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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嗣音没想到他们都吵到这个地步了,这个人居然还她心头真的是又气又怒又恼,一双葱白小手抓挠得厉害,仡濮臣一声不吭地挨了,手下继续温柔的抚慰。
没有多久的时间,谢嗣音心中即便再是抗拒他的亲近,身体却也忍不住迎合起来。发现这一点之后,谢嗣音哭得更是绝望至极,哽咽得厉害:“仡仡濮臣,我恨你!”
仡濮臣面上纹丝不动,似乎她的言语已经再无法伤害他了。
只要他知道,她还有一处贪恋着他就好。
谢嗣音双目失神的望着头顶木椽,她觉得自己如同奔涌在大海之上的行舟,上一秒刚刚触礁碎掉,下一秒又被重新拼凑起一个崭新而完整的人。
就这样吧。
她再没有力气招架,也没有办法反抗。
世界都似乎在这时失了声,只有两人交响错落的喘息此起彼伏。
就在最后的时刻,谢嗣音感觉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了。她说不清什么感觉,就像末日即将到来一般恐惧、疯狂、绝望,直到最后彻底昏了过去。
在一片黑暗来袭之前,她似乎听到了男人凑过来低低呢喃了一句。
谢嗣音在醒过来的瞬间,有片刻的懵怔。
“郡主,郡主?您梦魇了?”
谢嗣音慢半拍的看向花苓,呆呆的瞧了她好一会儿:“花苓。”
窗外的天还未大明,但已经泛起了淡淡的青色,将帷帐之中的人影照得清楚却又不透亮。
花苓点点头,转身给她倒了一杯蜜水:“郡主,您喝一口润润嗓子吧。”
谢嗣音坐起身,愣愣的接了过来,不过却也没有喝,而是继续瞧着杯中澄黄的液体发呆:“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花苓拿帕子擦了擦谢嗣音额头上的汗渍:“郡主刚刚喊出了声,一定是那日里被吓着了,还没缓过来。”
谢嗣音眨了眨眼,问她:“我喊了什么?”
花苓咬了咬唇,目光游移到一边,哼哼唧唧地没有说出一句实的。
谢嗣音微眯起了眼睛,幽深的眸子凉凉地打了过去:“说。”
“您喊了陆世子。”花苓不敢再隐瞒。
谢嗣音长舒一口气,僵直的身子暗自放松了些许:是澄朝,那还好。可为何她却不记得梦里到底做了一些什么,只觉得浑身酸累。
没等她这口气吐完,花苓吞了吞唾沫,又补充了一句:“还有还有那个叫仡濮臣的贼子。”
坦心
千心湖的荷花早早开了,初夏的风一吹,便带着挨挨挤挤的荷叶荡起层层涟漪。
谢嗣音立在船头来了兴致,点着脚去折最近的一枝莹白水华。
“澄朝,再近点。”陆澄朝一身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束发银冠,攒珠银带,眉目如画,容颜如玉,一副温雅雍容的贵公子模样。而今手里却拿一对木桨,在船尾略是生疏的左右划着。
“嘎吱”一声,花汁顺着折断的位置流了下来。
谢嗣音捏着那一支芳华越过船舱,慢悠悠地走到陆澄朝身边,眉间眼上尽是风情,递给他道:“有花堪折直须折。”
陆澄朝弯了眼睛,琥珀色的眸子里盈满笑意,他将双桨一扔,上前一步接了过去:“昭昭此话有深意啊。”
谢嗣音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陆世子风姿卓然,比之菡萏更让人一眼万年啊。”
陆澄朝一顿,微眯了眯凤眸:“好啊,昭昭取笑我?”
谢嗣音转身就朝船舱跑去,口中连连道:“我没有,澄朝错会了。”
陆澄朝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将人堵在船舱中间的位置,挠她的痒:“还敢说吗?”
谢嗣音笑得滚坐在榻上,来来回回出了不少香汗,最后双手揪着他的银带流苏求饶:“澄朝,澄朝哥哥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
陆澄朝眼眸一深,挠她腰间的手微微一顿,化成了轻轻的摩挲:“昭昭喊我什么?”
谢嗣音笑意刚刚平复下来,就对上了陆澄朝的视线,幽深不见底。她不知道是舱内光线不足的原因,还是那片澄澈的水潭已然染上了暗欲。
女人低低咳了一声,坐起身,脊背靠上船舱,脸上犹带着些微的红:“没什么。”
陆澄朝低笑一声,似乎含有无限的眷念,半跪在她身前又近了一步:“昭昭再喊我一声。”
船舱里的气氛一下子就暧昧起来。
刚刚被他收拾得厉害,那句求饶的话就顺着嘴说了出来。
“哥哥”这句称呼,她确实曾在年幼时喊过陆澄朝,那会儿还是跟她那亲哥哥谢辞怄气。当时他二人一同进学,又同为太子伴读。放了学之后,她总是故意拐到二人面前朝着陆澄朝喊一声哥哥,转身就走。
只是后来被她亲哥吃了醋,百般小意地哄好了之后就再没喊过他。
如今
“昭昭好久没这样喊过我了。”陆澄朝语气里有些微的喟叹,似乎还有深深的怀念。
谢嗣音咬了咬唇,死贫道不死道友的将她亲哥哥推了出去:“哥哥不让我喊。”
陆澄朝恩了一声,声音似乎微微有些哑,手指摸索着她的侧腰,滚烫的温度撩起一片涟漪:“以后还这样喊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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