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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铁站是不能去了,汽车转道去了医院。
医生见到赵予维时先叹了一句“哎哟喂”:“怎么弄的?”
赵予维说:“鱼缸碎了,玻璃片扎的。”
医生张罗乔岭和酒店方那人:“你们先出去,得脱衣服呢。”又问,“谁是家属啊?”
赵予维震惊,也没觉得有多疼啊,还得做手术吗。
她问医生:“还需要家属吗?”
医生指指她的衣服:“不得换身衣服啊?谁替你拿去啊?”
她衣服在汽车后备箱的行李箱里放着。
乔岭:“我去吧。”
等他拿了衣服回来,医生正在帮赵予维处理伤口。
他敲了敲闭住的门,护士开了道门缝从他手里拿了衣服:“一会儿可哄着吧,疼得快哭了。”
乔岭没说话,就跟门口站着。酒店陪同那人招呼他往墙边的排椅上坐下,他也不坐。
过了一会儿,赵予维出来了。她换了身干净衣服,因为人瘦,那衣服又挺宽松,伤口在里面包着,外面看不出来异常。
“没事儿。”她说,“小伤。”
护士:“那也得注意,按时换药别碰水。”
她说好。
乔岭拎起排椅上的包,被陪同的人抢过去:“我来吧。”
乔岭由他去了,道:“我去趟卫生间。”
等他再从卫生间回来时,赵予维冲他抬起手中的塑料袋,笑嘻嘻道:“老大你看。”
她拎着的那只塑料袋顶端打了个结,袋肚盛了鼓鼓的水,水里游着一条指头长的小金鱼。
“哪儿来的?”
“酒店大堂捡的。”
鱼缸被砸碎的那会儿酒店大堂乱成一片,她和乔岭离开的过程并不十分顺利。酒店方一面要应付持棍闯入的那一拨人,另一面又要稳住情绪和乔岭交涉。
赵予维躲避他们乱砸东西的途中险些被绊倒两回,第一回脚下就躺着一条金鱼,她跨过去了,第二回跟前又是一条,个头比先前那只小点儿,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乔岭办公室养的那几条鱼,便捡起来放进先前用来装三明治的塑料袋里,又一边跟随乔岭往外走一边往袋子里倒了没喝完的纯净水。
先前很乱乔岭没注意到这条鱼,刚才注意力在她受的伤,也没留意到。
这回看见了,他问她:“想养?”
赵予维说:“都救下了。”
一条鱼而已,养不养的他没什么意见,但:“过不了安检吧。”
赵予维才想起来安检的事儿,失望地“啊”了一声。
那个酒店派来送他们的人听到这儿,眼睛不由得变亮了。
赵予维在急诊室里包扎的时候他一直试图把酒店的骚乱解释得更合理一些。
但乔岭只是安静地听着,直到他甩出第三套说辞,乔岭终于开口:“安静会儿。”
他口气淡淡的,不怒自威的低气压让这人大脑一片空白,瞬间闭上了嘴。
本来解释不清就让他焦头烂额,乔岭这态度更让他焦头烂额,急诊室里还坐着个因为这场骚乱受了伤的人,他感觉自己的额头已经烂到顶了。
但是现在挽救的机会来了。
“天津离得也不远,不如我们开车送你们回去吧,赵女士背上有伤,坐高铁不方便,车里宽敞能休息,这条鱼也不用过安检了,还能带回去养着。”他说。
乔岭看了看赵予维,赵予维看着塑料袋里的鱼。
“走吧。”乔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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