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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安排住在他隔壁。”
玄青自觉站在他身后,低头一拱手,刚要回话,楼上却探出一个脑袋来。
宋彦泽狐疑地看着两人,喊了一声:“玄青?你……”
蒋亭渊第一次体会什么叫心跳出嗓子眼,当即拉着玄青对他笑笑:“你看这兄弟也是客气。”
宋彦泽皱眉看了他们许久,蒋亭渊冷汗差点下来了。他的小宋大人才放过了他们,又收回了视线,离开了。
玄青刚想继续说,蒋亭渊抬手制止了,生怕小宋大人再来个回马枪。
玄青闭上了嘴,带着自家大人进了一间厢房,干脆离开了什么也没说。
折腾了一天,回来时已是用晚饭的时候,路上都吃了干粮,没人再有胃口。蒋亭渊想起白日里抱着明显瘦了很多的人,心里放不下。
又转头看看空旷单薄的床榻,当即做了决定。
兄长要去找弟弟秉烛夜话,抵足而眠。
他当即洗漱好了,披着外袍,里衣松垮半露胸膛,一身清新的皂角味道。
虽然有绿自己的可能,但让他睡在小宋大人隔壁什么都不做才更煎熬。
他当即转身去敲隔壁房门,走廊里燃着灯笼,他还有公文要处理,肯定还没有睡下。
蒋亭渊很有耐心地继续叩门,不一会听见了里面的传来动静。
他调整好神情,不能太期待,要亲切,或许笑一笑?
吱呀一声门开了。
“谁啊……啊!有刺客!”
纪白一开门就看见一个刀疤脸留胡子大汉,都快顶到了门框,还冲着他一笑。他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了,喊一声是他最后的倔强。
玄青最先抽刀赶来,看见蒋指挥使比鬼还难看的脸,默默收刀回鞘。
“这是怎么回事?”
玄青回话:“驿馆这一层只剩这间了,小宋大人两边住了他的义兄时玉成和纪白纪大人。”
蒋亭渊额头一跳,按了按头,猛地回头看向纪白,纪白这才知道是误会了。
此时离他们老远的一扇房门打开了,宋彦泽散着发披着外袍看向他们,轻声问他们:“怎么了?”
他始终站在房内都不挪脚,听纪白说完一笑,看向蒋亭渊,又轻飘飘地移开视线。
“他是我兄长,让纪大人受惊了。”
蒋亭渊摸清了他的房门,转身就要往他那去,突然一道温雅的男声从宋彦泽的房门里传出来。
“梅远,有刺客?不要紧吧?”
蒋亭渊猛地攥紧了手,玄青看见他的神情都干咽了一下。宋彦泽回头对着里面的人一笑,从蒋亭渊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的侧脸。
烛火下他面容莹白润光,一件宝蓝色衣袍松松披着,里衣松垮露出锁骨和修长漂亮的脖颈,如瀑青丝垂下搭在肩头。
没人比他更清楚那松垮衣襟下的美景和极乐,而他此时房里却有另一人。
时玉成走过来,顺手帮他拉了一下外袍,他竟也是披着外袍。
蒋亭渊快把牙咬碎了,兄长,不是说兄长要避嫌吗?
这是哪来的野兄长。
“梅远和我说庭雁变化很大,我还不信,如今见你真是大不一样了。”
时玉成低声让宋彦泽先回去,笑着看向蒋亭渊,暗自心惊他身上那种气势。
果然从了军就是不同。
“今日天色已晚,我们明日找个空闲再好好叙旧。”
蒋亭渊捏住一边走廊的栏杆,极力压下自己冲过去的冲动。宋彦泽只是看他一眼,立刻拉着外袍就进了里屋,让蒋亭渊看不见他。
蒋亭渊心里痛麻,心里多年来一直耿耿于怀的刺被拨弄了一下。
时玉成一派主人模样,和气地冲他一笑,他却怎么都觉得是挑衅。
“好啊,可现在时候不早,时兄怎么还在梅远房里?”
“我同梅远秉烛夜谈。”
咔嚓一声,蒋亭渊把扶手上的木雕掰了下来。
那是不是还要抵足而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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