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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溜烟儿又跑走了,没注意到幽静的树荫下立着的人影。
袁彻顾不上管妹妹,一双眼遥望着那一男一女,和煦日光映入眼底,化为冰霜。
袁彻本以为今日是和黎又蘅拉近关系的良机,可一到曲江池就找不到黎又蘅的人影了,他根本无暇游玩,找了半天人。
原来她在这里。原来她方才甩开他,是为了见沈行知吗?
她和沈行知相识,他是知道的,沈行知曾想要求娶她,他也是知道的。
现在他们站在一起,他远远看着,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许只是寻常的问候,并无逾矩之处,可是光是看着,就让他心口生闷。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袍,早知穿石青色的那件了。
走神的须臾,再抬眼,沈行知已经从黎又蘅身边离开了,黎又蘅正在四处张望着。
他怕自己的窥视行为被黎又蘅发现,便忙转身,先往反方向走。
没走几步,身后便传来黎又蘅的呼声。
“郎君。”
他停下,拙劣地做出惊讶的表情。
“我正找你呢。”黎又蘅神色淡然,仿佛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就那样微笑着慢慢走到他面前。
他脱口而出:“找我做什么?”
几个字一出口,黎又蘅面色愣了下,他自己也琢磨出这语气有些诡异,便又改口道:“你不赏景,找我做什么?”
说是一起出来游玩,可黎又蘅今日还没和他好好说句话。
袁彻一袭月白广袖袍,站在纷繁绚丽的桃红柳绿间,气质出尘,衬得那张脸愈发清雅温润,她由衷地觉得好看,忍不住打趣他:“郎君今日穿得这么俊俏,还看什么景,看你就够了。”
类似的话出门前曾青叶说过,不过对袁彻来说,这样的调侃实在有些过分,但他总不能也回黎又蘅一句轻浮,便只是理了理衣袖,面色很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别胡说。”
“我可没胡说,我方才瞧见好几个姑娘朝你抛媚眼呢。”
袁彻正色道:“绝无此事。”
黎又蘅笑了,“不过郎君今日是特意打扮的吗?”
袁彻轻描淡写:“我只是随便挑了件衣服。”
跟在后头的曾青:“……”
呵呵。
黎又蘅换了话题,“袁瑛呢,没和你在一起吗?”
袁彻循着袁瑛方才消失的方向望去,“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这里人多,鱼龙混杂的,不好让她一个人乱跑,我们去找她吧。”黎又蘅手里还拿着刚买的草编蝴蝶,“我给她买了个小玩意儿呢。”
袁彻闻言,目光看向她手里的东西,又看了看她。
黎又蘅怕这人嘴里真的蹦出什么“玩物丧志”的话,正要往前走。
袁彻却叫住她,“t?我方才给你买了个木雕小人。”
她回头,袁彻将一个仕女模样的木雕给她,不到半个巴掌大的木头玩意儿,雕刻得十分精细,五官栩栩如生,连头发丝都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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