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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晚萤怔了怔神。
眼前的男子浅笑着,没了那股端着姿态的清冷气,又是这样好看的眉眼,怎能不让人心软?
这事,好像也没有那么值得生气。
她伸长脖子,咬住他递来的一瓣蜜桔,嚼了嚼道:“罢了。邹神棍作恶多端,为了陷害你竟然烧死了整个细柳巷的百姓,下一百回地狱都够了。他倒台,我也是高兴的。”
此事就此揭过吧。
段清州笑着撕下一瓣蜜桔,放到了自己嘴里。
还挺甜。
“听若叶说,我昏睡的时候,你一直守在卧房里?”
“嗯。公主不用在意,清州没觉着累,况且照顾公主是为人夫君应该做的……”
“谁夸你了?”严晚萤听这话越说越离谱,不禁皱眉,“我不是不许你随便进玉漱苑吗,谁叫你进来了?还赖着不走。”
“事急从权。这是公主教我的。”
严晚萤暗暗红了脸,盯着他的目光越发怪异:“老实交代,你……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他好整以暇,偏着头凝眸看来,像是要直直地看进她的眼睛里:“公主希望我做何种奇怪的事?”
啊滚滚滚。
狗男人真是,在哪里学的狐媚话,还“希望”,土味超标了!
她不就睡了一觉么,怎么这家伙连人设都崩了?天崩!
段清州见她发愣,竟愈发胆大起来。他猝然地俯身靠近,眸中闪耀着含情的波光,像是沁过酒一般染上微醺。
“或许是像这样?”
他带着余热的手掌,轻轻抚住她的下颌,将脸颊温柔地捧起。额头两侧柔顺又垂直的龙须发,软软地落在她的肩颈,像是要去探她的一对锁骨。
鼻尖几欲相触,近在迟尺。
一切来得太突然。直到他温热的鼻息拂过她的唇,她才反应过来,情况不对。
段清州这是在干嘛,要直接亲过来吗?
“你……”
他却游刃有余地停止靠近。二人四目相对,气息交融,只剩鼻尖和唇,还维持着一指宽的距离。
气氛简直要窒息了。
严晚萤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只一个劲儿地发愣,面颊红得像烧红的烙铁。
段清州突然弯了弯嘴角,下一刻又神情陡变,惊道:“啊,公主身后有只八脚蜘蛛!”
瓦特?蜘蛛!
严晚萤只觉得心尖颤了颤,条件反射地想避开,没想到就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彻底改变之间僵持的格局。
她的唇碰上了段清州的下颌!
这家伙却像是早有准备,略微一低头,轻含住了她的双唇,落下细密却无比温柔的吻。
她脑袋里“嗡”地炸开,只剩下空白。
喉结微微颤动,从鼻息中发出一声黏腻的低哼,催人情动。他桃花瓣那样妖冶的唇,一寸寸挪动,贪欲地掠夺,却带着蜜桔的酸甜。
时而像春风细雨,时而又像舔舐的火焰。
严晚萤只觉得整个人都昏昏沉沉,不由地回应了一下。他顿时若有所感,狠狠地愣住片息,然后立马落下越来越深的亲吻,交织起越来越潦草的喘息。
又是几声低哼从喉中溢出,他的呼吸吹在耳垂和颈侧,痒得不像话。唇落下的地方一阵滚烫、一阵酥麻,连带着她也跟着哼唧出奇怪的气声。
她这是已经沦陷了么?
不然为何不拒绝,为何不推开,为何舍不得直接打掉他的狗头。
暴风雨般的肆虐后,他好歹放过了她,从她唇上缓缓移开,只是双掌依旧捧着她的面颊。
严晚萤的眸子润润的,像是含水的珠子,有些气急败坏:“段清州你疯了!”
他又大着胆子,将她一把揉进怀里,声音像柔顺的月光一般:“萤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许久过去了,她竟然就这么一动不动,任由他紧紧抱着。
段清州心中猛然升腾起一丝狂喜,惹得他整个人都飘了,神思也跟着恍惚起来。
本来预备好吃巴掌的,或者又要生气,冷战好长一段时间。怎料她就只凶巴巴地吼了一句,还一点气势都没有。
她在怀里不甘心地扭,像一条鱼在游动:“反了你了,是谁许你这样放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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