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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众人皆伏地谢恩,接旨太监将圣旨交到沈父手中,便扬长而去。
【回信】
待太监离去,沈凌轩悲愤地说道:“我平日里谨言慎行,恪守本分,为何会这样?”他紧紧地握住拳头,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沈母心疼地看着儿子,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轩儿,这或许是命啊。”
“母亲,我自问行得正坐得端,与公主也是真心相爱,怎会行为有失,婚约有负?”
沈父皱着眉头,长叹一口气,“轩儿,莫要冲动,皇命不可违。”
沈凌轩双眼通红,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满心的委屈与不甘无处宣泄,整个人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深渊,找不到出路。
时光悄然流逝,赢久安前往禹州赈灾已整整一月有余。
这些日子里,赢若芙在宫中时常对着窗外发呆,一颗心全系在远方的赢久安身上。
这一天,阳光柔和地洒在庭院中,赢若芙如往常般坐在窗前。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贴身宫女彩云满脸喜色地奔进屋内。
“公主,公主!五皇子殿下回信啦!”彩云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赢若芙先是一愣,随后眼神中满是欣喜,她连忙起身,急切地说道:“快,快给我!”
她接过信,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当看到那熟悉的字迹时,赢若芙的眼眶瞬间湿润。
信里,赢久安倾诉着禹州赈灾的种种艰辛。洪水退去后的残败景象,疫病蔓延时的人心惶惶,他的笔触沉重却又透着不屈的力量。字里行间,对赢若芙的关切与思念也未曾减少半分。
赢若芙看着信,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脸颊。仿佛透过这些文字,看到了赢久安在禹州忙碌而疲惫的身影。
良久,赢若芙放下信笺,望向窗外湛蓝的天空,心中默默祈祷:“皇兄,愿你一切安好,早日归来。”
夜幕笼罩着丞相府,书房内烛光幽暗,气氛凝重而阴森。
大皇子阴沉着脸,狠狠地一拳砸在书桌上,震得桌上的茶杯一阵晃动。“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居然还让赢久安那小子活着!”他怒目圆睁,声音里满是愤怒与不甘。
丞相在一旁也是眉头紧锁,满脸的焦虑与惶恐。
“殿下息怒,是臣安排不周,低估了那赢久安的运气。”
大皇子冷哼一声,“运气?本皇子看是你们办事不力!再这样下去,等他赈灾归来,立储之事还有本皇子的份吗?”
丞相赶忙躬身说道:“殿下放心,臣已重新部署了刺杀计划,此次定会万无一失。”
大皇子咬着牙,目光中透着决绝的杀意,“这次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活着回来。本皇子为了这一天,筹划了这么久,绝不能让他坏了好事。”
丞相连连点头,“殿下放心,臣已重新部署。派出的皆是江湖上顶尖的杀手,个个心狠手辣,武艺高强。他们已经摸清了赢久安的行踪和护卫情况,定能一击必杀。”
大皇子双手抱胸,来回踱步,“最好如此。若再失败,舅舅和我都将人头落地。”
丞相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殿下,臣明白其中的利害。此次行动天衣无缝,赢久安插翅难逃。只要他一死,立储之事便再无障碍,殿下的大业必能成功。”
【噩梦】
沈凌轩禁足期满,满心欢喜地直奔皇宫来找赢若芙。
他来到宫门前,请求侍卫通传,满心期待着能与赢若芙相见。
不多时,侍卫返回,神色略显为难地说道:“沈世子,公主说不愿见您,让您回去。”沈凌轩的笑容瞬间凝固,脸上写满了失落。
“不可能,你再去通报一次,告诉公主,我真的很想见她。”沈凌轩紧紧抓住侍卫的衣袖。
侍卫无奈,再次前往,可回来时带来的仍是拒绝的消息。
沈凌轩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眶渐渐泛红。
公主,为何如此?难道你不知我这段日子有多想你?
风轻轻吹过,扬起他的衣角,却吹不散他满心的哀伤。
也罢,既然公主不愿见我,我又何必强求。或许在公主心中,我早已无足轻重。
赢久安前往禹州赈灾不觉已三月有余。
最初的两个月,赢若芙与赢久安之间的书信往来虽不算频繁,但好歹能让她知晓皇兄在禹州的大致情况,心中也稍感宽慰。
然而,这近一个月来,赢若芙寄出的一封封书信犹如断了线的风筝,有去无回。起初,她还能强装镇定,告诉自己也许是路途遥远,信件走得慢了些。
可随着日子不紧不慢地流过,十来天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回音。
赢若芙的心开始慌了,每日晨起梳妆时,她总会不自觉地望向窗外,盼着能有信使匆匆赶来。用膳时,也是心不在焉,食不知味。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赢若芙倚在窗前,望着那遥远的天际,喃喃自语:“皇兄,你究竟如何了?为何不回芙儿的信?”
那焦虑的神情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楚楚可怜。
夜幕深沉,赢若芙在床榻上沉沉睡去。然而,一场噩梦却悄然袭来。
梦中,赢若芙身处一个陌生的街巷,四周弥漫着浓厚的血腥气息。她惊恐地四处张望,皇兄摇摇晃晃地朝她走来。
赢久安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被鲜血浸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他的脸上、身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伤口,鲜血不断地涌出,顺着他的身体流淌而下,在地上汇聚成触目惊心的血泊。
“皇兄!”赢若芙撕心裂肺地呼喊着,泪水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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