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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回去?”下意识和五条悟对望了一眼,显然他也不知道还有这一出。
“怎么了?不是前几天还给清河打电话喊着想回家吗?”外公凛然的眼眸里透露几分戏谑的笑容。
“完全是两码事吧?!”我抱怨说,“那时还不是因为你们什么都不说,白叫人不安。”
“好了,只是开个玩笑——真正原因是要帮你解决剩下的麻烦,你也不想带着那些拖油瓶一辈子吧。”
“关于这个,”猫加入对话,“出了点差错,秋并未抵达预定的时间,他们是提前回来的,恐怕没有看到其他咒灵的契约内容呢。”
“是这样吗?”外公转问道。
“是,不过——”我回忆着说,“刚脱离过去那会,其实在嘈杂的环境里听见了契约内容。”
“噢,那真是太好了。”
“所以说秋解除其余诅咒后就能再回来吗?”五条悟问。
“是的。”外公颔首道。
原来如此,只要不是什么沉重的阻碍就好。
“不过,”他话锋一转,“手术后状态如何还不得而知,不一定能无条件发动精密的术式,那么多咒灵,或许会用上一段时间,但绝不会太久,所以你们小情侣有可能会分开一段日子呢——”他说着目光转向五条悟,“叫你留下来也是为了特意告知这件事,总不能到时候说我们家不讲信用,故意刁难你们。”
不会太久是多久,这么模棱两可的话说出来也太狡猾了吧?!
刚要出声反驳,五条悟抢在前面说了:“好吧,我明白了。”
有些不不可置信地望向他,那个一开始仿佛一刻也不能等待,想要交往的家伙居然这么快接受了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吧,”他笑望过来,耸耸肩说,“况且我也觉得那些咒灵很碍事欸。”
“要说的就这么多,”外公侧过身,吩咐着管家,“我们也差不多该走了。”
“王道长也回去吗?”我问。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秋小姐。”
几乎没给人思考的余地,说罢便转了身。
月光的照拂下,大人的身影倒映在地面,拖得老长。
不过,刚才讨论全基于手术成功的前提下,一旦失败那些便失去了意义。
真是一场猝不及防的相遇与别离。
“实在担心的话,要不跟着一起回去?”五条悟的声音忽地从耳畔传来。
“不要。”非常果断否决了,又一次自私地选择了逃避,生老病死的事帮不上任何忙,我的存在只会多添一份忧虑,像站在手术室外干着急,除了祈祷什么也做不到这种事一点不想经历。
今时今日,虽说能明白理解他们的苦衷与付出,但也实在做不到和午间档的电视剧那样,与名为家人的大人们其乐融融地相处,那样的场景实在不适合我。
只不过,不知道是否还有像今天这样交谈的机会,假如命运弄人,或许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如果是最后一次相见,至少也该说点什么,才能让彼此不留遗憾。
记忆中,六岁那年,外公倚靠着封印室门前与王道行的对话浮现出来,一晃而过。
凝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本能地跨出一步,张口瞬间午夜微凉的风迎面而来,灌入口中,换做以前哪怕这种微弱的力量都或许会使我退缩,不,甚至都不会有任何想要表达自己的想法。
“虽然大人们很讨厌,”宁静的树林里,声音往远处发散,两人纷纷驻足,转过身来,“从小到大一直让我做一些麻烦又艰苦的事情,要求也总是那么严格,”吞咽着停顿了一下,“但我从没怨恨过你们,”没忍住又小声嘀咕了一句,“也谈不上非常喜欢就是了。”
背对着月光,无法看清他们的面容。
“是这样吗,”对面沉沉开口,“那可真是太好了。”
两人没再逗留,这一回真的走掉了。
其实不是什么很了不起的话语,却觉得自己做了很了不起的事,这一刻心情仿佛得到了疏解,呼吸都轻盈起来。
结实的手臂忽地圈住了脖子,手掌不由分说地在脑袋上搓弄。
“干什么啦!”我斜眼睨向旁边那家伙。
“哈哈,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这么做了。”五条悟笑嘻嘻地发表着颇为独断的言论,“我们也回去吧,再过一会天都要凉了欸。”
“嗯。”
他非常自然地牵起了我的手:“走吧。”
这家伙现在已经是我男朋友了啊,还是经过监护人认证的那种。
虽然没有与人恋爱的经验,但是牵手这种也是理所当然地吧。
我回握过去,他又握得更紧了些,表情似乎很开心。
“你这家伙,难道说是和我外公一起来的?”回想起之前的画面,不爽地问。
“是啊,”他大方承认道,“实际上拜访你家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出发了,再犹豫半天可能就会错过呢,还好赶上了。”
“是吗……”
“啊,这只猫怎么还在?”五条悟视线越过我,望向侧方。
“真没礼貌啊,什么猫不猫的。”
“应该叫你噎鸣?”我说。
“太老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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