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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倍的药量,挥的药效可不止双倍。乔戎机渔火难耐,他能控制住身子,控制不住眼睛。他的眼睛里竟然闪现蓝光。
东大的古人常说,非礼勿视,免得银心大起。这话非常有道理。
乔戎机忍不住多探寻了几眼,就觉着蠢药的药效猛然增强,无比热辣的感觉化作喷涌的岩浆,往下不得宣泄,就从下面猛地向上冲。那股子热气,过七重,略焦海,冲过三寸的黄泥地,越过膻中,飞上十二重楼,涌上脸膛。
乔戎机感觉自己的鼻子中,好像有一股子血腥味儿,喉咙里甜丝丝的。
不好不好,这一次的蠢药,是不是过量了?还是我一味憋着,不得泄,它自己要另寻出路了?鼻子里痒痒的,好像有东西要流下来。乔戎机赶紧仰头,想要推开花熇嫣,站起来。热气恰好冲上头顶,他一阵眩晕,不但没有起来,还脑袋一歪,晕厥在花熇嫣的肩头。
吧嗒吧嗒,两滴鼻血,从两只鼻孔里,几乎同时滴落下来,恰好滴入花熇嫣的领子里,落在两座山峰的中间。
滚烫的鲜血,滴到娇嫩的部位,把花熇嫣烫醒了。吧嗒吧嗒,鼻血还在滴,往花熇嫣的胸口里落。
花熇嫣一开始没有弄明白自己是什么状况。她睁开眼,神志慢慢苏醒。她现自己窝在一个男人的怀里,那个男人的头紧贴在她的脖子上,下巴压在她的肩头。不知道是口水,还是什么东西,向她的胸口里滴落。
呀,这是咋回事,什么造型。我为何睡着了,还缩在布兰的怀里?
花熇嫣急忙推开男人的脑袋,嘴里嗔怪:“布兰,你干什么呀!”
啊,不是布兰恩特,竟然是宗里乔戎机。
乔戎机面色赤红,双目紧闭,鼻孔里不停地往外滴血。花熇嫣的手扶着乔戎机的脖子,鲜血都流进花熇嫣的袖子里。
不用摸脉,花熇嫣已经明白生了什么事!因为她的屯部侧面,正有一根“木棒”在顶着她。她觉着不适,用手去摸。啊吆,原来是钠东西,慌得花熇嫣,急忙撒开手,就像手指无意间触到了仙人掌。
花熇嫣站起身来,把乔戎机侧身放好。
她深呼吸几次后,静了静心神,伸手去搭脉搏。乔戎机的鼻血仍在滴答,花熇嫣把他的头移到小榻边上,想让鼻血滴到地上。可是鼻血顺着上嘴唇,流过腮边,流到耳朵后,仍然滴到小榻上。
花熇嫣拿起小榻上的一方一毛巾,托在手里,捂在乔戎机的鼻子下面。她屈膝蹲在乔戎机的面前,一只手托毛巾,另一只手摸脉象。
寸脉洪大,乃至暴跳,尺脉弦急,没错,就是蠢药过量所致。花熇嫣看了看乔戎机赤红的脸色,心想:他服药过量,下边不得疏泄,气血上冲头颅。幸亏鼻血先流,不然难逃脑血管爆裂。可是她是懂药理的,流鼻血,只能缓解一时。从脉象看,这药力太过霸道,如果不尽快施救,乔戎机必被浴火焚身、血管爆裂而死。
花熇嫣明白了,她苦笑一声,指着乔戎机开了腔。
“你精心设局,茶里下药,你这是要设计害我哩。我若不救你,你必死;我若救你,我又不愿意。孔子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你害我,我不报复你,已经是大度了。你的生死,让老天作决断吧。”
花熇嫣提高声音喊:“来人,来人,有人在吗?”
大喊几声,没有回应。难道偌大的院子,只有我们两个人?钱德沐、黄镇疆等人哪里去了?招待所的服务员们都下班了吗?就是服务员下班了,他的随行人员还有一大队,他们哪里去了?
