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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彦泽丝毫不怀疑他的话,周柏乔对他总有一种纵容的意思,暗示想怎么撒泼都没关系,只要他在,他怎么都能兜住。
这种依赖的暗示很迷人,孔彦泽始终提醒自己,别陷进去。这种纵容是有代价的,是危险的。
但无论怎么样,此刻报复的快意让他的心指尖发麻,忍不住长舒一口气,还不够,还不够。
“很开心?”
周柏乔拉他下车,看着他极力表现得平静的眼睛。“跟周叔叔还要藏着掖着?”
孔彦泽圈住他的手指,终于笑了:“那天早饭的时候,孔恒怎么讨好您,您都不给他面子,那时候我就觉得好开心,一整天都很开心。”
周柏乔也笑,伸手捏了一下他的发尾,指节蹭过他的脸颊。
“今天更开心,谢谢你,周叔叔。”
斑驳的树影摇曳,明亮的光斑投在两人的身上。孔彦泽被揽着腰仰头和他轻贴了一下,忘了是谁主动的,但很轻。
从称呼上,是个古怪出格的感谢,从关系上,是个很纯的亲昵。
*
周柏乔要参与锦南的事情是不可能瞒住的,他肉眼可见的忙碌起来,但他大多数时间还是在书房办公,还能抽出时间陪他。
有时候是叫上他爬爬山,或者去打高尔夫。不避讳人,他很自然地待在周柏乔身边,遇见了方子景和王之砚,也很坦然。
站在周柏乔身边,他们只能主动过来向周柏乔问好,态度恭敬,言语中当然有试探的意思,但到底不敢造次。
孔彦泽这才知道,原来这两个人不是不会尊重,不是不会正常和人社交。
孔彦泽站在镜子前脱掉了睡衣,转过去看着后背,那里印记几乎淡得看不见了,只有几道粉色印记,药膏就在手边。
浴室的水声早停了,但孔彦泽等到周柏乔走过来了才回神。
习惯真是可怕,不过几天而已,他习惯了和周柏乔睡在一张床上,习惯他走过来为他涂药膏,他手搭到肩膀上了才有点警觉。
“今天还涂吗?”
孔彦泽想起了周柏乔之前的话,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今天晚上有什么不同。
周柏乔没回答,只是突然跟他汇报进度:“现在三只老鼠都在里面了。”
孔彦泽一个激灵,看向镜子里的周柏乔,他正低着头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摸着他后背的伤痕。
这是,来讨筹码了。
孔彦泽静了一会,喉结滚动,竭力表现得更自然一些,但说出口有点结巴:“我……我已经好了。今天可以。”
周柏乔笑了一下,低头从背后揽住他细窄的腰,躬身搭在他的肩膀上。
“真的?”
他说完又离远了一点,低头垂眼凑近他的后背,孔彦泽从镜子里看见他眼皮褶子里的痣,额发垂下,看不见神情。
正当他有些忐忑不安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伤痕一热一麻,湿热柔软又有点粗糙触感舔过,孔彦泽忍不住从喉咙里泄出一个意义不明的音节。
“真的好了?”
他又问,孔彦泽受不了他这样,每一次询问都好像在给他反悔,拒绝的机会,可周柏乔明知他已经不可能反悔。
他在挑逗,在吞吃他的羞耻和不安,并且愉悦至极。
孔彦泽伸手去解腰间的系带,却被周柏乔从身后伸手整个包住了他的手。
孔彦泽忍不住心中憋闷的恐惧和委屈,泪水已经逼到了眼眶,但他憋住了没掉,只在说话的时候泄露出一点颤音。
“真的好了,别问了……”
周柏乔突然一松手,握住他腾空翻了个面,让他赤脚踩在他的脚背上,有点无奈地低头去看他。
“这么怕我?”
孔彦泽实在忍不住了,猛地一推他,没推开,自己先有点心虚了。
“去床上。怎么都随你。”孔彦泽低头自己说出口。
周柏乔没动,揽住他的腰,捏住他的下巴,垂眼看他的眼睛。周柏乔眉眼深邃,眼窝深陷,眼尾有点垂看人总有温情。
好漂亮的人,也好笨,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
但也好聪明,好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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