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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半路,傅意怜才想起来问:“阿南你怎么样,摔着没有?”
荣山南将她从大氅中?露出的小脑袋又按回去:“没有,别冻着。”
傅意怜愧疚又心?虚:“我不是故意的,他、他将我软禁起来,我想了好?多?办法都没法给你带信,呜呜……”
荣山南神?色明显柔和了几分:“他将你软禁?”
“是。我回不去,回不去找你。我知道那天是我的生辰,你会等我的。我不该上?他的车,可我也忘了……”傅意怜说得?语无伦次,抽泣不止。
荣山南将她往怀里收了收,薄唇在她额前点?了点?。
傅意怜老实待在男人怀里,环过男人劲腰,不觉怔住了。刚重?生回来那几日,她天天给荣山南腰腹涂抹药膏,男人身形如何,她再熟悉不过。
男人肚子?越发?大了,衣袍的腰身却空了些许,心?头仿佛被狠狠刺了一针。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分别几日,他消瘦了这么多?。
傅意怜不自觉抱得?更紧,荣山南柔声安慰:“没事,快到了。”
“阿南,给我补过生日吧,好?么?”
荣山南沉默了一阵,就在傅意怜以为他没有听见、不会回答时,男人低声回道:“好?。”
傅家,眼瞧着妹夫把人接回来,二人你侬我侬,傅淮安把帘子?一放,深深叹了口气。
妹夫初有孕的时候,他倒比傅意怜更早知道。
傅淮安听见门人来报,惊讶之色显于脸上?。荣山南直扑石舫营地,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很快整了整衣领,这毕竟是他小妹曾今未婚夫的地盘,强龙不压地头蛇,料想荣山南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半个多?月未见,荣山南竟憔悴了不少?。眼中?锐气减弱几分,那身白色长?袍在身上?有些单薄,身姿一如既往挺拔。
傅淮安不得?不承认,他有些时候是挺佩服荣山南的。与他一般的年纪,便是从前落魄那几年,也从不曾见他俯首低眉,落于人下。虽说傅家书香门第,可若是让他这样刻板地坐上?一个时辰,他决计是做到不的。他习惯了怎么舒服怎么来。
“不知日理万机的荣二爷远道而来,有何见教?”
那人坐在那里,也不喝茶,也不说话,只一双星眸盯得?傅淮安直发?毛。
“怜儿,可在你这里?”
开门见山。傅淮安一愣,旋即笑道:“小妹?小妹自三?年前嫁给你,便是荣家的人了。怎么反倒找我要人?”
他似乎不太舒服,忍耐了片刻,方开口道:“我们闹了点?别扭,我来接她回家。”
傅淮安眯了眯眼,将茶碗一放:“荣山南,你别当我不知道,这三?年小妹在你府上?过的是什么日子?。我也不怕你知道,她如今,是在这里。纵然我不说,以你的眼线,自然也会查出来。但有我傅淮安一天在,我就决不会再让你欺负我妹妹。”
“她总该为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傅淮安叹了口气,“这话什么意思?”
“她还落了一样东西在我这里。”
“什么东西?”
“她的孩子?。”
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什、什么?小妹有孩子?了?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们不是没……”
她连这个都告诉哥哥,不知怎的,荣山南有些嫉妒。
“两个月前,刚有的。”
傅淮安哈哈大笑起来:“我说老兄啊,别开玩笑了。小妹若是有了身孕,她怎么可能天天出去疯玩,喏,今天又出去玩了一天,到现在都没回来。这怎么看都不可能嘛。”
“不是她,是我。”
“嗯?”傅淮安脸上?的笑容还未收去,待明白过来这句话其中?的意思,瞪大了双眼,笑容僵硬成?一个奇怪的弧度。
“你说什么?”他捉过荣山南的手腕,三?指并拢压在脉上?。荣山南往日并不习惯他人触碰,但要让他相信,也只得?闭目侧首,不去理他。
随着指腹一下一下的跳动,傅淮安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你你你你……我我我我……”
荣山南睁开眼望向他,有些不耐。
他一看他,傅淮安更加结巴:“我我我、小小小妹、妹的?”
荣山南整理好?衣袖,左手微握成?拳,分明的指节在木桌上?轻扣了一下:“难道淮安兄以为,我有过很多?女人吗?”
可是,向来冷血无情、不为情爱所困的荣山南有孕,简直比他有十个歌女站在他面?前说他有十个私生子?更晴天霹雳吧?
“哥!你看我新烤的羊腿。”傅意怜端着托盘进来,就看到一尊煞神?坐在桌子?尽头,腿下一软,羊腿差点?飞出去。
傅淮安接了一把,“咳、荣山南来看看你。”
傅意怜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傅淮安目光放柔了些,满是宠溺:无事。
既不是来找他或她算账的,难道是为了傅家的财产?身边人都是这么说的,不由她不信。亲戚们说得?对,他们是从看她从小长?大的,而荣山南,才认识她几年。
荣山南没有看她,傅意怜宽心?几分,虽摸不清他的来意,但看着,好?像没有怎么生气。
本?着待客之道,傅意怜撕了片羊腿肉,放在荣山南盘中?。一瞬,荣山南脸色变了变。
傅意怜皱了下眉头,还是说道:“尝尝这羊羔子?,很嫩的。”
荣山南不动声色夹起那片肉,突然手背抵住唇角,看起来很恶心?难忍的样子?。
欺人太甚,竟当着她娘家人侮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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