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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小偷,说,我袋子里银子是不是你拿的?亏你还是个读圣贤书的书生!”
“我说了不是我,你你你含血喷人!”
……
底下的船舱发出了一阵争吵声,不少人聚拢在一起,却一个想管闲事的人都没有,只看着一个穿着麻布衣服的大汉和一个面色涨红的书生吵着架,丹恒向下看去,两人吵起来可是不依不饶,你推一手我攮一下,再发展下去两人都要打起来。
燕赤霞也瞥见了,他看看丹恒,又摸摸自己的发髻,“啧,要不我下去解决一下?”
老这么吵也没办法。
闲着也是闲着,丹恒点点头,他跟着燕赤霞一起,从上头一翻身,翩然落在人群里,两人这一手出场可镇住了不少人,连吵架的两人都看过来,一时间停了争执。
“那汉子,你怎么就确定是这书生偷了你的钱呢?”
燕赤霞发问,那边的吃瓜群众也是看着那丢钱的汉子,对啊,他也不能平白无故冤枉人啊。
“哼,我在这船板上歇息,无意间露了财,只有这书生看见了,肯定是他,只有他才知道。”
那书生也是一脸愤怒,脸都憋红了。
“我见你钱袋掉了,好心提醒你,如今你却反咬我一口,我要是真想偷,掩人耳目捡了就是,怎么可能还多此一举,你简直是个白眼狼。”
汉子说得不无道理,但是书生明显更胜一筹,也是啊,既然先前是这汉子藏钱不妥当,掉了,还是这书生提醒,如今又何苦反过头来多此一举呢?
丹恒看着他们面面相觑,围观的人却交头接耳互相讨论。
“我认得那书生,他叫朱尔旦,和我一个县的,为人老实本分,邻里乡亲都知道。”
边上一个小贩这么说,这地方本不大,大家都是一起坐船返乡,认识也没什么可惊讶的,他如今一说,原本偏向书生百分之五十的信任感就又增长了一二十。
朱尔旦也一脸感激地看向替他说话的几人。
而这时,一个抽着身往外走的矮小男人引起了丹恒的注意,大家都在这里看热闹呢,这瓜还没完,人人都想看看结果,这么一个人缩在人群里往外挤,偏生他个子矮,丹恒眼睛却尖。
他打量的眼神也惊了那个矮个男人,他俩一对视,那人眼睛就不自然地往斜面看,一副心慌意乱的模样,丹恒的直觉告诉他,这人不太对。
“站住!”
他一手拨开两边的人群,那些人只感觉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从肩上传来,随即便被平移开,来不及惊讶,丹恒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抓住了那个男人,他看起来瘦瘦小小,兜里反而鼓鼓囊囊,此刻被丹恒抓住,他反应得尤为激烈。
“放开我!你干什么!”
说着,他还想去推丹恒,却被其轻而易举扣住了双手,一瞬间,他像是被上了枷锁,怎么挣扎也撼动不了身前的人。
“你跑什么?心虚么?”
丹恒质问他,这番变故却叫燕赤霞和争吵中的两人全都看过来了,他被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挣扎的幅度也小了,钱兜子本来被他捏得死紧,刚刚为了摆脱丹恒,挣扎过度,此刻‘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嘿,那不是我的钱袋子吗?我媳妇儿绣的!”
边上一个人瞪着眼睛,张大了嘴,一摸身上,真没了,他赶紧上前把钱袋捡起来,此刻再一看近在咫尺的瘦小男人,一脸恍然大悟。
“好哇,好哇!你才是贼!”
那边的书生此刻也是一脸惊喜,真正的贼被抓住了,那不就是还了他一份清白,他指着这边,和那个汉子嚷嚷:
“你去看,要是你钱袋在里头,你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这汉子也不计较朱尔旦骂他的事情了,而是急匆匆地跑过去看有没有他的碎银子在里头,被他草草用布裹了一圈,又用红线栓起来的。
先前与朱尔旦的争执早就烟消云散,他只顾着钱去了,看他们反应过来,上头的船主人叫水手来捉住了这个小贼,丹恒和燕赤霞也早就上楼去了。
那头的朱尔旦想要道谢,也没找见人,只能挠挠脑袋,又抱着书箱老老实实找个角落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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