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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珍惜的人……”方好好眨了眨眼,一脸的不可思议,“不至于吧?不过”
她抬头看了看自己那张被倒映到窗玻璃上的精致面容,顺手撩了撩长发,心里忍不住得意:“不过嘛,他要真有这种想法,也正常。毕竟,我这张脸摆在这儿呢!谁看了不得心动?”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出了声,自言自语道:“方好好啊方好好,你这该死的魅力!”
那天晚上,方好好又一次失眠了。
她躺在狭窄的小床上,摊煎饼似的翻来覆去,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那句:“我只听你说的。”
男人的声音清冷温润,仿佛带着某种魔力,一遍又一遍在她耳边萦绕,挥之不去。
还有他送自己的那个东西——最珍惜的人!
夜色深沉,月光透过薄薄的纱帘映照到她辗转反侧的身影上。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向门背后的衣架,上头挂着的是他的外套——那么普通的一件绒面皮衣,怎么就叫他穿的那么合身!
她甚至能回忆起他穿上那件衣服时的样子,肩线笔直,轮廓分明。更让她不解的是,那件衣服明明看起来很薄,穿到身上却意外的暖和。
想到这儿,方好好忽然觉得有些燥热,仿佛那件衣服的暖意又一次传递到了她的身上。她掀开被子,让冷空气灌进来,试图平息心中的躁动。可思绪却像脱缰的野马,怎么也拉不回来。
明天就是周六了,小周只能休周天一天——那是不是可以让他带自己去野骑呢?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的心跳就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她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终于在不知不觉中裹着被子沉沉睡去。
周六的清晨,台台一如既往地早早起床,为她准备了香喷喷的奶茶。吃过早饭后,台台陪着她一路走向村口。积雪已经开始融化,路面湿漉漉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泥土气息。方好好穿着厚实的羽绒服,挽着台台的手,感受着老太太手掌传来的温暖。
“台台,是不是升温了?”
“啥?”这是台台学习普通话以后说的最多的字,只要是碰到听不懂的,就是一句“啥?”
“**。”方好好努力用哈萨克语表达自己的意思,但她的语言能力还不足以流利地说出完整的句子,只能一个词一个词地往外蹦。
“太阳,火的很,火的热。”台台一边说,一边掀了掀衣服,似乎也有些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温暖。
台台是个健谈的人,但因为语言障碍,很多时候只能选择沉默,这对她来说实在是一件难受的事。于是,她干脆继续用哈萨克语说道:“***********,春天。”
两个人就这样牛头不对马嘴地聊了一路,直到把方好好送到村口。台台才转身去了村长家,准备等十点钟的班车到来再去接阿伊莎。
七点半,方好好准时抵达村委会,剧组的化妆室是借用的村委会办公室,然而,整个村委会,除了大门口的一盏灯,没有一处光亮,借用的几间办公室也全都上了挂锁。
她在院子里等了差不多半小时,仍旧没有人来。
方好好搓了搓手,走向楼梯间的背风处,掏出手机再次确认自己的通告表,时间正确,地点
也正确,群里也没有任何变更通知。
思及此处,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估摸着又是拍摄计划临时变动,而夏明故意没有告诉她。
正思索着该找谁问问,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方老师?方老师?”
那是王宏宇的声音。
方好好从楼梯间走出来,看到王宏宇正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盒牛奶和一个鸡蛋。他快步走到她面前,将东西递给她:“这么早,还没吃饭吧。”
“你怎么……”方好好有些惊讶。
“我和同组的摄影师住在一起,早上起床时听到他们在议论,说这个时候你肯定又在村委会吹冷风了。我一追问,才知道是夏明故意没有告诉你今天的通告时间推迟到了下午。”王宏宇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愤慨。
方好好勉强扯出一丝苦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夏明总是用这种软钉子来针对她。
“怎么调到下午去了?”她问。
“廖导有事儿。”王宏宇解释道。
“噢,行,那我先回去,下午再来。”方好好点了点头,语气平静。
“方老师,你——”王宏宇欲言又止,似乎有些犹豫。
“嗯?”
“你不生气吗?”他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方好好笑了笑,眼神中透着一丝淡然。
要说没有因此怄过气,那肯定是假的。
尤其刚进组那阵儿,她心里没底,为了赶上拍摄进度,度过了一段非常慌乱的日子,身心俱疲。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学会了骑马,台词也能用哈萨克语流利地说出来,剧本更是吃得透透的。她有足够的信心,自己能够拍好这部戏。
她所付出的那些努力或许不会得到回报,但一定不会白费。
至少,她的心已经变得安定。
至于夏明之流,她早已看透。大家道不同,不必在意,更不必放在心上。
“谢谢你,这么早跑来告诉我,让我少吹了不少风。快回去吧,还能睡个回笼觉。”
王宏宇看着她,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你别放在心上。以后再有这种事,我会帮你留意的。”
“好,谢谢你。”看吧,这世上还是好心人多。
她把牛奶和鸡蛋揣进衣服兜里,转身朝村长家走去。
“赛力克村长。”方好好轻轻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赛力克在院子里打太极的身影。他的动作缓慢而有力,每一招每一式都透露出岁月的沉淀与智慧。
“好好,快请进。”赛力克微笑着招呼她,眼中满是慈爱,“进去喝杯热奶茶吧,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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