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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稚是之前他们乐队的主唱,也是华人留学生,后来大家各自毕业回国,乐队就暂时解散了,但关系仍然不错。
出于礼貌,他随手回复道:点的外卖。
余稚:你吃外卖还要换成自己家里的餐具?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有格调[6]
靳逍有些没心情回复,不断刷新着评论区消息,嘀嗒一声,通知栏显示进来一条微信,他又手忙脚乱地点进去,发现还是余稚。
余稚:“阿逍,你是不是快要总决赛了,准备得怎么样,需要帮忙吗?或者你可以录一段排练的视频,我帮你看看音准和其他可以改进的地方。”
靳逍有些烦闷,回道:“还行吧,反正我又不准备出道,无所谓了。”
余稚:“哦,好吧,你跟你导师相处得怎么样,他没有为难你吧?我看了一些网上的新闻,他好像脾气不太好……”
靳逍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舒服,不喜欢别人在背后议论纪繁清。
靳逍:“导师挺好的,网上那些都是断章取义胡编乱造的,事实不是别人说的那样。”
屏幕上方显示“正在输入中……”
靳逍赶紧又补一条:“不说了,我吃完还得排练,回聊。”
嘀嗒。
余稚:“好的,那你先忙,有空再聊。”
余稚:“[加油]jpg”
靳逍退出聊天,点进朋友圈,纪繁清还是没有留下痕迹。
他忽然觉得有点儿没意思,又把朋友圈删了,连带饭也吃不下去,喝了一口拿铁,苦的要命。
冷战整整持续了三天,纪繁清不是在外面,就是关在家中书房里写歌。
他有正经工作,有正当理由,倒显得靳逍游手好闲起来。
为了保护决赛舞台的公平性,纪繁清给他们三人分配了不同的练习室,分别安排了声乐老师跟随指导,但靳逍没什么排练动力,在公司见不着纪繁清,回家里也是一个人。
书房是纪繁清的绝对私人领域,其他人的禁地,包括靳逍。
因为涉及到很多原创稿件和一些商业合同,纪繁清不允许外人进入书房,因此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靳逍却也很少能见着纪繁清了。
别墅一下子又大了起来,靳逍有时候坐在客厅沙发上,会幻听纪繁清在旁边挑剔东西不好吃、某某剧很脑残、某某歌手魔音穿耳、某个品牌的最新设计严重审美降级……但一回头,什么都没有。
从前的一切,仿佛只是他的一场梦。
在这期间,第三期节目也顺利播完,“靳纪之恋”cp超话粉丝数进一步扩大,从水军居多,渐渐变成了活粉高地。
开始有一些画手写手太太做一些二创,某组还有粉红分析贴,分别从禁忌cp的真实性。
大家磕的醉生梦死,在想象中他们孩子都生了108个了,现实生活里两位真主却形同陌路,都快成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这种感觉堪比冷宫,甚至比冷宫还要可怕,难怪冷宫的妃子到最后都会发疯。
靳逍感觉自己还没坦白,只不过在纪繁清的底线边缘试探了一下,就要被他判处死刑了。
这种状态持续了三天。
直到一天半夜,他睡不着起来喝水,看见岛台的灯亮着,纪繁清一袭单衣坐在岛台边,背影单薄又带着些寂寥。
桌面上有几张稿纸,地上扔了几团揉皱的废稿,而他静静地坐着,目光看着窗外,手里捏着一杯威士忌独自喝着。
靳逍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天才也有不为人知的孤独和痛苦。
纪繁清的孤独是常态,只是因为靳逍的横插一脚,才变得像是有些遥远。
他的痛苦来源于创作,音乐是他的整个精神世界,当创作陷入僵局时,他感觉整个人都没有了价值。
甚至会怀疑自己其实是个废物,那些名气吹捧,不过是沽名钓誉,他只写的出这样的垃圾。
纪繁清出神地看着窗外,连身后有人靠近都没有察觉,直到手里的酒杯被抽走,靳逍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怎么还不睡。”
纪繁清抬眸看他,眼里清凌凌的,无波无澜,像是映着月光的泉水,又冰冷又美丽。
“你不也没睡。”他伸手去拿杯子,“还给我。”
靳逍抬手避开:“喝多了你又头疼,今晚不想睡了?”
“就是喝醉了才好睡。”纪繁清又重复一遍:“杯子还我。”
靳逍置若罔闻,将他杯子里的酒一口饮尽,然后咚的一声放桌面上:“你要是睡不着,那就去做点儿别的。”
“做什么?”纪繁清眉梢微挑,眼尾有些浮于表面的笑意:“做——爱吗?”
他冷淡的面容奇异地透出一丝媚态,可眼里的光却是冷的,没有一丝情欲,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玩弄世人的神祇。
神没有心,他只想看凡人为他动心乱神。
靳逍无奈道:“去琴房,我拉小提琴你听。”
纪繁清有些意外,那点儿虚假的笑意渐渐消失。
靳逍扫了眼桌上的手稿,没有多看,但心里已经了然。
那次纪繁清和宋司榆谈完合作后,靳逍找人拿了宋司榆的内部试映片子看了,是一部偏暗黑和悬疑的现实主义作品。主要讲的是身为大巴车司机的主人公,几次三番遭到命运的戏弄后,发起的对命运和现实阶级的奋起反抗,而又在一个小小的善念举动后,放弃了报复社会的想法,反而在一次意外中救下一车人,完成了自我的救赎。
这部电影华锋也有投资,他明白制片方想要什么,但无法和纪繁清直接讨论,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不可能知道任何内部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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