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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千钧一、张花朵以为自己难逃一劫的瞬间——
一道黑影从吧台后方冲了出来!
是金一川!
他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伸出双手精准地抱住了张花朵的肩头,随即将她从地上拽起,牢牢地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快跑回了吧台后方的角落里。
然后,两人全都俯下了身子,利用吧台的高度挡住了众人的视线。金一川还特别让张花朵背对着他,也背对着所有人的目光,低声道:“别起来,别回头,会被拍到。”
张花朵脑子里已经是一片空白,只能是点头。不过,这个时候,她已经没办法蹲住,因为刚刚摔了那一下,应当是摔到了膝盖,疼得她只能好坐了下来。
金一川察觉到她的异样,又立刻问道:“怎么了?”
“哎……可能是摔破了,疼。”张花朵坐在了地上,表情扭曲。
金一川的脸色更加难看。
张花朵穿的是黑色的直筒西装裤,狭窄的裤腿还没办法挽起来查看状况。黑色的布料上,暂时看不出明显的破损或血迹,但那深入骨髓的疼痛却无比真实。
吧台外面的声响更加混乱,应该又有不少地勤工作人员赶了过来做疏导工作,将这些粉丝连拉带扯地赶出贵宾室。金一川依然是背对着所有人,只是低头看着张花朵的脸。张花朵尝试着活动膝盖,但依然很疼。
“哎,你别管我了。”张花朵推了推他,“证件都拿到了,你……让王博他们赶紧去办手续,你们先上飞机再说。”
“你以为上了飞机就没事了?那群人都能买到头等舱我旁边的位置。”金一川咬牙切齿,“真是太过分了!”
张花朵本来还想再调侃他一句:谁让你最红呢?
不过,现在这种情形,她只好换了另外一种说法:“其实……你也知道,现在……急也没用。外面那些人……机场、警察,肯定比你还着急。这么大的乱子……他们拼了命也会压下去的。再……等等吧。总会……解决的。”
现在的金一川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因为他想破口大骂,想和那群人厮打一番,可是,他的身份不允许他这样做。他只能生气,非常生气。
吧台外又喊了起来,“川哥,我爱你!”
“川哥,出来看看我呀!”
“川哥!我可以为你去死!”
口号越来越离谱,带着一种病态的狂热和不顾一切的歇斯底里。
“吵什么吵?!还有没有点素质了?!”有人提出了质疑。
“什么玩意儿!不过是个戏子,有什么好看的!耽误老子赶飞机!”一个西装革履、提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终于忍无可忍,对着那群疯狂的粉丝方向吼了出来,语气充满了鄙夷和不耐烦。
“就是!要追星滚出去追!别在这里疯!”另一位带着小孩的女士也尖声附和,紧紧护着被吓到的孩子。
“你他妈说谁是戏子?!嘴巴放干净点!”立刻有狂热的粉丝尖声回骂。
“就说你们这些脑残粉!追星追得爹妈都不认识了是吧?”
“你才脑残!老东西!”
对骂声瞬间升级,旅客的愤怒指责和粉丝的狂热维护激烈碰撞,夹杂着安保人员愈强硬的呵斥和推搡,整个贵宾室彻底沦为了一片混乱不堪、乌烟瘴气的战场。
“川哥,咱们走。”王博从混乱的人群中钻了回来,低声对金一川说:“有个警官说给咱们开路,让咱们去另外一个休息室。天气不成,还飞不了呢。”
“花朵,站得起来吗?”金一川问张花朵,还企图用双手去支撑她。但张花朵只觉得膝盖越疼痛,“不成,我得再缓缓。”
“我抱你走。”金一川已经管不了许多了,大力将张花朵抱了起来。此时,吧台外,机场地勤和安保人员已经迅用手臂挽着手臂,组成了一道相对坚实的人墙,在混乱中硬生生开辟出一条狭窄的通道。老木如同铁塔般挡在最前方开路,王博则紧张地护在金一川侧后方,警惕地扫视着两旁试图突破防线的镜头和伸过来的手。
金一川深吸一口气,稳稳抱着张花朵,迈开长腿就要跟上老木的步伐。然而,刚走出两步,他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抱着她的手臂肌肉瞬间贲张,似乎在承受着不小的重量。
他咬着后槽牙,声音从口罩下闷闷地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喂……你……抱住我脖子!别光缩着!我……我有点吃不住劲儿了,你想摔下去再磕一下吗?那可就真成头条了!”
听闻此话,张花朵不敢动了。只得埋头在金一川的心口处,尽量减少自己的容貌暴露出来。
“你抱住我的脖子……公主抱,会不会?”金一川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让张花朵很是无语。但还是很听话的双手都挂在了金一川的脖子上。反正现在金一川带着墨镜和黑口罩,也看不到他龇牙咧嘴的样子。
粉丝的尖叫和呼喊并没有停止,但声音里明显掺杂了更多复杂的情绪——震惊、疑惑,以及……浓烈到几乎化为实质的嫉妒。无数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金一川怀里的那个模糊身影上,试图穿透那层保护看清她的真容。一些原本狂热呼喊的粉丝,在看到金一川如此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陌生女人时,声音渐渐弱了下去,眼神变得晦暗不明,只剩下不甘心的沉默和灼人的视线。
此时的金一川倒是挺直了腰板,看起来毫不费力地抱着张花朵在众人的护卫下走出了贵宾厅。
一出贵宾室大门,一辆机场专用的电动摆渡车早已等候在侧门。在工作人员的快引导和协助下,金一川抱着张花朵,在老木和王博的掩护下,迅登上了车厢。
“快走!”王博最后一个跳上车,焦急地催促。
摆渡车引擎出一声低鸣,平稳而迅地启动,载着几人驶离了这片是非之地。
机场地勤人员开车很稳,七拐八绕,很快便将身后疯狂的人群甩开,最终消失在通往海关特殊安检通道的某个僻静入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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