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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潋两眼放光,轻轻摸着大黄牛,“我会好好待它,到时我再给你们送回去。”
高兴之余,她心里亦是感动,伏棂的意思她怎么会不明白呢?白潋把牛牵进院子里,蹲下来拴好绳,问道,“今天是来了很多客人?”
小瑶笑了笑,说那可不是客人,是两个女护卫。
小姐的两个哥姐放心不下她,挑了可靠的人过来。
要说再多两个,家里可就放不下了。伏棂家是一进三合院,从南边的大门进去,院子中间铺着石板路,两侧种着几棵树。
正北三间正房,中间堂屋摆着八仙桌和太师椅,有一边的卧室住着伏棂,另一边的则被伏棂当作了书房。
东边厢房共两间,里间是厨房,外间是厨娘的住处。西边厢房有三间,最里面一间被当作了库房,中间一间是小瑶的,剩下那间住两个女护卫。
这一进院子上伏棂来之前就托陈夫子先打点好的,花了六十两银子买了下来。
宅子的旧主人一家去年寒冬搬离了十里村,往隔壁州去了,留了这么一处宅子着村长那挂售,正巧伏棂来了,做成了这笔交易。
白潋听小瑶说完,若有所思,看来以后小瑶就不用总是留下来守家了。
想到伏棂远在益州的家人,白潋好奇,“这家中父母到现在还未知道么?”
“这说来话长,不过长话短说。”小瑶拍了拍脑袋,打着哈哈过去了,“你要是想知道,自己去问小姐好了。”
白潋也不恼,她如今还没资格管到伏棂家中去。她给了小瑶一条刚抓的胖鱼,“这鱼李大娘铁定会做,今晚有鲜鱼汤喝,鲜鱼肉吃。”
小瑶也不和她客气,伸手提着小鱼篓,回家去了。
白潋心满意足地拍了拍大黄牛,出去割了草喂它。
再过一个月,地里的红薯也要熟了。
至于葵菜,早在五月末六月初的时候她收过了一波,收完的第二天她就拉到乌镇卖去了。
她也没全卖,剩了一部分六在家中,但这葵菜在这个时节保存的时间长不了,她就晒制成了葵干和腌制了些酸咸菜留着吃。
等到了九月末,又是种葵菜的时间。不过这回,她得好好想想,要不要在地里全都种上那波棱。
———
白潋家里有牛的事,也不知是被谁看到了。村里传这事的人多,一个个都在说白潋是真的发达了。
白潋在和秀娥嫂子闲聊的时候听到了这事,脸一黑。她自己倒还好,就怕影响了伏棂。
没过多久,果然有人来找白潋借牛了。有的说是想借着到镇上去,有的说是秋收之后犁犁地,白潋谁也没借,“这牛不是我的,我只是替人喂养。”
借给了一个人,就会来下一个人。更何况这牛确实不是她的,想借也借不了。
那些来借牛的,空手而归,回去后到处说是白潋成了个白眼狼,好歹她也是村里人喂着长大的,如今借回牛都借不到了。
晌午头,懒汉周顺瘫在墙根的阴凉地里,翘着二郎腿抠脚皮。胡秀花端着碗稀粥晃悠过来,一屁股坐在石墩上,“听说了吗?白潋那丫头连牛都不借,摆啥谱呢!”
周顺啐了口唾沫,翻个白眼,“早看她不顺眼!整天把牛当宝贝供着,我去借的时候,她板着个脸,跟我要抢牛似的。也不想想,要不是当年大伙接济,她早成野地里的饿死鬼了。”
胡秀花用筷子敲着碗沿,撇嘴,“可不是!我家那两垄地还等着牛翻土呢,她倒好,一句话就把人打发了。指不定憋着坏,想把牛卖了换钱自己花!”
“放你的狗臭屁!”一声怒喝惊得两人一哆嗦。
三婆婆拄着拐杖颤巍巍冲过来,眼珠瞪得浑圆,“没牛的时候你们吃屎活的?当年救济白潋的米粮,你周顺家出了半升还是一斗?胡秀花,前年白潋帮你家晒谷子累得中暑,转眼就忘了?”
她气得直捶拐杖,“人家帮人看牛守本分,倒成了你们嘴里的脏东西!”
周顺被骂得缩着脖子不敢吭声,胡秀花把碗一撂,嘟嘟囔囔,“您老这么护着,难不成是她亲奶奶?”
“我要是她奶奶,早把你们这俩货的嘴缝上!”三婆婆抄起拐杖作势要打,吓得两人灰溜溜逃窜。
其实村里大部分人还是明事理的,像王家张家村长家,明明最有由头可以找白潋借牛的,都没有找上门来。
这话传到白潋耳朵里时,她正蹲在牛棚给老牛添草料,攥紧的拳头指节发白,指甲都几乎掐进掌心。
白潋摸了摸温顺的大黄牛,一阵苦笑。
被众人养大,是她走运不错。可她有时也难办,觉得有东西在捆着自己,和许多人待在一块的时候,总不痛快。
这些话最后也传到了伏棂的耳边,她担心白潋会不会想不通,特意把人叫过来“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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