一个会讲吴语的人。
耳边全是吴语软侬的放慢人声,如果正常起来,听不出是哪儿完整的一句。这样的一个音频世界,其余的声音一丝进不了他耳中。
他慢步地走下地下室。
他的面容被澹淡的光线徐徐地照出了一点轮廓,在这个昏无光线的地下宽敞的空间。直到适应了这里的光线,才看到了这里站了不少他的人。
眼里像是有什么飞舞过,翻飞的是什么刀光剑影似的。
直到有一个人爬过来,抓过了自己干净的裤脚,抬起的半张血污的脸,嘴里似乎喊着无声。
耳机这时候才摘开了一点。听到司绵的哭泣求饶:“三少爷,三少爷,救我,救我……”
司绵被那些人再度了抓过来,司绵疯一样地喊着他。
苏寅耳机重新戴上后,里面又是嘈杂的吴语人声,几种不同音色的吴语混杂在一起。叫他更加沉浸在这个角色的语言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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