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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
刚才的闹剧仿佛不复存在,众人被遣散,而钟韫姿被带到了屋里,她对面就是雒义,来人气场太足,她不敢直视,只能匍匐于地。
“我也是听我姆妈告诉我的,可能有些疏漏。”
这里女人多是做皮肉生意,意外怀了,打了一个又一个,有心软的,也有年纪大了就留下一个以后给自己养老的,孩子生下来贱养着。她们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也不许孩子管自己叫妈,只叫姆妈。
听闻,雒义笑了笑,叫人拿刀来,刀尖挑起钟韫姿的下巴,锋利的刀刃映出光影,“说一句谎,我就在你脸上划一刀。”
钟韫姿被吓到,但也没有到发抖的地步,她从小在这种地方长大,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此时她柔软的手开始覆上雒义的手,娇媚道:“我不会说谎。”
雒义扯了下唇,“把脏手拿开。”
刀尖毫不留情地往上了一分,刀刃刺破洁白的肌肤,流出滴滴鲜红的血珠。
见血了……
疼痛猛地来袭,他的刀似乎还有游走的趋势,钟韫姿立马收起做派,是真的害怕了,一时之间不敢出声。
宋晨鹤在旁边笑笑,“行了,别吓她了。”
宋晨鹤知道雒义没兴趣逗她,只是单纯看不惯那张脸。他也是感到奇了,姜镜究竟有什么魅力,让雒义占有欲至此,连长得像她的人都不允许出现。
可惜姜镜和雒义的事情他也只知道一星半点,雒义全然不透露。一问就开始砸他豪车,为此不知道报废了多少辆,最后逼得他每每有疑都只能憋回去。
有了宋晨鹤开口,钟韫姿总算心里放沉了些,仰起头慢慢道:“我姆妈和您要找的人是好姐妹,我们都管她叫黎姨,她平常不怎么说话,但人很好,虽然已经过了很多年,我还记得她总做云吞面给我们这些孩子吃……”
她还没说完,便被雒义打断,“谁要听这些没用的?”
“你最好言简意赅,不然看着你这张脸,我保不准我会做什么。”
刀子在他手心转动,像玩扑克牌一样简单。
钟韫姿一愣,隐隐约约猜到些什么,她很聪明,之前宋晨鹤找到她的时候就简单说了缘由,于是她也就挑着重点说:“我记得她出事的那晚,有一个漂亮的女人来了,她带了很多人来,都是穿着黑衣服的,再然后他们进了黎姨的房间,等我和姆妈发现的时候,黎姨已经没气了……”
“漂亮女人?”雒义听着死讯,没多大反应,“有多漂亮?”
宋晨鹤觉得自己费心劳神给雒义找的人被糟践了,恨恨开口:“雒大少爷关注点还真是奇特,再漂亮也是老女人了,你不查凶手了?”
钟韫姿呆呆凝望着雒义,想着雒义的话,有多漂亮?
那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审问还在继续,手机却在这时候不合时宜地响起。雒义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身旁人懂他的意思,为他接起手机,电话里传来助理的声音,“雒先生,有人说要见您。”
雒义懒懒开口:“谁?”
“对方说是何宗璟。”
雒义忽地笑了一下,“说找我什么事?是不是姜镜死了?”
姜镜一副病殃殃的样子,看着碍眼,死了也好,但要是真死了,有点可惜。
“不是,他没说,只说要跟您谈事情。”
雒义把玩着刀,这是他在尼泊尔黑市得的,是一把军刀,上面沾了很多人的血,以血养刃,依旧锋利。
宋晨鹤替他回答,“雒大少爷正在忙呢,没见血的事都拿上来禀报,不知道规矩?”
助理连说:“是是,我现在就回绝何宗璟。”
雒义开口:“等等。”
“?”
“你告诉他,要见我就自己滚来菩竹湾。”
*
何宗璟接到消息就自己开车去了菩竹湾。
去的时候,他给小佟发了条消息,说以后多照顾姜镜。
小佟看了,没觉得哪里奇怪,只感叹何宗璟真是面上不显,实则还是舍不得姜镜吧。
她关了手机,进入美梦。
下雨了。
秋天总是多暴雨,大雨倾盆而泻,浓云铺天盖地,飘摇滂沱,将本未黑的天渲染成墨黑的幕布。
黑色的宾利缓缓驶入菩竹湾,即使风雨如磐,菩竹湾仍然流光溢彩,灯烛昏黄,仿佛永远没有黑夜一般,不知今夕何夕。
何宗璟是一个人开车来的,他此时开着雨刷,雾气迷蒙后,他仿佛看见了另一个世界。
在他的印象里,菩竹湾脏乱差,是平常人不会踏足之地,今日一见倒是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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