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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衣柜翻倒,满床凌乱,地上全是锅碗瓢盆和老式暖水壶的残骸,墙上还有些飞溅的血迹。
唯独……
桑雀走到靠窗的书桌前,只有这张桌子上铺着异常干净的桌布,整齐的摆放着水彩笔,蜡笔,画册和一些儿童读物。
书桌侧面的墙上,也张贴着许多幅小孩子用蜡笔涂抹出来的画,只是那些画的色彩和内容,让桑雀看得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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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画,都是黑和红为底色,偶尔加入一些刺眼的冷色调,凑在一起,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和血腥感。
徐义超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桑雀环视一圈,屋里没有可疑的黑影,她这才翻开桌上的画册,打开手机光照着看。
第一页,一群踢球的小孩,每个人都是扭曲的纯黑身影,阴森的血红眼睛,画的角落有个伤心脸。
第二页,黑色的猫,眼睛和肚子那里涂抹了大量开膛破肚般的惨红,画的角落有个笑脸。
第三页,楼道,一个花衣服的女人,脸上有颗明显的媒婆痣,把涂抹着血色的垃圾袋放在202门口,画的角落有个嘘声的小孩脸。
桑雀皱了下眉,隐约意识到一些事情。
第四页,一个白裙子的瘦高女人,和一个扭曲纯黑的瘦高男人站在一起,男人眼睛涂抹成狰狞的血红色,画面的角落有个哭脸。
第五页,白裙子的女人表情痛苦,躺在纯黑底色上,头上和身体各处弥漫出惨红,画面的角落,是一个笑脸。
这些画让桑雀感觉极其不舒服,再往后翻,是空白的纸,没有其他内容。
而墙上那些画,大部分都是黑色的小动物,身上涂抹着大量红色。
还有一些绿色的门,黑色的墙,上面挂着红色的锁子。
以及黑色的窗户栏杆,一片血色的天空。
“桑呃……木兰,保安好像上楼去了。”徐义超走到桑雀身边,看到墙上的画眉头一皱,“这什么啊,看得人头皮发麻的。”
徐义超又翻了翻桌上的画册,“这个媒婆痣,不会画的徐春霞吧?”
桑雀吸了口气,舒缓胸口的沉闷,“应该是。”
徐义超快速翻看,想了一会恍然大悟,“该不会杀猫的是撒谎精,然后徐春霞赖到胖叔头上去了?还有撒谎精她妈,以前经常穿白裙子,是村里顶漂亮的女人。”
“她难道真的在外面有人了,撒谎精也不算跟她爸撒谎?这最后一幅,还有这屋子跟被抢劫了一样乱七八糟的,该不会是撒谎精她爸打了她妈,砸了屋子吧?”
桑雀认真道,“未必是外面有人,画中只是站在一起,万一是普通朋友,亲戚或者孩子的老师呢?不要因为女性漂亮,就胡乱猜忌。”
“抱歉抱歉,是我不对。”徐义超立刻表示歉意,回归正题,“从墙上这些画来看,撒谎精好像经常被她妈锁在屋子里,她也经常虐杀小动物,她那时候也就……六岁?这么狠!”
“这个小姑娘和她妈妈后来怎么样了?”桑雀难得产生点好奇。
“听我奶说早早就搬走了,她们娘俩也应该没死吧?”
桑雀想了想道,“这栋楼里留下的应该都是当时产生的怨念和记忆,未必是死人的灵魂,走吧,去202再看看。”
“等等,这后面还有画。”
徐义超叫桑雀,把绘画本翻到最后面,纯黑底色,绿色木门,一个长头发红裙子的女人低着头,走在楼道中。
“404!”徐义超指着画中绿色木门上的号牌。
桑雀眼睛微亮,留意到那个低着头的红裙子女人脑袋边画着一些小漩涡。
“这是705那个梦游的女人,或许跟着她,就能找到404。”
徐义超感觉有些奇怪,“可是撒谎精总是习惯性撒谎,会不会是坑我们啊?”
桑雀怔了怔,“不排除这个可能性,那我们还是一层一层往上找,先找徐奶奶。”
要不是徐义超提醒,她还真有可能跟着小女孩的提示走。
还是桑雀带头,在门口听了一阵,确定外面没有声音之后,她本能的伸出右手拉门,握住门把手的时候又停下来,扫了眼身后的徐义超,换成左手。
也不知道她除了自己能穿越到黑山村去之外,还能不能带其他人一起?
门刚拉开,一张画纸被桑雀踩中,她挪开脚一看,瞳孔骤缩。
画中正是戴黑色鸭舌帽的她,维持着开门的姿势,身后穿红背心的徐义超高举长刀,狞笑着对着她挥砍下来。
冷风吹在后颈上,桑雀强压反击的冲动,迅速闪身贴在旁边墙上,浑身紧绷戒备。
徐义超被她突然的动作吓到,立刻缩回去,探出半个脑袋。
“怎么了怎么了?”
地上的画纸不见了,桑雀脸色一沉,走过去一脚踹翻栏杆下摇晃的木马,之后话也不说,就朝202走去。
砰!
木马从楼梯上翻下去,小女孩的哭声骤然回荡起来。
201和202之间的墙壁上开始渗出大量鲜血,一个人形黑影慢慢从血迹中挤出来,正是保安老田。
卧槽!徐义超心中低呼,赶忙跟上桑雀。
桑雀扫了一眼墙上黑影,有条不紊,用撬棍撬开202的门,赶在保安老田完全出来之前,带徐义超闪进去关上门。
“租户须知上不是说不让随便进入他人房间吗?201还能算主动开门请我们进去,现在可就是强闯了。”徐义超有些担忧。
桑雀淡定道,“上面写的是‘不要随便进入其他租户未上锁的房间’,这间房上锁了,是我撬开的,有问题,后果我们自负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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