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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桥又问:“怎么,你梦到了?”
原来她听懂了自己想问什么。
拨开冗长的时光,她们在两端对望。只要一人在这边挥挥胳膊,另一人总能摸过细细碎碎的丝瓜藤来到她身旁,牵起她的手,说我明白你的意思。
安鱼信鼻头蓦地一酸。
“怎么哭了?”林溪桥看着眼前招呼也不打一个就开始掉眼泪的女孩,有些手足无措,慌忙向桌上拿了纸巾,抬起手向女孩脸上轻轻揩拭。
动作着急忙慌,落到女孩脸上的时候却很温和细致。
“梦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了吗?”她柔声问。
擦了几下,纸巾被安鱼信接过了。她捏着纸巾胡乱朝自己脸上摁了摁,摇摇头,朝林溪桥怀里窝去。
数种情绪糅杂着一齐喷涌而出,破开云翳的天光搅乱了满地的影子。
她抿了抿唇,说:
“没什么。”
“就是想你了。”
保证
电视还在响,屏幕忽明忽暗,斑斓的色彩在空间里绽开,投射到沙发上时又融成了淡淡的白光。
不闹人。
安鱼信窝在林溪桥的怀里,闭着眼,看不见一切的光与影。恍惚间只觉得身边人的心跳得很快很重,胳膊有些颤抖,轻轻地环上自己。
后背被慢慢地一下一下拍着,绵滑的体温从四面八方奔涌而入,钻进皮肤,顺着脉络游到灵魂深处,激起无数颤栗的鱼群。
“不哭了啊,乖。”林溪桥说,“我在这呢,不哭了。”
——
卧室的床是张大床,床铺洁白松软。床头两盏陶瓷灯亮着光,林溪桥上了床,顺手拉灭了一盏。
她拍了拍身边的铺子,轻笑道:“怎么不上来?不睡了?”
安鱼信不动声色地咽了口唾沫,从另一边爬上了床。
林溪桥指了指她那头的陶瓷灯,安鱼信沉默几息,拉灭了另一盏。
室内陷入昏暗。
安鱼信闭了半天眼,只觉满床的花果香钻过被子的缝隙,细细密密地渗过来,搅得人不甚平静。
黑暗下可视能力有限,嗅觉便更为敏锐。她在溢出来的香气中翻了个身,叹了口气。
之前不知在哪儿看到一个说法,喜欢的人在自己面前自带体香。如果你觉得一个人身上总有好闻的气味,说明你的潜意识认定了她。
她又翻了个身,想着,原来自己的身体比内心更早地选定了心上人。
有些东西一旦思考起来就无穷无尽。安鱼信不自觉地抻抻胳膊,忽听身边传来轻轻的一声。
“睡不着?”林溪桥问。
“嗯。”安鱼信的思绪还没收回来,话没过脑,张口就来,“你太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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