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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小厮拿了一个包袱皮,里面包着不少烧饼。众人一见吃食,也顾不得全身肮脏,也顾不得什么仙山礼仪。全围在包袱周围狼吞虎咽起来。
姜天云在旁一看,几人吃相如此难堪,便又重重咳了几声。但几人吃得正香,哪里还顾得上姜天云咳与不咳。任凭姜天云咳破喉咙,几人依旧大口塞饼,大口喝水,吃得天昏地暗。
不多时,几人把一包烧饼吃得精光,打着饱嗝,心满意足的躺在地上。
姜天云在旁更是恼怒,吼道:“不可争抢,不可急食,食后不可懒怠。你几人可还是缥缈弟子吗?”
几人吃饱喝足,几天的累意统统涌上身来,任姜天云如何教诲也无人理喻。姜天云甚觉几人丢人现眼,抽出判辞,准备惩戒几人。
姜天云正要上前,却被一人按住手腕,抬眼,竟是姜问曦。
姜问曦依然不苟言笑,拉住姜天云,道:“随他们去吧,这几日也折腾坏了。天云也去休息一下吧。”
姜天云甚是不明白,往日师叔从不过问山中惩戒弟子之事,有时弟子背着姜天云捣乱,被师叔知晓了,师叔满眼失望,便是对姜天云最大的惩罚。姜天云便欲是对弟子严加管教起来。但此时,师叔却劝他不要管教他们,由他们这样松散无度,毫无仪表。姜天云实是想不通,莫不是师叔又觉得我管教过严吗?这可真是左右难行呀。
姜天云心里暗自抱怨着,但也不再为难几人。悻悻的走到一边也休息去了。
刑川见几人瘫在地上,又衣衫破败,便上前道:“这粼城中到处是屋舍,汝等莫要睡在地上,若是着了湿气怕是要损筋骨。”也不管几人是否愿意,便叫小厮门把几人拖到后院屋舍里,又拿了干净衣物,让几人去后院井边洗洗干净,换上新衣。
几人虽是不情愿,但刑川派人一直盯着,若是想要偷懒,便几人合力,又拖起来。无奈,几人只好浆洗浆洗,换上干净衣物。便又去屋里瘫着。
姜仙凝也独自擦了身,换上刑家青衣。推门入得屋中,榻上几人,正举着若清的法宝,给姜若诚看稀罕。听到门外有响动,便抬头观看。只见姜仙凝一袭短打青衣,头发用同样青丝布条绾成发髻。眉目清秀俊俏,一双灵动的大眼,仿佛一潭荡漾湖水,白嫩的脸颊因着疲惫飞着一丝红霞,真真是画中仙童入世。
刑岳一看,立时从榻上跳了起来,有些兴奋的喊道:“姜仙凝,你穿我刑家的衣装,竟如此美貌?真真是想不到,你穿我凡间衣物,竟也似个仙童一般。你若有天来人间住,必要到我刑家。他日,必定要你穿上我刑家青衣,带你去花天酒地。管叫那些男男女女全都倾心于你。”
姜若清也难得不想揶揄刑岳:“小师叔,刑岳说的甚是,小师叔穿这身青衣,真是男儿倾慕女儿倾心。”
姜仙凝被他二人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一笑,道:“你们若是吃饱了,便去把那蛇肉剥好晒干,休要在这里油嘴滑舌,徒惹人恼。”
二人一听剥蛇,顿时泄气,才吃得舒爽,若去剥那蛇皮,洗那蛇肉,怕是才刚吃进去的烧饼,便要吐个干净。两人佯装没听到,嘻嘻哈哈着又重新躺下,闭眼假寐了。
姜仙凝看他几人假睡,便退出后屋,去前面寻找师尊。
师尊正在前厅同鸿息大师闲谈,姜仙凝悄悄从偏门蹭进厅中,想坐在门边偷听。姜问曦却是耳目清明,早就听到动静,微微抬头,见姜仙凝一袭青衣短打扮,潇潇洒洒自偏门步入正厅。竟似一个乘着莲叶的仙童,披着晚霞缓缓进入姜问曦的视线。
一时间,姜问曦竟有一丝恍惚,看得痴了一瞬。
只听旁边鸿息大师道:“世间情意若真心以待,何惧世俗,何惧他人诘问?只问心无愧便好。”
姜问曦一时晃神,并未听清,待仔细听时,大师却好似从未开口。
此时姜仙凝见师尊已看见自己,便披着一朵绿云,上前施礼。
姜问曦道:“可休息好了?”
姜仙凝道:“凝儿已洗干净,吃饱了,无需休息,调息一下便好。师尊,妖蛇已除,下面要去哪里?”
姜问曦道:“正与大师谈到此事,凝儿也可听听。”转头对鸿息大师,继续道,“粼城事宜也算暂时解决,刑二公子已找到被吸干的人皮,俱已掩埋。那寒潭姜衍业已设了结界,鬼族魅仙若要吸寒潭阴气,必要先破结界,恐怕没有几年便不得破。那金玉之器中的阴气,便要等此事完结之后,还请鸿息大师诵经超度了。”
鸿息大师点头:“老僧必不推脱。”
姜问曦继续道:“如此,此地事毕,吾等明日便启程,奔四象门。”
鸿息大师亦无异议,三人便各自歇息,只待明日同赴四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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