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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愁对于神女之事,所知自然不多。
对于救世一事,自然就更不知晓了。
不过,他向来知晓,天塌了有高个儿顶着。无论是谁来救世,总归是轮不到他这样一个普通的小散修。
且他向来心宽,自觉与其去想那等大事,倒不如先想想与他切身相关的“小事”。
春愁于是就决定,在去寻那位器峰峰主的小儿子之前,他先去看一眼谢浮生。
之前他叮嘱了谢浮生回宗门后闭关,但如今,归元剑宗接连发生了这许多大事,只怕谢浮生就算先前闭关了,现在也不得不出关了。
春愁拿起谢浮生给他画的地图,仔细看了看,就将高阶隐匿符贴在身上,然后大摇大摆的在归元剑宗的山上走着。
忽然想起从前时候,归元剑宗掌门闲云子曾要求他不得踏入归元剑宗,可现在,他还是好生生的站在了归元剑宗的山上。
而归元剑宗,却早已不是从前的归元剑宗了。
春愁走在归元剑宗的山路上,偶尔路过三三两两的修士,他们有的沉默着在山路上走着,有的则是互相商量——如果归元剑宗不再是顶级宗门,那么,他们是否还要留在归元剑宗。
毕竟,归元剑宗正因是顶级宗门,所以才能占有归元大陆的一些顶级修炼资源。而这些修炼资源,则会被分配给宗门弟子做月俸,或是任务奖励。归元剑宗一旦不再是顶级宗门,弟子月俸也好,任务奖励也好,都会大幅度的减少。
更有那知晓归元剑宗的镇宗之宝是什么的弟子,悄声道:“师妹这还是见识太少,宗门的镇宗之宝叫甚么名字你可知?功德剑!你单单看其名字,就该知晓这是何等宝贝了。而功德剑,很早很早之前,在归元剑宗的几代掌门手中,斩妖除恶,积攒了相当对的功德。可谓是持有功德剑的修士得益,功德剑本身也得益。因此功德剑越来越强,最后成了可以镇压宗门孽力的功德法宝。”
听闻这件事的女弟子不禁惊呼:“镇压孽力?我们宗门也有孽力?”
那知晓此事的男弟子无语了片刻,方才道:“那是当然。其实每个人,每个宗门,都会有自己的功德和孽力。我听说,我们宗门之所以会如此长盛不衰,稳坐归元大陆第一宗门数千年,就是因为有这个镇宗之宝在,镇压了归元剑宗的孽力,让归元剑宗在没有孽力缠绕的情况下,唯有功德,这般自然气运不凡,一直都是归元大陆第一大宗门。可如今……”
那女弟子之前不明这镇宗之宝究竟是做什么的,因而稀里糊涂的,现下终于明白了过来,慌张道:“师兄,那镇宗之宝消失,那孽力也跟随镇宗之宝走了吗?”
那师兄道:“跟随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都由我们归元剑宗自己承担。”
女弟子:“……”承担什么承担?这不就是意味着,归元剑宗这镇压了这许多年里的一半的孽力,会一下子让归元剑宗倒霉起来了吗?
而他们身为归元剑宗的弟子,如何会不受影响?
怪不得许多弟子想着要投奔其他宗门去了。
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或许,归元剑宗也还能支撑一段时间?
走还是不走,这师兄妹二人,显然是犹豫了。
而一旁听了场八卦的春愁:“!!!”
等等,那不就是说,那金色小剑是带着少许功德和一半的孽力进的他的空间?然后在他修炼之时,那金色小剑还设法把身上的孽力都给他“吃”了?当然,或许还有少许的功德。
可显然是,身为镇压孽力的金色小剑,其上的孽力值,显然是远远超过功德值的。
春愁:“……”那他是不是也要倒霉一阵子?
忽而又想到之前自己想“吃掉”金色小剑时,金色小剑——也就是功德剑上,应当就是既有功德又有孽力。那他当时大约就是功德和孽力都想要吃掉。
如是这般的话,那么,想来孽力就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春愁:“……”这好像问题更大了!
他想要吃功德剑上的功德便罢了,为甚还想吃其上的孽力?这不合常理?
可惜合不合的,功德和孽力,都被他吃掉了,还滋养了他的诸多灵根,春愁于是也就不好太过嫌弃,只是神色复杂的在归元剑宗的各个山峰上,都溜达了一圈。
将器峰仔细巡查了一番,最后去的,是内门弟子集中居住的山峰。
春愁想要找一找谢浮生。虽然不久之前才见过一面,但是,既是有机会,且归元剑宗这般乱,他还是想再见一面谢浮生的。
可惜或许真的和吞吃了孽力有关,春愁只寻到了谢浮生居住的洞府,并没有看到谢浮生的本人。
至于如何知晓这是谢浮生的洞府,则是因着内门弟子的洞府外面,都挂着各自的铭牌。春愁自然而然就认出来了。
没见到就没见到罢。
春愁颇为可惜,又等了两个时辰,依旧没等到谢浮生,他就只能去了器峰。
器峰峰主显然不在归元剑宗,而是在落神城里,为了最后的宗门大比而努力。
春愁过来,是来寻找器峰峰主小儿子,金丹初期的皇甫信。
皇甫信并不难找。器峰峰主是皇甫信的父亲,那么,皇甫信所居住的洞府,必然是其中灵气最充沛的几座之一。
春愁在附近蹲守了两日,就看到了外出归来的皇甫信和一名穿着归元剑宗弟子服的筑基后期修士。
皇甫信醉醺醺的拿出了自己的身份玉牌,在洞府外的门口,将身份玉牌按在了门上。
大门应声而开。
春愁贴着高阶隐匿符,身形一动,就已然站在了皇甫信身畔。
皇甫信喝酒喝的醉醺醺的,甚么都不知道,挥手道:“滚!就你这样一个从凡人界来的废物,也配替我爹来看着我?好容易我爹不在门派,我被关了这许多年,终于有机会出去浪一浪了,其他的师兄师姐都不管我,我大哥二哥也不管我,你一个我爹的记名弟子,凭甚管我?快滚!再不滚,等我爹回来了,我就让我爹把你从记名弟子里除名!快滚啊!”
那试图搀扶着皇甫信的筑基后期修士,无奈的后退几步,眼看着皇甫信要把门关上了,还是忍不住嘱咐了一句:“师兄若是还要出去吃酒,切记告诉我一声。师兄莫要嫌我多事,这是师尊临走前,特特给我的任务,让我定要看好了师兄,免得师兄……”
他的话没能说完,就看到了大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这处洞府的阵法,随机也关闭了。
这筑基后期的修士,无可奈何的摸了摸鼻子,只能认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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