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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原地微微一愣,才跟上顾繁周,重新回到屋里。
……
闲岁昨晚睡得很勉强,在河岸边与顾繁周一吻之后,整个人莫名其妙变得更加混乱。
他想不起来自己是几点睡下,又眠了多少小时,总而言之精神很不充足,浑身疲惫,甚至头脑有些发热。
闲岁将这一切归罪于睡眠不足,他强打精神看剧本,差不多时间就去准备就位,顾繁周一如既往在边上坐下。
谢棠清看上去状态好了不少,施乾月继续拍摄昨日没能完成的部分,也就是路小河与女孩挑水的情节。
路小河回家恰好经过女孩家门口,女孩的父母不在,她见路小河挑水累了,就和他一起坐在自己家院子里休息。
直到女孩的父母回来,她才连忙推着路小河离开。路小河不能理解女孩为什么如此慌张,没忍住在远处回过头,见到女孩的父亲一脸凶恶地看着她,随即很快两人进了屋里,路小河什么也看不见了。
后来他才知道,女孩的父亲生气,居然只是因为她到老村长家里借书看,骂她女孩子家,读书有什么用,以后还不是要嫁人,有空不如多挑两担水。
路小河无奈地摇了摇头,最后停在自己家门前。这场戏到这里暂停,进入中场休息。
闲岁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似乎并没有更烫,但是也没有好转。
还没走到顾繁周面前,他就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顾繁周摸出纸巾,展开,最后捏在闲岁的鼻子上,后者立马往纸巾上溅飞沫:“感冒了?”
“可能吧,”闲岁在旁边坐下来,“感觉还好,支撑得住。”
“不用勉强,看在我的份上,没有人敢给你脸色看。”
“我真的没事。”闲岁翻动手里的剧本,开始准备下一场戏,路小河和母亲决定离开村庄,到城里重新开始。
路小河再次受到父亲的殴打,想着不能再这样下去。他偶然见到从城里摆摊回来的同村人,立马就萌生了逃到城里的想法。
他跟着去城里卖菜的同村人的车,最后到了这一处完全陌生的地方。在同村人的照料下,才勉强有一个矮破小的住处。
不论是路小河还是母亲,没有人知道他们要怎么在城里活下去,但是他们知道,如果继续留在那个家,总有一天会被打死。
路小河望向窗外,进城的第一天,下雨了。
施乾月喊了停,表示这场戏就到这里。闲岁发挥很稳定,除了偶尔一两次出错,其他几乎都是一次过。
顾繁周招手让闲岁到他面前,见对方走得慢慢吞吞,这才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到他面前:“不舒服?不是让你不要逞能。”
“我没……”闲岁的话还没说完,身体竟然控制不住倒了下去。
……
在意识彻底消失之前,闲岁勉强感受到,似乎是顾繁周抱住了他,然后才彻底合上眼帘。
睁开眼的时候,闲岁已经躺在居住的客房里,顾繁周就坐在自己床边,蛮不客气地刷着闲岁的手机。
“谢棠清,还挺关心你。”顾繁周语气冷淡,“帮你回了,其他人的也一样。”
“发了什么?”闲岁连忙坐起来要看,却被顾繁周一把摁了回去:“问你身体状况,没什么别的事,休息。”
顾繁周放下手机,抬手去探闲岁的额头,后者下意识问道:“我是太累了吗?”
“你是生病了,”顾繁周皱着眉头看他,“感冒,睡眠不足,幸好没有发烧。”
闲岁被扶着坐直身体,要不是吊坠晃了晃,他还发现不了自己脖颈上多了一条项链。他提起来一看,发现中央垂下来的是钻石吊坠,与之前顾繁周送给他的那一条别无二致。
他视线无意中留意到床头放着的一个香囊,同样是顾繁周之前送给过他的款式,不过香料似乎换成了玉兰花。
“这些……”闲岁下意识拿起香囊,顾繁周显然注意到他的动作:“不能扔,从现在开始,除了工作需要,你都要时时刻刻戴在身边,包括你脖子上的项链。”
顾繁周指腹轻轻摩挲过闲岁的嘴唇:“听清楚了吗?”
闲岁没什么可反抗,乖巧地点了点头。香囊的花香味比他的香包要浓厚,周围的空气似乎因此令人心旷神怡许多。
还没等顾繁周有下一步动作,忽然一阵敲门声传来,他站起身打开门,任由陌生面孔抬着一大包物品进屋,放下之后就匆忙离开。
闲岁很难不被吸引视线,他对着大包看了好一会,始终猜不透是什么名堂:“你让他送了什么过来?”
自行车
“衣服。”顾繁周拆开包裹,里面都是适合秋冬穿着的厚衣服。他替闲岁披上一件,随后从桌上撕开一包药粉,倒进塑料杯里泡成药水递到闲岁嘴边:“喝下去。”
闲岁认得出来,这些不是他原本就有的衣物,而是顾繁周特地为他添置的。他本想说谢谢,但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一股难闻的药味扑鼻而来,闲岁没忍住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
“村里医生开的,感冒药。”
闲岁看着颜色像泥沙一样的液体,接过顾繁周手里的杯子,捏着鼻子喝了下去,结果下一秒就被苦得变了表情。顾繁周看着他那张扭曲至极的脸:“一点苦药都吃不了,娇气。”
“不止是苦,是难喝。”闲岁想替自己辩解,然而顾繁周并不怎么听进去,甚至还直接走出门口,将闲岁一个人丢在房间里。后者正在心里暗暗抱怨对方没礼貌,很快对方就重新回到屋内,坐在闲岁床边:“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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