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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中的扬州码头,一艘朱漆画舫缓缓靠岸。十六岁的红袖抱着月琴站在船头,初秋的晨露打湿了她素白的绣鞋。班主昨日新给的茉莉花还别在鬓边,散着幽幽清香。
"待会见了徐公子,可不许摆这副丧气脸。"班主掐着她胳膊低声警告,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这位可是扬州盐运使的嫡子,指缝里漏的银子够咱们吃半年。"
红袖垂着眼睫没应声。自十二岁被兄嫂卖进"春莺班",这样的"贵客"她见得多了。那些锦衣玉冠的公子哥,哪个不是想听两曲艳词,再趁机摸两把柔荑?她下意识摸了摸袖中藏着的银簪——上月李员外家的公子想用枪,就被这簪子扎穿了手掌。
画舫二层的珠帘忽然晃动。红袖抬头,正对上一双清亮的眼睛。那少年不过十八九岁,玉冠束,腰间却悬着柄古朴长剑,此刻正倚栏望着运河上的白鹭出神。晨光透过薄雾描摹着他的侧脸,在鼻梁处投下一道浅浅的光影。
似是察觉到视线,他忽然转头。红袖慌忙低头,却听见"铮"的一声——手中的月琴竟走了一个音。
"姑娘不必紧张。"少年声音清朗如玉石相击,"在下徐怀瑾,今日是来听曲的,不是来吃人的。"
红袖耳尖一热,班主已经推着她上前:"徐公子说笑了,我们红袖最擅《霓裳羽衣》"
出乎意料的是,徐怀瑾与寻常纨绔截然不同。他听《霓裳》要问玄宗旧事,赏《破阵》必谈卫霍功业。当红袖唱到"渔阳鼙鼓动地来"时,他竟放下茶盏轻叹:"安禄山当年若懂音律,或许就不会造反了。"
"公子此言差矣。"红袖忍不住反驳,"安禄山通晓六蕃语,岂会不懂音律?不过是"
话到嘴边突然惊觉失言。戏班女子原不该懂这些,上次她多嘴议论《春秋》,就被班主罚跪了整夜。却见徐怀瑾眼睛一亮:"姑娘竟知《安禄山事迹》?"
那日他们从《霓裳》谈到《秦王破阵乐》,从西域龟兹说到南诏奉圣。红袖第一次现,原来月琴不仅能弹艳曲,还能奏《广陵散》的杀伐之音。当她在甲板上信手拨出《兰陵王入阵曲》时,徐怀瑾竟以剑相和,剑穗在暮色中划出流霞般的弧线。
"姑娘的指法"收势时他微微喘息,"可是师从苏州顾家?"
红袖心头一震。她确实跟过顾师傅三个月,那是她进戏班前最后的体面时光。正要回答,班主却突然插进来:"公子说笑了,我们这等下贱人哪配"
"音律何分贵贱?"徐怀瑾解下腰间玉佩放在琴案上,"明日我带《乐府杂录》来,姑娘若有兴趣"
羊脂玉蟠螭佩在夕照下泛着柔光,红袖盯着玉佩上细细的云纹,突然想起被卖那日,嫂子也是这样摩挲着新得的玉镯。
玉佩在红袖枕下藏了三个月。这期间徐怀瑾常来听曲,带的不是金银,而是《教坊记》《碧鸡漫志》之类的古籍。班主起初还防着,后来现这位公子连红袖的衣角都不碰,也就由着他们在画舫二层读书论艺。
谷雨那日暴雨突至,画舫被困在瘦西湖心。徐怀瑾望着帘外雨幕忽然道:"红袖姑娘可知,这曲《雨霖铃》本不是教坊艳词?"
"是唐明皇悼念杨妃所作。"红袖鬼使神差地接话,"《明皇杂录》载,帝幸蜀时于雨中闻铃,采其声为曲。"
说完自己都惊了——这是父亲生前教她的。那年她还不叫红袖,而是林家的小姐,书房里藏着《乐府诗集》和《声律启蒙》。可惜父亲遭了难,连带家族被牵连,从此家道中落,自己也被兄嫂卖了…
徐怀瑾的眼睛比雨中的灯笼还亮。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我已禀明父亲,要为你赎身。"
雨声骤然变大。红袖看着交叠的手,他指尖有习剑留下的薄茧,温暖干燥,和那些纨绔子弟湿冷的手完全不同。
"为什么?"她声音颤。
"上月你弹《胡笳十八拍》,第十三拍转调时用了特殊的吟揉。"徐怀瑾认真道,"全扬州只有顾师傅的弟子会这样处理。"
红袖的眼泪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原来这世上还有人记得,苏州顾氏琴派的独门指法。
盐运使府邸的茶泼在地上时,红袖还攥着那纸赎身契。徐夫人鬓边的金凤钗晃得人眼花,茶香混着檀香熏得人头晕。
"瑾儿是要尚公主的人,你这样的下贱胚子"徐夫人的护甲划过红袖的脸颊,"也配进我徐家的门?"
"母亲!"徐怀瑾突然跪下,"红袖她通诗书懂音律,父亲不是一直说"
"闭嘴!"徐老爷的茶盏砸在少年额角,鲜血立刻顺着眉骨流下,"你可知三皇子正在拉拢我们徐家?你可知兵部侍郎的千金正在议亲?"
红袖看着血滴在青石地上绽开。她慢慢松开赎身契,纸片飘落在茶渍里,墨迹晕开成一片模糊的泪痕。恍惚想起被兄嫂卖掉那日,也是这样看着自己的卖身契被按上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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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徐怀瑾要来拉她,却被家丁按住。他忽然压低声音:"三日后酉时,后角门"
红袖摇摇头,从怀中取出蟠螭佩放在地上。走出朱漆大门时,她听见徐夫人在身后冷笑:"算你还算识相。"
戏班离开扬州那日,红袖着高烧。班主嫌她得罪权贵,把她扔在漕船货舱里等死。昏沉中她听见有人说"三皇子造反",听见"盐运使府被抄",最后是班主的尖叫:"那徐公子在找戏班女子!快开船!"
她挣扎着爬到甲板上,只见扬州城火光冲天。一艘官船逆流而来,船头站着个披头散的少年,正声嘶力竭地喊着什么。夜风送来零碎的词句:"红袖等我不是"
漕船拐过水道弯处时,红袖把蟠螭佩扔进了运河。玉佩入水的轻响,像极了她碎掉的心。
战乱中的流民像野草般漂泊。红袖辗转三年,当过绣娘、帮厨,甚至给人哭过丧。最后昏倒在竹溪河边时,她身上只剩一件破旧的红色戏服——那是她唯一舍不得丢掉的东西。
后来她随着流民流落到了这玉兰县,她靠着跟戏班师傅们学的武艺在这乱世中勉强活着,后来她进山打猎学着人处理猎物,勉强过活着,只是流民越来越多了,她想着是不是该走了,可是望着绵延不绝的云雾山,她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看着原先弹奏琵琶的手早已变得粗糙,握着弓箭却让她心中异常的安宁。
直到她无意间救了一个人受伤的小伙子,不想那人竟然是玉兰县的探子,后来遇到了闯进破旧砖窑的韩牧野和苏月禾,还有那人,浑身书生气,虽然落魄却淹不掉那一身的书卷气,还有,那人的影子一般明明年纪要大上一旬的,却不知为何叫人心安,为此她决定留下来了。可是没想到终究还是错付了,可是这一次她不恨他,反倒敬重他,他惦记他的亡妻并没有错,这样的深情反倒是叫人敬佩和艳羡。
只是她没有了留下的理由了,只能再次选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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