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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格收到诏令寻找失踪将士,俘虏也好,叛逃也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他几次派人出关皆遭到西戎的攻击,无果而归。
而徐格要找的人,西戎也在寻找,军帐中坐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脸上沟壑纵横,满是岁月的痕迹,布满风霜,两只眼睛如刀刃上闪过的寒光一般亮,他正是西戎强将阿骨浑。
阿骨浑拿着舆图严肃地端详半晌,原本皱巴巴的面皮绷紧,锋利的目光从舆图刮过。
所有地方都搜寻过了,任何能够去往王帐以及返回晋国的道路他都设有士兵把守,然而没有找到一点逃散的晋国士卒踪迹,如同凭空消失,怎么找都找不到。
他出兵前派人搜集晋国新登基女帝的信息,查阅过后,晋人都道她节用爱民,是个仁君。他本想抓几个晋军拿去威胁皇帝,换去城池土地,谁知道那些士卒转瞬没了影子,不知藏身何处。
这时候营帐走进来一个人,阿骨浑头也不抬便问:“可有找到晋军下落?”
“达干,有人说曾在蓝月湖畔见过晋人,可是晋军?”
阿骨浑的手落在舆图上,他抬起头,眉头深锁,稍稍漏出诧异之色,“蓝月湖?他们怎能去到蓝月湖……”
蓝月湖靠近西戎边界,沿蓝月湖而行,翻越月亮山,再往西行水草就越来越少,穿过一望无际的戈壁,会进到毫无人烟的荒漠,且不论他们是怎样快速赶到蓝月湖的,他们去那里的目的何在?
阿骨浑想不通,枯干的手指移到舆图的边缘,眉宇间流露出浓浓的困惑。
“达干,要前去追寻吗?”
“派一支骑兵前去,无论如何都要将人抓回来!”阿骨浑揉散眉心,狠戾倏地代替困惑侵占眉宇,目光犀利,寒光闪烁。
西戎骑兵挥鞭打一下风驰电掣的骏马,转眼成为黑点,越来越小。
与此同时,牛鹏南灰头土脸,正较着劲爬山,前方的娘子军和女医扛着粮草健步如飞,轻轻松松就走上去,牛鹏南手里拄着一根棍子,气喘吁吁,浑身都是汗。
他把棍子往土地里一杵,弯腰弓背,精疲力尽,脸上的血色掉尽,立住走不动了,停下来歇息片刻,吐出胸腔里的浊气。
“牛副尉,你怎么不走了?”背药箱的女医脸不红,气不喘,缓缓从牛鹏南身边走过,面露诧异之色。
牛鹏南捂住胸口平了平气息,听到女医的话脸色胀得更红了,咬紧牙关,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他看了一眼女医瘦弱的身板,不禁好奇道:“你看上去瘦瘦小小的,还背那么沉的药箱,怎么都不累?”
女医轻轻啊一声,反应过来牛鹏南体力不支,弯起月牙儿眼笑道:“这不算什么,以前我还没有出嫁的时候就背着弟弟上山砍柴,这种路走得多,早就习惯了。”
“牛副尉没爬过山吧,你把粮食放下来,我帮你提。”前方离牛鹏南几步距离的女医听到他们的聊天,放慢脚步,回过头来捂嘴偷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出声逗他。
牛鹏南一听哪里肯,他没有想到自己竟成了队伍的累赘,拖慢她们的脚程,赶紧鼓足力气,快步向前走。
正巧王裘过来找他,问道:“牛副尉,你确定是翻过这座山吗?我怎么感觉这里的树木越来越奇怪了……”
“应该不会出错吧,我之前看的舆图是说往这边走。”牛鹏南也感觉有点怪异。
“或许是因为西戎太过广阔的缘故,等翻过这座山,我们找到人家,慢慢摸索,一定可以找到西戎可汗的王帐!”
王裘自我安慰不会偏离方向太远,怎么走都是能够找到西戎可汗王帐的,无非是多费脚程和少费脚程的区别。
他们之中没有熟悉西戎地形的人,后面又有西戎军队的追击,不得不狼狈地东躲西藏,幸而牛鹏南看过舆图,路程虽远,但好在还有一丝希望,并不是全无胜算。
“可能西戎就是这样,说明我们已经深入西戎,再坚持一下,不久以后就能生擒西戎可汗!”王裘拍拍牛鹏南肩头。
牛鹏南颤着小腿肚,脸上扯出狰狞的笑容,勉强吐出一个字:“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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