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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棠镇的老槐树下,总坐着个穿粗布短打的少年。他叫阿棠,生下来三个月爹娘没了,跟着瞎眼的陈阿婆长大。阿婆去年冬月闭眼时,塞给他半块缺角的玉牌,说:"村东头破庙梁上有个木匣,你且收着。"
阿棠爬上梁时,梁上的灰扑簌簌落进脖子里。木匣里除了半块和他手里一模一样的玉牌,还有幅旧绢画。画纸泛着黄,边角卷翘,画的是个穿月白衫子的女子,袖口沾着几点灶灰,正低头搅着瓦罐里的羹汤。罐子里浮着几粒米,汤面上飘着层薄油,倒像是刚掀开锅盖的模样。
"怪了。"阿棠把画贴在脸上,画中女子的眼睛忽然动了动,像是要笑,又被什么绊住了似的,只弯了半分。他把画挂在破屋的土墙上,夜里睡不着时,总觉得听见瓦罐咕嘟响。
第二日清晨,阿棠揉着眼睛去灶房,竟见灶上温着个粗陶瓦罐。揭开盖子,米香裹着热气涌出来,汤里浮着新熬的米油,白得像晨雾。瓦罐下还压着张纸条,字迹秀雅:"米在瓮里,每日取一碗。"
阿棠揭开米瓮,本是空的瓮底竟沉着半升新米。他舀了一碗喝,甜丝丝的,比陈阿婆生前熬的还要香。从那以后,每日清晨瓦罐里都有热羹,瓮里的米永远吃不完。阿棠给画里女子起了个名字,叫画娘。
画娘会在画里冲他笑。阿棠劈柴时,她站在灶前扇风;阿棠挑水时,她蹲在井边替他擦汗;阿棠夜里冷得缩成团,她便披了件外衫,举着铜炉钻进他梦里。有回阿棠发烧,迷迷糊糊看见画娘从画里走出来,手里端着药碗,药汁黑得发亮,却甜得像掺了蜜。
"我本是画中人,本不该沾人气。"画娘坐在床沿替他掖被角,"可你每日给我留半块馍,给瓦罐擦得锃亮,我...便贪心了。"
阿棠抓住她的手,凉丝丝的,像沾了晨露的草叶:"那便多贪些日子。"
变故来得比秋雨还急。
七月半,镇西头的周财主带着几个家丁撞开破屋门。周财主穿着绸衫,金戒指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他盯着墙上的画,喉结动了动:"好个标致的丫头,给我撕下来!"
"使不得!"阿棠扑过去护着画,后背撞在墙上,疼得眼眶发红。周财主甩了他一巴掌,画框"啪"地摔在地上,绢帛裂开道缝。画娘的脸从裂缝里露出来,眼里泛着水光:"莫要撕,我跟你走便是。"
"跟老子走?"周财主捏着画角,"老子那后院有暖阁,有胭脂盒,比你这破画强百倍!"他转头对手下吼,"把画给我抢回去,挂在厢房!"
家丁们一拥而上,阿棠咬着牙去抢,却被推得撞在桌角。画娘突然从画里飘出来,周身泛着淡青色的光,像片被风吹散的雾。她伸手去够画,指尖刚碰到绢帛,周财主已把画塞进了怀里。
"走!"画娘转身扑向阿棠,"抱紧我!"
阿棠还没反应过来,便觉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再睁眼,已身处一片白茫茫的雾气里。画娘的身影若隐若现,她的手冰凉,却把阿棠攥得很紧:"这里是画里世界,周财主烧了画,我便带了你进来。"
阿棠这才发现,四周全是流动的水墨。远处的山是淡墨染的,近处的树是浓墨勾的,连脚下的路都是用枯笔扫出来的。画娘的衣裳被水墨浸透,颜色褪得发白,腕子上还沾着没擦净的灶灰。
"那瓦罐里的羹..."阿棠声音发颤。
"是用画里的晨露熬的。"画娘摸出个陶碗,碗里盛着清亮的液体,"可如今画被烧了,晨露也快干了。"
阿棠这才注意到,画娘的影子淡得几乎看不见。她的嘴唇发白,像片被霜打过的花瓣:"我本是用你的思念化成的。你每日给我留饭,给我擦画,我便有了魂。可周财主烧了画,我的魂要散了..."
"不!"阿棠拽住她的袖子,"我给你重新画张画!"
他在地上捡了根树枝,蘸着水在泥地上画。先画个圆月亮似的脸,再画月白衫子,画袖口的灶灰,画瓦罐里的热汤。画到眼睛时,他想起画娘笑起来的模样,便多点了两笔,让眼睛弯成月牙。
"成了!"阿棠把泥画举到画娘面前,"你看,和你一模一样。"
画娘的影子慢慢凝实了。她摸着自己的泥画像,忽然笑了:"傻小子,画在泥里,怎么挂?"
阿棠挠挠
;头:"那便挂在心里。"
不知过了多久,阿棠迷迷糊糊听见敲锣打鼓的声音。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破庙的供桌上,身上盖着条蓝布被子。庙外围了一圈人,有个白胡子老头捋着胡子说:"奇了,这画挂在这儿七日,夜夜有米香,今早我看见院角长了株稻穗!"
阿棠抬头,看见供桌上挂着幅新绢画。画中女子穿着月白衫子,袖口沾着灶灰,正低头搅着瓦罐里的羹汤。罐里的米油白得像晨雾,瓦罐下压着张纸条,字迹秀雅:"米在瓮里,每日取一碗。"
"阿棠!"人群里挤进来个老妇人,是隔壁的王婶,"你咋睡在庙里?昨儿个我去求子,看见供桌上多了幅画,画里的女子说你是她弟弟,让我给你带碗热粥。"
阿棠摸了摸怀里,那里还揣着半块玉牌。他走到画前,轻轻摸了摸画娘的脸。画娘的眼睛动了动,像是要笑,又被什么绊住了似的,只弯了半分。
当晚,阿棠在画前放了碗热粥。粥香飘出去很远,路过的人都说:"怪事,破庙的粥香,比镇东头酒楼的还勾人。"
第二日清晨,庙角的稻穗抽出了新芽。第三日,整座院子都长满了青青的稻苗。后来有人说,看见画中女子夜里出来,提着竹篮收稻子,篮里的稻粒落地便成了米。
再后来,青棠镇的人总说,破庙里有位画里娘,会熬最香的粥,会种最肥的稻。谁家断了粮,去供桌前磕个头,第二天准能在瓮里发现半升新米。
阿棠还是每日给画娘留碗热粥。他知道,画娘的魂,一半在画里,一半在他心里。就像那稻穗,根扎在泥里,穗子却能向着月亮生长——至情入墨,原是烟火最能越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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