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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昭颜并不像平时那样乖顺地低头领受,反而直视着吴直,往前迈一步,“女儿确是自己私自报考,但父亲大人似乎也并未阻止,如今女儿在外惹起非议,父亲大人若要处罚,恐怕连您自己也要追究到责任。”
“你……”吴直陡然被吴昭颜的话一堵,她又一瞬不瞬地紧盯他不放,他稍有躲闪就暴露在她视线里,瞒不过她。
吴昭颜放过他,转开视线,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父亲放心,女儿已申请重审,过不了多久,大家应该就会为了安抚臣民,撤去我的名分。”
“荒谬!”吴直火冒三丈,“阅卷时都糊了名字,该你的就是你的……你考都考了,撤了名分岂不是更丢脸!”
吴直偏过脸,“你母亲和高家有点交情,已邀了蒋夫人携她家娘子高筠过府叙话,高筠与你年纪相仿,稍后你前去招待。”
吴昭颜诧异地抬起眼皮,意外之中又有几分淡淡的甜意,低落的心情瞬间拐了弯,高高上扬。
片刻后,高筠前来,两家互相寒暄了一阵,就让吴昭颜带高筠单独下去玩乐。
高筠安慰道:“你别太担心,大家不会轻易妥协的,况且不久前大家借着微服私访失踪之机,杀了一部分不安分的人,短时间之内他们不敢再起风浪。”
吴昭颜忐忑不安,“大家……她是个怎样的人?正是因为大家才清理了人,打完巴掌就要给颗甜枣,大家应该不会选择在此时对他们再施威压。”
“不然,大家从来不畏惧任何名门望族,否则不会下旨禁止官员狎妓,查封青楼。况且他们质疑冬闱的公平就是质疑大家,任他们闹吧,杀了那些在上层占位置的蛀虫,正好给有才之士腾位置。”
吴昭颜点点头,悬着的心放下来。
“听闻你去钻研妇人医道了,不少人都笑你尚未出阁就从稳婆之职,怎么,你不想做女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吴昭颜抿嘴打趣道。
高筠坦然道:“在大家面前,我就是一人之下,当我挽救千千万万个产妇性命之时,又何尝不是万人之上?”
“你也莫要小瞧,生产在当下是家家户户必需之事,其中的功劳也足够我封侯拜相了。”
“那我们就比一比,谁先拜相吧。”吴昭颜玩笑地举起手。
高筠微微一笑,抬手与吴昭颜击掌,“我已有一年资历,你可得抓紧时间赶上,尤其面试,这里头暗藏玄机,需要注意的地方很多……”
吴昭颜认真听取高筠的经验,面试也是重中之重,不能放松,去年张可前就是前车之鉴。
因冬闱公平广受争议,重新调出吴昭颜的卷子,重新核查无误,征求了吴昭颜的意见,徐琅让人将吴昭颜的卷子张贴于榜单旁边,公布于众。
今年的常识题考得少,图形推理和计算题多,考察范围广,题量大,很多人连题都没写完,但吴昭颜的选择题惊人地全对,后面的论述也很漂亮,逻辑严密,又清新流畅,还有很多建议都是各部可以拿去直接就用的。
在优卷里,策论这类题目是拉不开分的,差距基本都在选择题,吴昭颜的全对震得所有人心服口服。
这时候又有人酸溜溜地嘀咕:“去年张可前不也在初试里表现不错吗?结果到了面试就现原形,差点落榜……”
不过这些酸言酸语没什么说服力,张可前和吴昭颜的情况不一样,张可前是穷苦人家养出来,见识不广,只知道死读书,读的书也都是科举必用书籍。
而吴家世代为君修史,阅览珍藏书籍轻而易举,吴昭颜自幼就借此便捷读过很多书,涉猎广泛,又因才女之名,四处交游,面试里不一定差。
高筠与她情况相似,就在面试时大放光彩,还听闻吴家邀请了高筠到家中传授经验,只要吴家没出意外,吴昭颜基本稳过。
大街小巷都在讨论李登云会不会在面试里反超吴昭颜,他身份特殊,素有威望,皇帝应该不会让一个小丫头踩在他头上。
但想想他们这位女帝的行事作风,又有点拿不准,说不定为了不占荟萃阁名额,特招李登云担任高官,授相印。
总而言之,李登云出山为女帝做事,朝堂的风向又要变化了,刘绪一党将彻底失势。
作者有话说:
现场征集国号啦,晋本来是晋江的晋,在想继续用晋好,还是改为周什么的,以女主母亲的籍贯地名作为国号来由,会不会更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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