花熇嫣明白了:那些人都闪了,给这位大领导创造条件。没有领导的召唤,他们不会来的。尤其是自己这个渔猎对象,喊破了喉咙,他们听到也装聋作哑,不会理会。
怎么办?放任不管,乔戎机必死。这时候花熇嫣有点恨自己:花熇嫣啊花熇嫣,你放着好好的哲学不去研究,非要兼修道学、医学。如果不会医,不懂大道,你的玻璃心就不必这么煎熬。
煎熬的时间并不长,花熇嫣决定不插手治疗,让钱德沐、黄镇疆等人另请高明。她始终过不去心里的坎。她还没有高尚那种程度:可以放下怨念,去救刚刚要强尖自己的坏人。
手机不在,应该是被人拿走了。座机打不出去,应该是被切断了。除了原始的大喊大叫外,这个院子与外界通讯的手段,都被屏蔽了。
花熇嫣禁不住夸奖说:“好手段,你们做事可谓面面俱到,滴水不漏。若不是药效出了问题,我早着了你们的道儿。现在好了,我只能出去找人,这期间你若死了,是你的劫数到了,可怪不得我吆。”
花熇嫣撇下乔戎机向外走,快走到院门时,传来黄镇疆的声音。
“啊,哥,你回来了?啊吆,布兰先生也来了。”
布兰大声说:“花熇嫣呢,你们把我的甜心怎么了?快让开,我要进去找他。”
钱德沐说:“镇疆,你不是陪着乔宗里同花熇嫣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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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出来接了个电话。布兰先生,熇嫣正在里面喝茶聊天,你此刻进去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让开。”
黄镇疆的警卫员往前一顶,结成人墙,把布兰恩特轻松挡住。
布兰恩特自恃外国人身份,想要硬闯。黄镇疆笑了:“布兰先生,我忘了告诉你。这个招待所,是军事化管理的。你敢在这里闹事,我们认识你是朋友,他们手中的烧火棍,不一定认你。”
“我有外交豁免权,你们敢动我?”
“收起你的外交豁免权,它只适应外交事务,你跑到我的准军营里闹事,我以军法治你。警卫员,听好了,若有人擅闯领导住处,枪响一声,进行警告后,可以开枪格杀。”
警卫员立即答应,拔出手枪,将枪口对准了布兰恩特。
布兰恩特不管这套,他嘿嘿冷笑着:“开枪啊,你们开枪打死我,就是重大外交事件。我是新当选议员,来你国访问,居然被你们半夜暗杀。你们想一想,这事传到国际上,会有什么后果。再不开枪,我可要破门而入了。”
布兰恩特蓄势待,要撞开院门。他说得很清楚,抓住了黄镇疆的死穴。黄镇疆及其警卫员,都是纸老虎,他们真的不敢开枪。
虽然不敢开枪,但他们敢结成人盾。警卫员们手臂扣手臂,紧紧抱团,护住院门。布兰要冲关,黄镇疆等人要护住院门,两下里对峙,谁也不让。
剑拔弩张的气氛里,突然有人笑起来。
布兰恩特和黄镇疆,几乎是同时,扭头去看。
原来是钱德沐在笑。
钱德沐边笑边拍手:“哈哈哈哈,大半夜的,你们这么闹,太好笑了。镇疆,让布兰先生进去。刚才我们在三号院时,他就想过来。让他进去,亲眼看一看,一切就明白了。”
钱德沐边说边丢眼色,然后又命令黄镇疆的警卫员:“都散开。黄司令和布兰议员开个玩笑,你们配合一下就行,怎么还演戏演上瘾了?”
黄镇疆低声说:“哥,那里面,现在进去不合适!”
“合适,最好是他能看到,嘿嘿,面对生米煮成的熟饭,面对一朵梨花压垮的海棠,他多半会就此死心。”
黄镇疆眼珠一转,明白了钱德沐的用意。他心说:还是你坏,你这个做法,连乔宗里也算计进去了。坏,你真坏!你们钱家人都坏,老根上坏,从胎里带出来的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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