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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棂蹲下来,指尖刚触到红薯的凉意,就被白潋包住手,两人往滚烫的炭灰里一丢。
顿时腾起灰雾,两人被呛得直咳嗽。
再抬头,手上蹭得乌黑,脸上也有点灰扑扑的了,看着对方都这副糗样,两人笑作一团。
过了一会儿,白潋说,“要翻红薯了。”
钳子碰着灶壁叮当响。
白潋教她,“得轻轻扒拉,小心灰。”
伏棂学得认真,一点点拨开炭灰,将烤红薯夹了出来。
红薯被烤得外皮焦黑开裂,甜香、柴火香和炭香都跑到了一个红薯上。
白潋夹出另一个,“还可以捂捂手。”
伏棂已经咬下一口。
白潋看着伏棂指尖捏着红薯轻轻吹了吹,咬下时睫毛微颤,唇齿间溢出低低的“嗯”。
“好吃。”
“这事是秘密。”白潋凑近,邀功道,“我只告诉了你,其他谁也不告诉。”
伏棂自然是应好,和白潋乐呵呵地吃着烤红薯。
几日后,白潋和王丫田里刨冻土。
王丫捶着酸痛的腰,瞅着白潋哼着小调的模样打趣,“你咋跟腊梅似的,快活乐呵?”
白潋手一抖,“你这人,没想到我们刨了半晌地,结果土块还没你的嘴松泛。”
“哟,学会噎人了?这么能言善辩,肯定是有人教吧?是谁我不说~是谁摔了屁股墩,爬起来还对着冰面笑,莫不是把魂儿落在那儿了?”
“不像有人小时候,偷藏灶糖被婶婶抓包,又蹲柴房啃了半宿萝卜,丢死人啦。”
两个人有一通没一通地斗嘴。
她们今天翻动土,也是继续为惊蛰之后的春耕做准备。
惊蛰也标志着仲春的开始,那时候天气回暖,正是播种的好时节。
别看现在离惊蛰还有一段时间,但转眼就到了。
......
除夕前夕。
每年除夕,家家户户必贴对联。
有的村民是自己去买的,有的村民是求其他人帮忙写的。
往年都是由陈夫子和陈平安两人为村民写,陈平安走了,今年成了伏棂和陈夫子两人写对联。
陈平安收钱贵名目多,陈夫子人又老了忙不来太久,以前找他们写的人只有零星几个。
可今年伏棂说了,红纸自备,她就收个五文钱的代写费。
这比陈平安收的便宜得可不止一点半点,陈平安恨不得收二十三十文。
找陈夫子写的,如今就更没几个了。但陈夫子不生气,他也不靠春节赚的这些钱生活。
连他自己,都想找伏棂写。
陈平安的那回事,他能猜出个七七八八,因此对于伏棂,他倒也不会有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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