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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封今脸上的不虞神色逐渐被恍然和顿悟取代,傅斯就知道自己是说服封今了。
也没多意外。
毕竟确实这个比喻很符合封今嘴里描述的他男朋友的现状。
很少能在和封今的对抗中占据上风,傅斯趁热打铁,撑着下巴就开始滔滔不绝地分析自己是怎么想到这么绝妙的比喻的。
封今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脑子里除了叶祈安就是叶祈安。
叶祈安对于封今而言是一个很特别的人,最起码在他三十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见到过他这样的人,连一分一毫相像的人都没有。
受职业影响,又或者只是叶祈安本人是这个性子。
叶祈安非常理智,甚至到了有些极端的程度,他像是站在上帝视角居高临下地进行观察和分辨,对什么人什么事处于什么位置都了然于心,清晰冷静得不像一个有七情六欲的人类。
封今十分确信,叶祈安绝对把之前和他睡过两觉的他和现在的他分成了两部分去看待。
之前只是纯粹的肉体关系,没有多余的旁的情感,现在更是......
除了雇佣关系之外没有别的情感。
叶祈安分得太清了,签了协议之后就完全把这段关系的基础立在了协议之上。
叶祈安或许会偶尔出于恶趣味地调戏他两句,但是绝对不会把它当真,只是好整以暇地看一眼他的反应,然后便默认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就这么施施然地把这事揭过。
他就这么放肆大胆地站在边界旁边,看似主动地对他有过什么表示,惹得他过分在意后又若无其事地撤回,然后他才发现人家根本没踏过边界半步。
叶祈安倒是手拿把掐地把距离和关系完全掌控在自己手里,从容淡定地进一步又退一步,对他的反应浑然不觉。
在意的好像只有他似的。
封今有些郁闷地叹了口气。
后来想想,其实问题就出在那两次床上交流上了。
关键就在于那是两次。
第一次尚可以当成他俩都喝醉了,在酒精的驱使下发生了关系,虽然......虽然封今是直男,但勉勉强强还是可以把锅硬扣在酒精上。
第二次就找不到任何理由了。
人家只是唇对唇地碰了他一下,他不待一点思考和犹豫地就吻回去了。
......
毫无抵抗力和自制力。
封今现在想想都忍不住谴责和唾弃一下自己。
后来底线更是越来越低,叶祈安随便一句轻描淡写的,完全不走心的话都能让他往深了想,轻轻巧巧的一个笑容就能让他怔愣好半天。
他这还算直男吗?
但抛开叶祈安不谈,他对男的依旧没有任何兴趣。
那这算什么,薛定谔的直男?可操控的性取向?
一般情况下都是直的,对着叶祈安的时候就稍微弯一下以示尊敬?
见封今的表情愈发复杂,对面口若悬河的傅斯缓缓停了下来,揣摩似的盯着封今看了半响,问:“你想什么呢?”
封今抬眸觑了傅斯一眼,面无表情道:“想你什么时候能闭嘴。”
傅斯无辜地摊摊手:“我现在就闭嘴了啊。”
封今懒得接话,撇过脑袋继续胡思乱想。
“诶,说说呗。”傅斯开始拱火,“老憋在心里多难受?”
“没什么好说的。”
“怎么没什么好说的?人沈夺都和我说了不老少。”傅斯敲了两下桌子,煞有其事道,“你和他的情况不是差不多吗?”
见封今回头看过来,傅斯表情认真了一点,继续道:“说实话哈,我觉得你第一次谈恋爱就碰见个这么......忙碌的对象不是太妙哦。”
“恋爱本身就是要经营的,相互间都需要付出,但没有时间见面和异地恋有什么区别?”傅斯道,“我之前都差点因为我男朋友去B市工作和他分手。”
“而且你男朋友是医生,这个就已经注定了他属于私人的时间是有限的,他的大部分精力都会交给工作,哦,大多数医生都是这样,而且听你对你男朋友的描述,他大概率是个非常负责的医生......”
傅斯没见过叶祈安,对叶祈安的了解也没有那么深,所以完全只是站在封今朋友的立场去看待这段关系。
老实说,傅斯不太看好。
叶祈安能够给出来的爱最多只有半杯,也许他是重视封今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一定更加在意自己的事业,那封今在这段关系里能做的就只是被动等待和理解,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倒也不是傅斯消极,只是之前已经有个沈夺的前车之鉴了。
傅斯真不希望封今的第一次恋爱体验就这么差。
封今意味不明地看了傅斯一眼,微微抿了抿唇,似乎是在思考的样子。
猜测自己再一次说服了封今,傅斯颇为自得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老神在在地等着封今赞同他的话。
却不想封今突然开口道:“我知道......”
傅斯满意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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