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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潋的心脏,像被那温和的目光和轻软的话语轻轻攥了一下,骤然跳得飞快。
她深吸一口气,没有回头答话,而是转过身,走到伏棂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白潋拿起一支刚刚点燃的崭新的细香。
香头袅袅升起青烟。
她的动作沉稳有力,没有一丝犹豫。
白潋将手中的香,稳稳地递向伏棂。
在他们此地流传多年的老规矩里,这种奠基动土的祭拜,只有与家主有血亲关系的至亲或是——共结连理的夫妻——才有资格一同上前,接受香火,祈告土地。
短暂的、微妙的寂静。
站在最前面的三婆婆,花白的眉头先是微微一扬,随即点了点头。
王丫眼睛瞬间瞪圆了,嘴巴张成一个夸张的圆形。
这也太——
干得漂亮!
村长只是抚着胡须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眼神在白潋和伏棂之间转了一圈,什么也没说,依旧保持着那份沉稳的主祭姿态,仿佛这并不算什么出格之事,只是无声地默许了。
其余邻里和□□等人,也只是安静地看着,或许有些意外,但这毕竟是白家的地方,白潋才是主家。
伏棂——不止是朋友,更是她想日日守护在身侧的……
是比“亲人”更亲近、更不可替代的存在。
至于名分?嫁娶?
伏棂若要娶她,她白潋立刻点头。
伏棂若嫌这些礼数麻烦,她也自在。她所求的,从来只是伏棂这个人。
她们并肩走到祭桌前。烟雾缭绕中,两人同时躬身,恭敬地拜了三拜。
白潋挺直脊背,脸上的表情是彻底的郑重与释然。
她完成了,在所有亲人邻里的见证下,无声地宣告了伏棂在她生命中的位置。
村长适时地高唱,声音洪亮,将仪式稳稳拉回正轨。
祭拜完毕。
伏棂退开两步,回到人群边缘。
□□递过来簇新的铁锹。
白潋双手稳稳握住锹柄,深吸一口气。
“动土——!”村长的声音再次响起。
锄头铁锹纷纷落下!尘土飞扬,挖土声、吆喝声瞬间打破了庄严肃穆,小院骤然充满了生机勃勃的喧嚣。
忙了一天,太阳落山,终于可以歇息了。
推王婶儿的大嗓门响起来,“小潋,晚上跟王丫睡去!”
白潋脸上绽开笑容,“不用了婶儿!伏棂几天前就跟我定好啦,房子拆了就住她那儿去!”
那语气,活像中了头彩。
三婆婆听着,一脸“果然如此”的欣慰笑。王婶儿一愣,随即“嗐”地拍了下大腿:“那敢情好!”
夕阳西下,白潋抱着她的小铺盖卷,脚步轻快地走向村里最齐整的那座宅子。
……
白潋进了伏家院子。
伏棂叫她先去沐浴。
白潋进净房泡澡,热腾腾的水一裹,骨头缝都舒坦了。
李大娘做好了晚饭,白潋吃得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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